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哭泣到双手颤抖,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发动车子。
钟舒望叹了口气,心疼地从周深深那里拿走车钥匙,下了车要求跟深深换一个座位。
捏紧钥匙的时候,钟舒望才重新感觉到手背上的伤口,稍微一动就火辣辣地疼痛。细小的伤口布满手背,血液此时已经凝固,暗红深沉,有些可怕。
“深深,想哭就大声哭起来。”不要再压抑自己,感情这样东西,甜的时候能够让人迷失自我,苦涩的时候也能够让人痛不欲生。
周深深红肿着眼睛,看向钟舒望,脸上的泪珠不断往下落,“钟姐姐,高斌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混蛋,明明心里还有那个死秋意,干嘛还跑来招惹我。”
钟舒望忍着疼痛启动车子,往回去的路上开。
“他就知道心疼那个秋意,当初我不见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到他这么着急地来找我。”周深深抽噎着,“亏,亏我还这样牵挂着他啊啊啊——”
周深深失控地尖叫起来,两人以往在一起两情相悦的所有的画面都让她崩溃。
钟舒望和周深深的车子在下高架的时候又不出意外地被戴云朗的人拦了下来。
戴云朗的意思很明显,要求他们必须要把人安全地带回家。
“不需要戴总费心了。”钟舒望冷冷地回答道,“我们自己回去很安全,毕竟不会再有人像对待秋意一样对待我们。”
说完,看也不看他们,又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戴云朗将秋意带到医院做了全面的体检,知道周深深和钟舒望不会对秋意做出过分的事情,但是那几个二世祖可就不一定了。
手下的人陆续传来钟舒望的消息,戴云朗每听一次,眉宇间的痕迹就加深几分。
钟舒望那边明显是在生他的气。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会立刻赶过去争取她的原谅,但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
秋意不管怎么样都是被周深深用非法手段带到郊区的,要是不妥善处理,到时候秋意非要追究责任的话,钟舒望也没有办法逃脱。
秋意的检查报告很快就下来了,除了体表基础抓痕和碰伤之外,并没有其他伤痕。
检查完毕的秋意显然还想靠在戴云朗怀里撒一会儿娇。这次的机会不好好把握住,以后连靠近戴云朗的机会都不多。
没有再让秋意靠近,戴云朗带着秋意去了外面。
站在医院花园的草坪上,秋意心中有些忐忑,戴云朗的神色十分阴郁,不像是要带着她来草坪欣赏黄昏的景色。
“云朗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秋意小声开口询问。
能够猜测到戴云朗要说的内容跟今天她被绑架的事情有关。
“小意,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跟高家还有我父母谈起。”戴云朗看向秋意,“我也不希望你再去找舒望或者是周深深的麻烦。”
“云朗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钟舒望和周深深不对,凭什么到后来退让的是她?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戴云朗接着说道,“你之前去找舒望母亲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计较,就当扯平了吧。你在国内也够久了,该回加拿大去陪陪叔叔阿姨了。”
“你要赶我走?云朗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是周深深和钟舒望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为什么到后来是要让我离开?”秋意的眼中满是泪水,心中一片苦涩。
戴云朗并没有被她的泪水打动,只是静默地看着她,态度十分坚决。
到医院来找戴云朗的助理,甚至都已经将机票送过来。秋意看着后天的航班,大受打击,也顾不得助理在场,拉住戴云朗的衣袖哭诉起来。
“云朗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把我送走,我喜欢你呀,我那么喜欢你,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的好?”秋意整张脸都是泪水,“钟舒望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非她不可……”
秋意还想细数钟舒望的欠缺,戴云朗已经打断她的话,“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如果你再不听话,我会用强制手段送你回去。”
戴云朗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太多的情感,就好像在和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说话。
跌坐在草地上,秋意浑身冰凉一片。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样努力,都没有办法获得戴云朗的欢心。
钟舒望跟她相比起来,哪里有什么出挑的地方。
车子驶向张怡的医院,钟舒望和周深深身上都带着伤需要及时处理,才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戴云朗。
钟舒望没有理会他,搀扶着周深深去处理伤口。
戴云朗几次伸手想去帮忙,都被钟舒望无情挥开。
两个人身上的抓痕掌印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伤,倒是钟舒望手背上大面积的擦伤让医生微微皱眉。
“怎么弄成这样?”戴云朗看到钟舒望手背手臂上连绵大片的擦伤,紧紧皱起眉。脑海里回想起在废弃厂房中,他不小心将钟舒望撞倒在地的画面。
“对不起。”戴云朗有些心疼地想将钟舒望搂紧。
钟舒望一侧身避闪开。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戴云朗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样一种感受。
从钟舒望包扎好伤口到进入张怡的病房,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交流。原本调节气氛的周深深都没有了声响,正在生戴云朗气的钟舒望自然也不会开口说话。
跟在两个人身后,戴云朗走进张怡的病房。
护工看到钟舒望满是伤痕得回来,吓了一跳。这妈妈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女儿可别又倒下了。
几次交流都无果的情况下,戴云朗在父母催促的电话下离开病房。
高家那边和戴氏夫妇知道秋意没事之后就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就是对“绑架分子”的愤怒和仇视,四个老人都扬言要将那罪犯绳之以法。
秋意听着长辈们同仇敌忾的声音,心中暗暗窃喜,钟舒望周深深,就算你们有云朗哥哥和高斌袒护又如何,只要双方的长辈都向着自己,你们就永远没有机会进入高家或者戴家。
饭桌上的秋意十分想把这件事情讲给戴父戴母听,但是在高斌和戴云朗警告意味十足的目光下,她还是将都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回到公司处理事情的戴云朗每次经过助理办公室就忍不住往钟舒望的那张办公桌看。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过来上班了,戴云朗叹了口气,从上次张怡出事开始到现在,钟舒望就基本上没有来过公司。
假条是给她批了三周,眼看着第五周都要过去了,钟舒望还是没有任何要回来的迹象。
这几日,戴云朗天天去医院里面看望张怡,但是钟舒望一直都没有理会他。
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重新回到了曾经最差的时候,只要戴云朗不开口,钟舒望绝对不会主动跟他攀谈。有的时候,甚至戴云朗开口跟她说话,钟舒望都不愿意搭理。
两个人的相处变得沉默尴尬。
周深深和高斌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从那天高斌说要冷静一下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
冷静到两个人似乎已经处于分手状态。
周百万看着女儿终日愁眉不展的模样,加上这几天高家那小子许久不见,自然是知道两个人在闹别扭。
“深深啊,高斌这几日怎么没有看见啊?”周百万试探性地询问。
“不知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周深深嘟着小嘴,满是气愤,“他提出来让我们冷静一下,他要分手。”
分手?周百万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前几天还商量着要定下来办订婚典礼的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就要分手了呢?
“深深宝贝啊,你这可不能跟爸爸开玩笑的啊。”周百万无法相信,“要知道你们俩的事情牵扯到周氏和高氏两家公司的合作的,可由不得你们俩胡闹。”
“又是公司又是公司,我还是不是你女儿啊,公司重要还是我重要啊。”周深深哭了起来,“都说我是胡闹,可分手又不是我提出来的,是高斌那个没有良心的,心里头一直牵挂着他的初恋情人,怎么就没有人来关心我的感受呢?”
看着坐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周百万自知失言,心疼地将宝贝女儿搂在怀里。
刚才周深深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是高家那小子先提出的分手。既然人家高公子心里面另有其人,那这场婚事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联姻也是要建立在双方孩子都自愿的基础上,公司的合作固然重要,可他周百万还用不着靠女儿联姻来扩大公司的规模。
这么把年纪就只有周深深一个宝贝疙瘩,公司跟孩子相比,当然是孩子比较重要。
随即,周百万就给高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这件事情的原因。
电话那头的高父显然也并不知道高斌和周深深分手的事情,十分惊讶,想让管家把高斌叫出来问清楚,可高斌已经前往医院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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