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越虽然也是个响当当的大公司,但若是与权和国际比较起来还是逊色很多的。所以,当霍权决定拿下他们公司的大单时,这根本就是势在必得。毕竟,他们本来就巴不得和权和国际合作,不管是在信誉还是酬劳方面都比阮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当霍权轻而易举地拿下这单生意之后,秦征那边便顿时傻了眼。这单生意对权和来说签与不签都是不痛不痒,但对阮氏来说可是能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你不是说,霍权这个人一向只谈第一手合作,如果对方先找了别人,他是不愿作为对方退而求其次的备选的吗?那现在事怎么回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阮正雄在办公室里面大发雷霆,当他刚接到凯越的大单被权和半道截胡时,他立马火冒三丈,当即就把秦征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
“这……我也不清楚啊,权和的经营之道和霍权本人的处事风格很像,他是不屑于作为其他的公司的备选的。我本以为我们只要抢先一步去找凯越谈,同等资历的公司之中没有哪家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这一单生意我们是百分之百可以拿到的啊。”
秦征此刻也慌了阵脚,他为难的不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阮正雄交代,更担心自己的公司会因此断掉维持运作的资金链。
“我不想听你说你也没想到,你也不知道之类的话,你解释来解释去根本什么都没说清楚。我早就说过,霍权那个人城府极深,岂是你轻易能够揣测明白的?现在好了,我们失去了这个最终要的大单,阮氏今年的收益将大打折扣。”
阮正雄沉沉叹气,他没有夸大事实,眼下的情况确实非常严峻。像阮氏这样的大公司其实只是表面看着风光,如果资金链一断,经营成本便收不回来,整个公司体系将会面临瘫痪的状态。
“岳父,您先别着急……”
“在公司里叫我董事长!”
阮正雄的脾气一上来,秦征也有点紧张,于是连连点头应和。
“是是,董事长,这件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才酿成今天的结果,您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补救。我一定不会让公司蒙受损失,请您放心。”
这样的承诺固然好听,可阮正雄哪里会吃这一套。很明显,他知道秦征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才故意说些好听话来搪塞他。
“凯越那边和权和的合同都签了,你还拿什么来补救?呵,当初你要取娶音音的时候就和我说了不少漂亮话,说什么要扳倒霍权,弄垮权和。结果,现在可倒是好,权和现在是蒸蒸日上,我们阮氏却是陷入了困境。”
阮正雄有些后悔,他怪自己为什么要帮助秦征去填征行的窟窿。现在征行没救活,阮氏也自身难保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但是,凯越那边虽然签了合同,我还可以开发别的合作项目啊!那么多大公司可以和凯越比拟,我再去争取一下别的公司的案子,一定要力挽狂澜。”
“是,你说得对,还有那么对大公司呢。呵,可是那么多大公司凭什么要答应和咱们阮氏合作啊?万一有人把我们公司的现状给泄露出去,那阮氏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阮正雄说到这里开始剧烈地咳嗽,这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他之所以把这家公司命名为阮氏就是想把他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让后辈不该初心将阮氏继续做大做强。然而,他没想到这份家也还没开始传承,眼看着就要没落了。
“董事长……”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阮正雄现在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着实不小。他不想再听秦征在这里说那些大话空话,他需要一点时间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收场,他要如何将损失缩减到最小。
秦征挨了一顿批,最后耷拉着脑袋走出了阮正雄的办公室。这件事情的责任确实在他,他无可推卸,可他是真心以为这单合同一定会收入阮氏的囊中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现在他面临着两种情况,一个是阮氏没保住,那么他的征行会和阮氏一起消失。而另一种情况是,阮氏侥幸保住了,但却也被掏空了大半,所以阮正雄是绝对不可能在给他经济上的支持,那么他的征行还是死。不管是这两种结果当中的哪一个,都是秦征不愿意看到的。
正如阮正雄所说,和凯越齐名大公司有很多,但他们都没有理由必须和阮氏合作。秦征想着就算自己这次帮阮氏度过了难关,他也会遭受到信任危机,还不如另辟蹊径,只保征行一个。至于其他的什么阮氏硬氏的,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点也不感激阮氏在征行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事实上,这援手得来的过程十分辛苦,他要经常遭受阮正雄的白眼。再加上,他现在又娶了阮凌音,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是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去做交换,从而保住了征行,所以眼前的一切根本都是他应得的。
他没想过要陷害阮氏,可阮正雄每次一遇到问题就会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这样的生活他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所以,他决定告别这样的日子,趁着阮正雄还信任他,他要将阮氏的资金一点点转移出去,直到它完完全全变成一个空壳。
真是对不起了,岳父,如果有一天你破产了,那就想想你之前是怎么对我的。不管我对阮氏做什么,都是你逼我的。
秦征站在公司走廊尽头的拐角处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脑子里回忆着他这段时间所遭受的屈辱。是时候该还击了,他不能违背自己的心过活,当指间的那支烟彻底燃尽之后,秦征理了理衣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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