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广的李楚人也是呆若木鸡,如临梦境,倒是“十三月”一时财胆包天,呐呐地道:“莫非是什么夜明珠?”
还好那紫色光晕慢慢散淡,几人才如梦如醒,万里必竟是性命攸关,先行大叫:“快,快帮我找那个阴虫”
见两人还是没行动,急不可耐的他顾不得身上挂着无数不能动的虫子,一步窜到前面,把二人拎开,按李楚人所说,自在门外是一层阳虫封阴,自在门内是一层阴虫封阳,那门现在是拉开状态,侧面悬空,一看也就三寸来厚,万里先双手往那门板内用力捅去,要不是想先试下效果,狠不得把脑袋都捅进去,果然,那双手就象捅进了一层虚无,半点没有着力之感,那“十三月”从侧面看去,万里的双手足足伸进去一尺多长,但那三寸厚的门板却平整如故,也真是奇怪玄妙。
万里拔出手来时,只觉的原先无色的虫子上面仿是又覆盖了一层灰色的虫子,两种蛆虫相触,瞬即化为一滴水雾,只片刻间,手掌两层蛆虫就消失殆尽,万里惊喜万分,正准备把脚再踹进去,李楚人阻止道:“好了,阴阳虫也是异物,你就不要再无谓的损伤它们了,在你身上的阴虫会把阳虫克净才会罢休”
万里这才悻悻然的把腿收了回来,因为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才定下心来看洞内的情况,除去开始那层淡淡紫光,此时被“十三月”用手电筒照亮,却也平淡无奇的很,它的门虽有一个平方左右,可洞却在门的中央部位,也就一个抽屉大小进深,里面放着一套叠的整齐的衣物,衣服上还摆着一双小小的红布鞋,万里顺手想去翻动,却想着之前立誓的一切行动听指挥,乖乖地把眼投向李楚人,可李总的小脸一点表情全无,只目光定定的看在那套衣物之上。
“这看着象套小孩子的衣物呢,花这么大精力藏宝样的藏在这什么意思的”“十三月”虽然不解,但也不敢乱动,只是眼睛费力的观察。
“这是……衣冠冢”李楚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听不出是害怕还是兴奋。
万里却听的毛骨悚然,有没搞错的,冢不就是墓的意思吗?谁在家里按个这么恐怖的东西……
“十三月”也是个文化人,先是呆了一呆,随即是领会了意思,蹭的一下就缩到了万里身后,虽说衣冠冢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没有尸骨呗,可必竟是冢,而且是在这么冒昧的情况下冒犯,万里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毕恭毕敬的双手合十,垂首,嘴里喃喃有词,也不知道是在求对方原谅还是保佑,只是,没人看见李楚人的眼睛里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光彩。
既然万里的问题已解,大家对一座衣冠冢自然不会再加冒犯,必竟死者为大,再是疑惑重重也小心地将门合了上去,也不知道下一个冒失的倒霉鬼是谁了。
“十三月”再按机关,将书架移置原位,一切都象一场梦境,自在门,阴阳虫,衣冠冢通通被关在了书架后面,但每个人心里仿佛都住进了那双小小的红布鞋,一时都静默无语。
这种静默最是压仰,万里为排散心中的不安,特意找话题道:“十三月那丫头现在怎样了?”
“还好,刚一拉开门,我就送她进了陶罐,应当恢复了三成”
“这样看来,这里铁定是她出生的地方了”万里“喀喀”地扭了扭脖子,稍稍活动了下刚才僵直的身体:“也就是说,她老妈就是在这屋子里生她差点难产至死,都没去医院,这屋子究竟有什么古怪,会不会跟…有关?”万里虽没明指跟什么有关,但其他二人均知是指那衣冠冢,确切地说,是指那衣冠的主人,那衣鞋看着就似刚出生的婴儿所用,看着也不象时久之物,款式乍眼看去,也就近二十年左右的东西,按十三月所说,她并没有兄弟姐妹,那是哪个孩子的呢?为什么要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费劲心思用自在门封一个衣冠冢呢?
正当“十三月”又要发表高见的时候,嘴巴刚张,却突然脸色一变,手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嘘”状,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她侧耳半刻,突然拔腿向外奔去,万里不知她抽哪门子风,只得跟了出去,李楚人最后离开,离开前端起陶罐,默默地看了眼书架后面的……然后将书房门虚掩上,象虚虚掩上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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