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有心情理会她现在说的这些,满脑子里充斥着面前这个似妖似人的东西竟然曾经是我妈妈的女儿,我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
万里却直接坐到了她床前的凳子上:“告诉我,怎么回事,谁要害她?”
“这个我不知道,我的能力只能是看到眼前的人,感知一些她身上曾经和以后要发生的事情,并不能知道事情背后的具体”
我用力扯过万里:“你理她干嘛,她就是在危言耸听”
“好吧,我危言耸听,你现在就滚回你的住处,看是不是有个魂魄云绕不散,本来,这个魂魄应该是你!”她不屑地别过脸去。
空气突然静的我可以听见万里别过头来的声响,他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在他睁大到极限的瞳孔里,我看见一张同样因为惊讶到极限而张大嘴巴的脸,那个人就是我。
许久许久,我听见万里重新坐回了她跟前的那张凳子,用一种恳求,甚至是哀求地语气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现在究竟要怎么办?请你全都告诉我”
她看了眼万里:“我真的不知道,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很混乱,我看不透,但我刚说的这一点肯定错不了”
万里执着地道:“你意思是,现在房间里的那个魂魄,本来应当是她,也就是说…那个人要对付的其实是马一川,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另一个人误替了,是吗?”
她沉思了片刻,慎重地说了四个字:“我不知道…”
我简直要被她弄疯了,明明万里是按照她说的换了种说法而已,到她嘴里又变成不知道了,难道他们两人说的有区别吗?
正要发飙,她却闭上了眼睛:“好了,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了你们,我累了,你们走吧”
这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么?
看着万里还想再追问的样子,我觉的再纠缠下去也是多余,扯起他就走,门轻轻地被万里带上,我不屑地朝他翻了翻眼:“这么周到的,你别忘了,她杀人可不眨眼”
万里搭着我的肩膀取笑道:“你也别忘了,她也是你姐姐”
“滚!她说是就是啊?我还说我是白雪公主呢,你信么?”我恼怒地把他手拔开,可心里却清明的很,她说的绝对不是故事,因为她竟然知道我的母亲叫马灯灯,这个名字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过,但我曾经在翻出来的那张照片背面上看到过这个签名:灯灯,摄于1983年,而恰恰因为我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才如此心慌意乱而不愿意面对:我的出生,真的给我的母亲带来了灾难吗?她现在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外公外婆甚至整个村里都对她避而不谈?
曾经我以为她抛弃了我,却在今天才知道,她的抛弃必定有难言之痛,否则,她知道那是一个阴珠子的预言,却依旧将我生了下来,我不知道,她究竟在这个过程有没有犹豫和选择,但最终的结果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而李楚人曾经预言的灾难是不是已经在她身上发生了?否则,她怎么会杳无音讯,20多年来,从来没有探望过我?
而李楚人说的那个房间里的魂魄也让我震惊到无以言表,开始是震惊于她的灵觉力,竟然能知道我住处的事情,后来是震惊于李成慧的凄惨的现状竟然是因为我造成的,是因为我,一个无辜的女孩生死未卜,而魂魄却在遭受永无止尽的折磨……
我的心乱成了一堆麻线,不理会后面万里地叫唤,一个人埋头快走,直到撞到一个人身上。
“咦,小马!”我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衣着得体的女人,眼熟的很。
“不记得我了?陈敏”她笑着道。
啊!我这才记起,这不就是朝阳九村的房东么?我不得不勉强堆上些笑意,客气地道:“记的记的,现在房子过好户了吧”
“过好了,那天办理过户后到你公司去交接,你正好不在呢,孟吴本来还想请你吃个饭的,想着过几天再约你,这不,他妈又住院了”
我听她一说孟吴他妈,脑子里闪过那只门缝里亮的渗人的眼睛,心里依旧一阵发毛,看着她手上拎着保温桶:“吴老太太现在身体还没好些啊?”
她朝四周看了看,把我拉到一边:“唉,别提了,神志污污的(神志不清的意思),时好时坏,孟吴是个孝子,即使发生了这个事,他也是丢不下他妈,唉,反正现在云云也基本恢复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她也一把年纪了,算了!”
“嗯,孩子没事就好”我客气地应付着,因为心里有事,并不想多聊,只想找个机会走人,但接下来陈敏的话却让我浑身上下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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