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缓缓立起,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怎么兜兜转转,事情却回到了最初,我一直觉的彩虹华庭,是我生活变的不寻常的开始,而现在这个事情究竟是偶然的,还是一盘我根本看不到局的棋?
我收缩着瞳孔,重新打量着秦宇、秦富贵,一个形若恶鬼,一个目瞪口呆,如果把我引来此地,是秦富贵,那这局布的未免太深了点,之前的相遇我想并不是谁能掌控的吧?还有,我要带上玛丽姐,他也没有反对,如果是秦宇…用生命作代价来引我入瓮,也太多此一举了…那么?是她么?易明慧?她要我来到这里?她又怎么能知道秦富贵找的中介一定是我?而她引我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一步一步的后退,不是怕秦宇身体中的一个鬼,而是,害怕…人!害怕…人心险恶!
逃我是不准备逃的,假如真是处心积虑引我过来,那必定是与我有关,即使我从不主动去翻阅这些秘密,但要面对的真相却终究是逃避不了的,于是,我重新坐在了玛丽姐旁边,冷冷地扫了他们兄弟两一眼:“说吧,究竟叫我来干嘛的”,这句话,我自已经都不知道是跟谁说的,但我觉的这室内总有一人能听的懂,当然,或许是一鬼。
秦富贵依旧是一副痴呆儿的表现:“叫你来看看房子啊”
秦宇的那张脸太特别,我暂时看不出表情,但他却道:“你能看出我这病不寻常是不是?你是不是懂这个?而且,我一靠近你,就没那么难受”
好吧,一个当我是中介,一个当我是神婆,但都不似说谎,我便试探性地道:“你这不是病,是有脏东西附你身上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玛丽姐扯扯我的袖子,低声道:“你可别瞎说的,房子看过了,我们走吧”
“我知道可能有些古怪,可,我不知道因何而起,所以,觉的可能是这房子的问题”
我一边揣度着对面二人的内心,一边轻轻拍了拍玛丽姐的手,示意她安心:“房子没问题,你身上的东西可能是外面带进来的,而且是个怨气很重的”
秦宇的眼睛里有一道光芒闪过,那是种幽光,就象深夜荒野中的一闪磷火,我确定那是她的眼波流动,但女鬼的眼波…想想也是醉了。
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弄了,我压根没捉过鬼,这次能看出猫腻,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给搭错了,这个时候,自然就想到了万里,这家伙这方面好象有点专长,而且身后还有高人,但这会儿我却是一万个不愿意搭理他。
我基本可以确定刚才手握合的时候,对方两股力量是来源于秦宇本尊对我的依赖及身体里面那东西对我的抗拒,那么,就可以确定,我身体里的某些能量是她所害怕的,想到这,我心略定了些。
这闪念之间,却没注意到旁边三人的脸色骤变(秦宇是我想象的,因为他变不变都那么扭曲),玛丽姐挽着我胳膊的手明显的哆嗦着,本来立在秦宇身旁的秦富贵则惊疑的往后退了几步,气氛突然变的凝重起来,我继续道:“你现在身体平时有些什么反应,是不是从你去过彩虹华庭以后出现这种状况的?”
秦宇象是在努力回忆着:“以前没注意,你这样说来,倒真是这样,好象就是当天晚上,就觉的想呕吐,然后有些神志不清,第二天局里的案情研讨会我都没有参加,后来也去上过几天班,但过了几天就坚持不住了,吃不下东西,身体出虚汗,畏寒乏力,有时候还会精神恍惚的厉害,慢慢就这样了”
我有些奇怪,不管是从小听外婆说起的那些故事,还是现如今我自已接触过的这些事物,加上我自已的一些理解,都觉的象鬼魂这种东西一般是不太敢靠近警察,军人,屠夫之类煞气很重的人,光是那个制服和枪支都有着某种震慑的作用,而她竟敢潜入他的体内,不知是她的道行已经到了无视这种震慑的地步,还是说当时有更可怕的事逼迫她不得不附在秦宇体内?
“我觉的不太可能吧,真有……这种东西,不是不能见光的么?他家采光这么好…”玛丽姐脸色煞白,牙关发着抖,话说,我也挺佩服她的,一般人听到这个估计早找个借口跑了,而她还在这里陪我坐着。
“她本身是不能见光的,但她附在人的体内又不一样了,应当就相当于就是人的身体了,就象…有了一个盔甲”我也不知道自已的解释对不对,但觉的糊弄玛丽姐和秦富贵之流还是可以的。
“那……它听的懂我们说话吗?”玛丽姐缩在我身后弱弱地道。
我被她此时爆发的求知欲弄的毛骨悚然起来:“要不,你跟她交流一下看?”
在我有限的常识里,我觉的鬼是听不懂人话的,就象人平时听不见鬼话,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可能会产生某种磁场让双方的意念互相交融,再是一些特殊人群,比如通灵师,术士或者象李楚人那样的阴珠子,她前面不就刚刚和李成慧沟通的的挺好吗?但我,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即使我很想从易明慧身上挖掘出一些秘密,比如那个暗不见光的房间,比如马化兵,比如她的死亡,但我也知道,没有这个金刚钻,千万别揽那个瓷器活,这鬼引出来了,送走可就难了,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还是先别忙着和她套近乎的好。
而倒霉催的是,接下来,秦宇竟然说话了:“你…猜对了一半……”声音很轻很飘,一个女声,断续、飘渺地从秦宇的嘴里吐出,森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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