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笑非笑地向我走近,我冷冷的看着她,极力控制自已的冲动,因为,一切的暴跳如雷在她面前只会显的更弱势。
只有万里傻傻的:“什么情况这是”
我根本不搭理他,倒是李楚人淡淡地道:“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发现有人盯她梢,这个人,就是我”
对于她的坦然,我是不屑的,这只是她把戏被拆穿后的故作淡定罢了,倒是她现在的衣着让我有些诧异,打她从医院逃离开始,已经消失了几天,昨晚上还在旷野里中蹲哨,可一件藏青的薄呢外套和里面紫红格子的连帽卫衣整整齐齐,一双棕色的小皮鞋也是干干净净,斜背着一个皮质的棕色小书包,头发倒是由马尾剪成了一个短短的娃娃头,更显得眉目如画,简直就是一个英伦学院风的小公主(我觉的小时候的自已也算村子里的村花了,但跟她一比,就是直接阐述了四个字:“自惭形秽”,但越是这样,越是对她感到厌恶),由此我断定,这几天她肯定有一个很好的落脚,谁见过流落街头四处奔波的人能梳洗的高大上?于是,我讥讽道:“看你这样子,好象又哪觅了个有钱的爹妈哇”
她不以为然:“我什么样子不是重点,倒是你,我真是替你爹妈着急,怎么如此蠢笨”
我一口气差点没被她哽死,我蠢笨?正待发作,万里连忙打圆场:“好了,有什么事到家里再说吧,正好,那个十三月也在,特地来看你的”看她一脸不解,万里又道:“就是在医院里跟你说的,那个一直关心你的女孩,就住在一川家,我们正要过去”,可能对于美貌,任何男人对抵抗力都为负100,我斜了眼万里,对他表现出来的立场有些嗤之以鼻。
李楚人脸上一直似笑非笑的淡淡表情好象抽搐了一下,象她这种在世上不知活了多少年的怪物,一直疲于奔命,逃避追杀,混迹在各个家庭,但却极少有人真的关心她,估计也是因为这样,对我妈给于她的曾经,始终怀着一种难于言说的情感,而十三月,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一份执着的怪异的情感,也必定是让她震撼不已的,想到这里,我突然有那么一刹那,对她的厌恶缩减了一些,淡淡地道:“你去不去?估计你是不敢光明正大见人的,更怕到了我家,没你好果子吃”
李楚人不屑的瞟了我一眼,蔷薇花般的唇角好看的一弯:“就凭你?”,她耀武扬威的拉住万里的手:“走”
万里尴尬的看了我一眼,终是没甩掉她的手,男人!男人!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生生的把一口快吐出来的血给咽了回去……我现在终于体会到程容容当时的感受了,不过,万里于我怎么能和李响于程容容比呢,但即使这样,我也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小怪物,嚣张…太嚣张了!
我就这样拖拖沓沓跟在他们俩后面,看着他们在我前面大手牵小手,心里不停的咒骂着,不知不觉就随着他们到了家门口。到了门口,前面的万里很自觉的让出个位置来,让我去敲门,我蹭蹭地上前时没忘重重的睬上万里一脚,万里痛的脚一缩,一声压仰的痛呼后却不敢吱声。
小小的解恨,心是略舒畅了些,我轻轻拍了拍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这个十三月,我真的有点缩手缩脚的感觉,就象对于一件很贵重的东西前需要小心翼翼的呼吸一样。
可能是拍的不重,又或者这个门没有猫眼,十三月寄居在此,不想随便开门,里面好象没有反应,我兀的想到前面万里吓我的话,心里一阵紧张,正想加大力度再拍,后面传来李楚人的声响:“这屋子的感觉怪的很”
我暗骂了一句废话,砌了个魂魄在里面难道还正常不成,你不是在医院觉出李成慧的事了么,到了门口还要卖弄下。
就在此时,门打开了,我揪着的心顿时也放了下来,门口站着的正是十三月,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匪姐姐?”然后,眼睛跃过我,乍亮。
不用猜也知道,她看到了李楚人,那眼眸里乍泄而出的惊喜竟然有种灼人的光芒,整个人呆立在那。
我轻咳一声:“进去说话吧”
十三月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门让开。
有句话叫近乡情怯,其实对于人来说也一样,一些心心念念的人到了跟前,反倒一句话都嘣不出来,此时的十三月就是这样,拘束的坐在餐桌前,甚至除了第一眼后,她都没有再直视过李楚人。
而那个小怪物也是象泥塑菩萨一样坐在万里身旁,脸上的表情呆呆的,少了几分阴冷之气流动,反倒有了些萌萌达。
我瞬间启动了中介模式,轻咳一声:“啊,介绍下哈,这个是我……同事万里”停顿了下,瞥了眼胖子“也是我好朋友”,这个备注,是我说给十三月听的,要不然,冒失的带个同事来,好象更尴尬吧,倒是看见胖子好似会心的对我一笑,我赶紧嫌弃地收回了目光:“这个是十三月,楚人,赶紧叫姐姐”
好恶心,我竟然叫那怪物“楚人”,我自已都哆嗦了下。
李楚人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吐出字来,十三月倒是象木偶被我扯动了下线似的喃喃道:“楚人,原来你叫楚人”
我笑道:“这只是她无数个名字里面的一个而已”话一出,就觉的有些失口,因为我从来没想过在十三月面前说出李楚人的真实身份,破天荒的有些歉疚的瞄了眼李楚人。
那小怪物嘴角又抽了抽,我看见是万里撞了撞她,终于出声道:“你是不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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