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疏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宋嘉呈和戴云朗两人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把齐疏从钟舒望身边拉走。
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对钟舒望动手动脚的,这个女人看来是没有尝到教训。
宋嘉呈和戴云朗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直接将钟舒望往自己身后拉,防止齐疏再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
躺在床上的余墨早就对于齐疏的疯狂行为有所不满。
之前上医院天台闹着跳楼的事情还没有找她算账的,现在当着他的面跟他父母吵架,还对钟舒望动手,余墨已经忍无可忍。
“齐疏,你闹够了没有!”余墨的脸色黑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听到余墨怒火冲天地和自己说话,齐疏一下子也激动起来,“你以为我在胡闹?我告诉你,余墨,你休想跟我离婚另娶他人,别说是钟舒望了,就算是这个乡野村妇也不行!”
被叫做乡野村妇的两个女人听到别人这样说自己,显然也是动了气。
“余家嫂子,你儿媳妇这是瞧不起人是不是!”中年的农村妇女掐着嗓子叫了起来,说出来的话不比齐疏刻薄,“就那样生不了儿子的女人,你们老余家还这么惯着?”
“要是在乡下,早就被教训了。”中年妇女环着手臂,给了齐疏大大的一个白眼,“仗着自己是城里人还了不起了。”
“乡下乡下,滚回你们的乡下,从来都没有邀请你们来城里过。”钟舒望毫不客气,以前她还会估计余墨父母的面子,给这些不知道从哪个山旮旯里头冒出来的亲戚一点面子。
但是现在,连余母都开始逼迫自己和余墨离婚了,齐疏那里还会给这些乡下人面子。
“嘿,翻了天了,这么个没儿子的,也敢对着长辈吼叫。”那中年妇女撸起袖子,就要弄对齐疏动手,“余家嫂子,你不管,我可忍不住要管管了。”
“天兰妹子,消消气,是齐疏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余母不想再在医院里面闹出什么事情来,“反正她很快就不是我们老余家的媳妇了,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小曼和余墨的事情吧。”
那个叫做小曼的年轻女孩子,听到余母这样说,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余墨一眼。不算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抹红晕。
钟舒望见他们闹得激烈,也不愿意掺和进去。
反正过来的目的就是看看余墨的情况,道个谢。
现在余墨没什么大事,谢谢也已经说过了,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听余墨家里的事情。
跟余墨道了别,钟舒望拉开病房门就径直离开。丝毫不理会身后余墨挽留自己的声音。
宋嘉呈和戴云朗就像是随从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钟舒望的身后。
回到自己的病房,钟舒望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俩,一直跟着我不嫌烦吗?”
一个是戴氏的总裁,一个是“呈现”的创始人兼首席设计师,一天到晚跟在女人身后,就没有什么正事要做的吗?
钟舒望叹了口气,正色道,“以后不要总是跟在我身后,嘉呈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事情办好了,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到A市去。”
戴云朗听见钟舒望只跟宋嘉呈说话,眼神里的落寞与嫉妒遮掩都遮掩不住。
眼巴巴地上前看着钟舒望,等着她能够主动跟自己说一会儿话。
“戴云朗。”
听到钟舒望叫自己,戴云朗眼睛里浮现出兴奋的光芒,像是一只等待着主人命令的大狗,湿漉漉的眼神几乎让钟舒望心软下来。
但是想到之前戴云朗做过的事情,钟舒望还是冷下脸来,“戴云朗,你就好好地去经营你的公司吧,我不想看到你。”
钟舒望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在戴云朗的心上扎了好几个孔,血流不止,疼痛到无法呼吸。
“舒望……”戴云朗想再跟钟舒望说些什么,留给他的只有钟舒望侧过去的背影。
宋嘉呈不否认自己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收起扬起的嘴角,拍了拍戴云朗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
戴云朗回头看了一眼,不打算搭理他们的钟舒望,万分神伤地离开了病房。
这两天陪着钟舒望,两个人手上确实堆积了一些事物没有处理。
趁这个机会,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后,就可以早点过来陪钟舒望了。
两个人竞赛一般,往楼下冲去。坐上各自的车子,快速往目的地赶去。
一个人的病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钟舒望坐起身子,无聊地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
这次想起来的东西不少,只是没有想起所有的东西,让她心里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仿佛一块拼图,已经拼凑出了大半的图案,就是少了那么关键的几块找不到。
这种感觉让让钟舒望觉得十分不舒服,努力回忆着自己和余墨分手之后的事情,可是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在病床上坐了多久,钟舒望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舒望。”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钟舒望听着门口的声音,知道是余墨。
想起过去,忍不住还是让余墨进来说话。
余墨是瞒着父母和齐疏过来的,一个人撑着拐杖,行动十分不便利。
钟舒望起身将余墨扶到病房里的沙发上,并且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
两个人相对无言,余墨看着钟舒望还是原来清瘦的模样,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心里浮现出各种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舒望,”余墨有些痛苦地抚着自己的脸颊,再抬头时,眼角已经有了晶莹的泪珠,“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去了吗?”
钟舒望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动作没有一点停顿,斩钉截铁地回复道,“不能。”
两个字,仿佛是给余墨下了死刑。
眼睛里的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余墨却依旧不愿意死心,“我们在一起七年,舒望你忘不了的,我们都忘不了,既然忘不了,为什么不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呢。”
余墨的声音不大,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钟舒望却并不打算再给余墨任何纠缠不清的机会。
放下了手中已经削好皮的苹果,钟舒望对上余墨满是痛苦和不甘的双眸,开口道,“余墨,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如果我们真的可以继续走下去,三年前也不会分开。”钟舒望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不要把三年前的事情都推到戴云朗和齐疏,或者是你父母的身上。”
“如果当时,你的态度能够再坚决一点,对我再多一点信任,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余墨低下头,微微颤抖的双肩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他放不了手,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舒望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道。他也恨过自己,也恨过别人。可是到头来所有的恨都变成了对钟舒望没有办法淡却的思念和牵挂。
“舒望,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我已经要和齐疏离婚了,等我离了婚,能不能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钟舒望打断余墨的话,“余墨,不管你接下来是要和齐疏离婚,还是继续生活下去。都与我没有关系了。你说的没错,七年的感情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
“可是忘不了又能如何,你已经有妻子有女儿,而我也已经有了别人。你脑海里的那段难以割舍的感情早就已经变了味道,就算我和你现在真的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
“不会的,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舒望,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余墨着急地辩驳着,努力想要争取一个机会。
“你没有变,可是我已经变了!”钟舒望的神情是强所未有的严肃,“余墨放手吧。我变了,你父母那边也还是不会接受我们的感情,齐疏也不会放任我们在一起,况且,你的孩子呢。你能不顾你女儿的感受吗?”
钟舒望的话一字一句砸在余墨的心上。张了张嘴巴,余墨想要辩驳,想要告诉钟舒望这些他都会解决,可是到最后,都没有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的,他给不了钟舒望任何保证。父母那边,他搞不定,孩子的意愿,他也不能不管,就连齐疏,真的发起疯来,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护钟舒望周全。
余墨这才知道自己到底口口声声说要和钟舒望在一起的话有多么可笑。
没有错过余墨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化,钟舒望起身打开了病房的门,语气清冷,“余先生,以后我们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余墨抓着拐杖的手一抖,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几乎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颤抖着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在出去的那一刻,余墨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钟舒望一眼,想要把对方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钟舒望没有再理会余墨眼中的伤痛与不舍,在他出门的时候,关上了病房的门。
紧紧合上的房门,将两个人分隔开来,也把两人从对方的世界中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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