何守墨笑道:“你忘了我是靠什么吃饭的吗?”
我恍然大悟的咧嘴一笑…
好理由…好解释…
可是我分明看见他笑之前那快到几乎可以忽略的一愣,几乎……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可以从他人的不动声色里越来越纯熟的捕捉到一些细思极恐的东西,而可怕的是,我发现我和他们竟然是属于同一类人……
一样的心有骇浪!
一样的不动声色!
一样的别有用心!
现在的我,相信我的直觉,更超过了我的智商。
何守墨,仅仅是一个靠技术吃饭的人吗?
倒真是要留心他究竟吃的是哪碗饭了……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房东……她是真瞎还是假瞎?”我困惑地道。
“真瞎”两男人异口同声的道。
我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句,默默地转过脸看向402的方向。
按何守墨的想法,我们应当等在车里,守到裘富贵他们走后再上401去看看。
但我想着邵娜路过门口时那薄凉的一瞥,就觉的在这个瞎子面前,我等在哪里,都仿佛是透明的,于是拒绝了他的方案:“那女人的直觉力惊人,我们目力能及的地方,她应当也能感觉到我们,还是早点撤了吧,别节外生枝,明天再来研究就是了,该是你的财跑不掉”
何守墨哈哈一笑,于是,象所有貌合神离的小伙伴一样,愉快的道别、散场。
彼此心照不宣,连要不要送送这样的客套话都免了,由此,我突然悟通了团队和团伙的某个区别:团队是彼此可以彻底坦诚的交换底细,可以放心的喝醉酒说胡话,而团伙则是时刻保持清醒,只在共同的利益点上恰到好处的交换线索,除此之外,彼此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下意识地瞟了眼万里,他属于哪一类?或是介于二者之间?
“真回去吗?”万里望着远远驶去的何守墨的车。
“当然”我顿了一顿又道:“那个邵娜看的见我”
万里一惊:“不是盲人的直觉吗?”
我肯定地摇摇头:“绝对不是!”
不管如何荒唐,万里在最后总是会选择相信我匪夷所思的想法,我觉的这也是我们相处到现在还在继续相处的重要原因之一。
回到家里,我没有直接进屋,而是绕到南花园的河边静静地坐着,我太需要静静了,静静地望着河对面的荒芜,突然想起了那晚象小兽一样潜伏在那黑暗里的李楚人,莫名其妙的泛起一点点类似于想念的情绪,当然,只是类似,我怎么可能想念那个讨厌的小妖怪,只是有些奇怪她现在躲到哪个角落去了呢?
万里终究是不放心一个我一个人待在那里,进屋片刻,就拿了几块小点心给我端出来:“饿了吧,吃点”
我想要安静……我想要减肥……
为什么他就这么煞风景呢?
我内心的愤怒的咆哮还是不影响我的行动,我的手立马伸过去拿起一块抹荼红豆酥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道:“嗯…好吃……再拿几块来嘛”
等我狼吞虎咽完,万里才道:“你是不是在那里看到了鹿绣?”
“嗯,”我知道逃不过万里的眼睛。
“绣着什么?”
万里估计只是匆忙一瞥,没机会看仔细。
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你会信么?”
“信”万里笃定地道,这“信”字里有两层意思,一是信我的分析,二是信我的眼睛,不管哪一层意思,这个字都让人有一种值得倾诉的欲望,至少,在此之前,我还犹豫要不要说给他听。
我从地上拔了一根草,轻轻地嚼在嘴里,根叶的清香,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家乡清洌的春天,我缓缓地道:“那是我的家……”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