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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聪浓思通看书 > 马一川程容容 > 第56章 交融
 
那个口子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大,只是一刹那血就流畅的下滴,我来不及反应,外婆已经把我的破掌直接摁向陈渭的头顶百会穴,然后迅速松手,我只觉的掌心一阵沁入骨髓的阴冷从我的伤口进入,瞬间冻的我一哆嗦,而我也明显感觉到了陈渭脑袋象触电一样的甩动,象是想挣脱我的手掌,我们两个都似乎在接触的那瞬间就想摆脱对方,但却象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紧紧相粘,我愕然地望向外婆,她似乎完全无视我的震惊,只是牢牢的盯着陈渭,万里想上来阻止,也被她一手挡住。

陈渭的体内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声响,象某种动物恐怖的低嚎,此时,我在他坐立的正上方,再加上手掌的遮挡,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上的表情,只是随着他越来越疯狂的抽动而不得不随之抖动,身上的那有股从伤口进入的寒气已经向我的五脏六腑迅速的游走,这情景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就几秒种的事情,我听见万里叫道:“一川不行了,你这是要害死她么”

我想听到外婆的回应,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她没有回答,我并不害怕死亡,更何况如果是和陈渭一起,那本就是我们当年的约定,现在和晚几十年有什么区别,可我想知道我最亲的外婆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内有无数的冷流在我的每一条筋脉中游动,象是掉入了一个活着的冰窖,开始是顺着一个方向,渐渐的,象是物极必反,我的脚底开始有一股极热的热浪象原先那股冷流迎去,然后相遇,然后是无数根针刺向我的阵阵剧痛,象冰水遇见沸水在互相交融,又象是千军万马在我体内撕杀,我听见自已惨烈的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分钟或是一个小时?那种无法忍受的剧痛开始慢慢消散,感觉到我的左手手掌那象开了一个窗,而有个东西就在窗口那开足马力吮吸我体内不停乱窜的气息,我记的我手心是紧贴着陈渭的百会穴,那种吸吮让我的整个手开始舒缓,体内膨胀到要爆炸的感觉象是找到了一个源源不断的泄送口一样遍体通透,整个人慢慢从癫狂状态逐渐平复,感觉到手掌下的陈渭也渐渐安静下来,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直接告诉我,此刻的陈渭就象襁褓中的婴儿贪婪着吮吸着母乳一样在接收着我体内的气息。

直到陈渭的身子一软,脱离我的手掌倒下,我也一阵晕眩,在倒下之前感觉到了一双厚重的手将我托住,不差一分一豪,好似这双手天生就是在等待我随时倒下将我托起。

耳边似乎还传来外婆急促的低喊:“快,快,快,先把他扶出棺材。”

之后就是一片黑暗。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我的小书房的床上躺着了,房间内有些昏暗,大灯没有开,只是书桌一角的台灯亮着,用红色的纸包好了灯罩口,透出一阵温暖的红晕。

那张熟悉的肥脸依旧出现在我的眼前,用个手指在我半开的眼前晃了晃,我懒得理他,重新把眼睛闭上,但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坐起:“他呢?”

“靠,能不能不要一睁眼就他他他的”他白我一眼,一屁股坐在床前的椅子:“在我那房间睡着呢”

“睡着?他活过来了是吧?”我欣喜若狂的扑上去抓住他肩膀摇晃着。

估计他看不得我开心一下,又不紧不慢地道:“那不知道,反正还没睁眼”,看我眼神瞬即黯淡下来又是不忍:“没睁眼是正常的,这才几个时辰,外婆说四脉邪气都快在他身上幻化成形了,虽然被你的…额……你的血气在体内中和,但他整整九日魂魄虚散,体质是至虚至阴,汲取你的血气后也要自行融和调理才能慢慢恢复,明后天就能醒了”

我长长的呼了口气,谢天谢地:“在你房间啊,我看看他去”说着就要下床。

他一把拦住我:“那不行,外婆说他现在气息混乱,不宜受外界干扰,特别是你,至少要过了今晚”

我无可奈何的妥协道:“那好吧,你给弄点吃的去,我好饿”

“外婆在做着呢,好了会叫我”

其实我还想问问外婆的情况,但话在嘴里就倔强的忍着,不再吱声。

房间里莫名的陷入一种尴尬的安静。

还是万里看我情绪突然又低落,又找起话题道:“山伢子没事了”

“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山伢子,大松哥的表弟,在片山岭丢魂的那个”

“哦,怎么好的,麻七媳妇还有两下子嘛”

“被我找来的坟头土治好了”万里的嘴角扬起小小的得意。

“什么坟头土?”

“你忘了,那天我们在片山岭先去了马化兵的坟前……”

“哦……”我想起当时他在那里扒拉着什么装在盒子里,原来是想着救山伢子,不禁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了,对非亲非故从未谋面的人还存一份牵挂之心,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惹人嫌啊:“你昨天晚上就是去给他送坟头土了?我说你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跑哪去了”

“哈哈,想我了啊?我昨天给大松哥拿去,本来想叫他照我的法子做下试试,他非得把我也拖去了,想不到小试身手,还真把他给救转过来了,山伢子他妈妈还非得送礼给我,我本不想要,她还非得塞给我,说救了命就得回礼,命有多重,礼就得多重,要不然这命以后就养不住,我为了让她安心就只好收下了”

“我们乡里人就是厚道呗,送你啥了,不会是两斤猪肉,一斤白糖吧”我打戏道,我现在也知道万里可能是懂一些玄黄之术的,虽然也奇怪他比我大不了多少,又是城里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但也不想往深里打听,总觉的现在的人和事对我来说就象一摊沼泽地,终有一天会陷进去,但我这一天希望越晚越好,所以,若非必要,我知道的也越少越好。

“好象是个金牌牌,上面还雕着花什么的,说是他家祖传的”万里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布包着的东西,展开给我看,原来是我们这里说的金挂牌,给小孩子挂脖子上的,一寸长宽,刻着古朴的花纹,这个确实也算蛮贵重的东西了,我刚想拿过来瞅瞅,可眼睛定在那不动了,象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万里看到我的反常疑惑道:“怎么了?假的啊?假的就假的呗”

我指着他手上:“这个,这个你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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