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吧。”隐月听完茯苓说的,没感到多少意外,道。
“真人不担心吗?心儿和敏敏离开前,都说过要在群青大会前赶回来,结果两人都没有回来。耽搁她们的事,恐怕不会是什么小事,万一她们在外面遇到了危险呢?”茯苓道。
“外出试炼的弟子,遇到危险都是常事。若是外出试炼一点危险都没遇到过,也就没有必要出去试炼了。你放宽心便是,等她们二人解决了麻烦,自然会回来。”隐月真人安慰道。
茯苓被他说得噎住,心儿和敏敏可都是妙音峰的弟子,她们两个外出不归,隐月真人不仅不担心,还反过来让她也别担心,这正常吗……
“茯苓,确实正如隐月真人所言,此次她们二人耽误了时间没能群青大会是有些可惜,但是她们二人等三年后也还能再参加一次,到时候再努力便是。”林清越开口说的话,告诉了她隐月真人的反应就是正常的。
“隐月真人,心儿是真人的亲传弟子,她在外历练之时,没有寄纸鹤给真人报平安吗?”茯苓问。
她每次离开山门外出的时候,都会按时给玄微寄纸鹤报平安。两年前在林家遭遇段盈盈,若非她有提前给玄微寄纸鹤,只怕都没命活到今日。
“没有,我平日里收到的纸鹤较多,若是弟子们都寄纸鹤与我的,便会容易错漏重要的来信。”隐月真人道。
“隐月真人毕竟有二十几个亲传弟子了。”林清越提醒了茯苓一句。
要是所有亲传弟子都给他寄纸鹤,他是看不过来的。
而除去他的亲传弟子们以外,还有许多其他门派的修士会有重要的事要传达与他,一样是通过纸鹤。他每日要收的纸鹤极多,与玄微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管好自己和四个弟子就行的峰主是不同的。
若是隐月真人没有搬去其他峰独居,那便还会有妙音峰的内门弟子们时常来叨扰他,他就更忙不过来了。
他看起来总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便总有不知分寸的修士接近他,所以偶尔还会有不认识的修士寄来的纸鹤。
玄微就不一样了,一年到头除了他们凌烟峰的弟子会给他寄纸鹤以外,也就掌门和其他几位峰主会这么做。
“那样岂不是,心儿便是在历练时遇难,真人也一无所知吗……”茯苓本来还满心以为,心儿和敏敏在外面历练的情况,隐月会比她知道得多,所以才这么镇定。
可事实上,隐月真人话里的意思就是,弟子太多管不过来,干脆全都不管,也算是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了。
“每一名紫霄宗的弟子,都点亮了魂灯留在了宗门内,若是弟子真在外面出了事,魂灯灭了便会得知。”隐月真人见茯苓似是有几分恼意,但他是不知道茯苓为何而恼。
他所说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话,茯苓就是去问元倧、婵月他们这样的问题,他们也一定会给出一样的答案。
“魂灯灭时,也就来不及了。真人不会后悔吗?自己的弟子将性命留在了外面,自己却直到弟子丧命后才得知。”茯苓问。
她也并非觉得隐月真人这样的态度便是有错,是她自己,因为从一开始就认定隐月真人和心儿、敏敏二人会关系匪浅,才觉得她们二人若是遭遇了危险,隐月真人便该全力相救。
可对于隐月真人而言,现在的心儿就是他二十多个亲传弟子中的一个,因为弟子太多,所以不可能照顾得到每一个。
弟子的修炼和历练,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努力,他这个当师父的不一定能出手相助。
“系统,隐月真人对心儿这么不上心,你不生气吗?”茯苓想起了系统这个心儿的坚定维护者。
在系统心目中,有个非常清晰的排位。
心儿排第一,隐月排第二,诸如林白这些的男配角能排个并列第三。
眼下第二的隐月不好好对心儿,系统果然很暴躁,就听他骂道:“养不起就别生那么多!徒弟都收了,还能因为徒弟多,就不好好照顾了?”
茯苓:“……”虽然听起来古怪,但又莫名的很有道理。
真希望系统的声音,隐月真人也能听见,让他听听系统的金句。
“茯苓,你替我转告他,要么就好好对心儿,要么就赶紧把其他二十几个徒弟都送走,徒弟只收不养是几个意思!”
茯苓恼归恼,但哪里真能有那个胆量和隐月真人这样说话,是正道第一人修为不够高,还是她一个筑基后期飘了。
更何况人家隐月真人可从没说过喜欢心儿之类的话,他和心儿目前还是纯正的师徒关系。
他为了门派和妙音峰考虑,也得多收些亲传弟子,争取在自己飞升或者殒身之前,为门派教出又一个分神期来。
紫霄宗也好妙音峰也好,能繁荣至今,靠的可不就是实力最强的那一批修士吗。
天赋最过人的那一批,去了其他门派甚至可以成为掌门亲传,留在紫霄宗若是只能当个内门弟子,在收徒大典上转身就走也不是没可能的。
茯苓虽然不是大三千界出身,但是自小也算是见多识广,很容易想明白这些。
“大师兄,往后我若是收徒,一定少收一个。要如大师兄对我这样尽心地对待我的弟子。”从妙音峰山顶的阁楼出来后,茯苓对林清越道。
一对比之下,更觉得林清越真是最好的师兄了。
其实玄微对他们这几个弟子管得也甚少,给他寄的纸鹤向来也都是不回的,他是看还是没看也令人不确定。
只有大师兄待她,是看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甚至做了三十几个传音玉给她。
以前系统非说她乱用传音玉,也是因为如此吧。
像心儿和隐月真人这样的师徒,就算不用消耗传音玉就能通知到隐月真人,心儿大概都是不好意思去劳烦她的师父的。
“傻茯苓,你也别气隐月真人,他既是心儿他们的师父,又是天下人的正道魁首。他对我们虽然亲近,可原本是高高在上,寻常修士必须仰望的存在,他与弟子们的关系和寻常师徒自然也会有些不同。”林清越哪能看不出茯苓不高兴,便开口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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