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丘见这两人的眼神不对,只觉得莫名其妙,想我什么时候得罪过着两位姑奶奶了,这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沈问丘也不敢存有将暮雪诗介绍给她们认识的心思了;
可暮雪诗倒是天真得很,完全感受不到两人身上针对她的敌意般,见两位比自己都漂亮的姐姐风情款款的走过来,笑得甜甜的叫了一句,“两位少奶奶好。”
“少奶奶?”沈问丘一阵头大恨不得将福伯给掐死,同时我恨自己这张破嘴,怎么就不再多交代一句告诉她这话不要乱叫呢?
自己是不是缺心眼还让她见了年轻漂亮的心地善良的女子就叫‘少奶奶’,这下好了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苏青树和公孙铭面面相觑,这姑娘怎么乱叫,什么时候苏云欣和梦舒婉也成少奶奶了;而福伯看到自己少爷的囧样,一旁傻憨憨的笑着看热闹;
苏云欣还好,在苏青树身旁坐下,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看暮雪诗的眼神倒多出一股让人说不清的异样;
梦舒婉本就对这个暮雪诗有敌意,只是这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破事了,暮雪诗当然不会知道,她酸溜溜的说道:“哟,小妹妹,你可别乱叫,我要是少奶奶了,你的沈大哥就不会坐你旁边,而是坐我旁边了。”
暮雪诗听不懂这酸溜溜的话语,只觉得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姐姐好像不太喜欢自己;沈问丘这个‘少奶奶’的新定义者,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梦舒婉有些幽怨地说道:“唉,果然,男人都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主,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红颜薄命呀!”
苏青树、公孙铭和福伯听到这话都齐刷刷的震惊的看向沈问丘,心想:“我靠,兄弟(少爷)你也太···”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他们不震惊呀!
暮雪诗也听不懂这话,没点反应;倒是苏云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低声骂道:“你个登徒浪子,大猪蹄子。”
沈问丘现在是一堆的问号,这信息量也忒大了吧!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怎么自己一丁点儿的印象都没有。
沈问丘尴尬的说道:“老板娘,就爱开玩笑。”转移话题道:“今天,找大家过来聚一下,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跟大家道个别,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见上一面。”
听了沈问丘的话,梦舒婉倒是无动于衷,苏云欣虽然心中有些什么,但也不愿矫情,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
反倒是公孙铭和苏青树两人反应有些过激,公孙铭道:“本想你我兄弟联手,共立朝纲,辅佐君上,没想到···”公孙铭没有把这话说下去,这后面的话大家都知道,就没必要说出来,让沈问丘难受了;
又道:“三年后,你来京都公孙大哥罩着你。”苏青树不乐意了,道:“不是,我说公孙大哥,你什么意思呀?沈哥来了我不能罩着他,要你来?”
沈问丘看着两人掐得起劲,也不管他们,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有朋如此,人生何求,有些伤感道:“有空到南山府南山县来,我的地盘,想去哪,我带你们去哪。”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一场暂别宴就结束了;他们问他什么时候离开,要不要送送他;沈问丘洒脱的拒绝了。
第二日清早,沈问丘三人收拾好行囊,有些依依不舍的暂别了京都,暂别了这一个月发生的种种,踏上了凄凉的官道;
此时仙来居中,杨先生的大嗓门又开始说书了,这次说的是什么“三美争风又吃醋,二少争当东道主”。
杨先生有模有样的将昨日发生在仙来居的事情描述的栩栩如生,听得众人是心驰神往,众人没想到这沈公子都名落孙山了,影响力还这么大,做人做到这份上就是死也值了;
沈问丘不知道自己都离开京都了,京都却依然还流传有哥的风花雪夜的传说;羡煞天下无数男人。就如杨先生最后一句评语:“大丈夫就应当如沈问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个月后,一妇人忙忙碌碌的在厨房内指挥来指挥去,搞得丫环们和厨娘忙得晕头转向的;她们也不知道夫人今天发什么神经,平时也不管她们的,现在就连打扫个卫生都要上手说两句,生怕她们出了一点差池;
这妇人是谁呀,好好的夫人不做,是闲得慌咋滴,要来管这档子闲事,原来这人就是沈夫人,前几日接到沈问丘的书信,估摸着也就今天沈问丘就能到家,这一走就是五个月,还真让人挂念呀!
还好沈问丘没在信中提起自己还带着位姑娘回家,不然,沈夫人怕是激动得要晕过去,然后在心中狠狠的将自己儿子夸赞一翻,出去一趟就给自己带个儿媳妇回来,和他老爹一样有本事;
想当年,沈夫人也是个大美人,可偏偏就让沈发财这个穷小子的甜言蜜语给哄到手,好在沈发财为人上进,娶了妻子后,愈加的勤劳上进,不到两年就发了家,致了富,倒没让沈夫人跟着自己过太久的苦日子。
城门口,沈问丘道:“雪诗,前面就是我家了。”街上众人见沈问丘回来,都热情的叫上一句“沈举人”。
暮雪诗笑道:“沈大哥,你家乡的人好热情呀!”马车一路趟过街市,缓慢向沈家胡同口走去,远远的就见沈家门口站着一群人,其中也包括沈夫人;
沈问丘下了马车,上去就给沈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口还是那句,“娘,我爹不在家吧?”
沈夫人这次也不清楚什么状况了,按说他也还没去齐先生那才是,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又惹事?”
沈问丘在她耳边说道:“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落榜了。”沈夫人听了这话,本想说他两句,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也没指望他能考上,只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少惹点事就好,宽慰道:“没事,娘给你撑腰,保证你爹不敢动家法。”
沈问丘听到这话,高兴得就将他娘抱了起来,转得沈夫人晕头转向的;没好气的又宠溺的笑骂了句,“你这家伙。”
暮雪诗不明所以的问道:“沈大哥,这位是?”
沈夫人也打量着这女子,比自己儿子矮了一个头,清清瘦瘦的,眉清目秀的还面露桃花的,倒是个小美人,也不知道自己儿子从哪拐的,也问道:“这位是?”
福伯凑热闹的傻憨憨的笑道:“夫人,这是少奶奶。”
沈夫人听了这话一喜,摆起了婆婆看儿媳妇的架势,细细打量起暮雪诗来,这身段清瘦却不失丰腴,这脸蛋自是没得说,只是这胸虽然还不是很大,但发育的还算不错,以沈家的伙食养上一两月,定能给她隆起来,又绕到她身后打量了一下,不住的点头,低声道:“不错,不错,屁股大,能生儿子。”
暮雪诗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沈问丘身后;沈夫人心里欢喜得紧,向儿子树了个大拇指;这母子俩一个德性,没个正形;
沈问丘也不解释想,反正将来也是我媳妇了,还解释什么呀!就给她们俩做了介绍,之后,沈夫人拉着暮雪诗的手就热情的问这问那的进了沈府,将沈问丘撂在门口,完全忘了自己今日是给自己儿子接风洗尘的;
沈问丘看两人搀扶着进了沈府,嘀咕道:“得嘞,别人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现在是娘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福伯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少爷,这···这喜酒,咱们什么时候吃呀?”
沈问丘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在福伯这话一出沈问丘算是全明白了,福伯这么积极,感情是惦记着吃喜酒呀!
沈问丘不情愿道:“你就等着吃你的喜酒吧!”福伯没听出沈问丘话里的味道,憨憨的应道:“少爷,那可要快点呀!福伯还想再吃上一顿孙少爷的满月酒再走。”门口的沈问丘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摔了下去,这福伯想得还真远呀!
私塾,幽静的房间内,精致的青铜小鼎升起一股青烟,简单的案几上,摆放着的围棋,白棋已有气吞山河之势,少年手执白棋问道:“先生,我没能破解了算死命的卦象,你是不是对问丘很失望?”
执黑子的老人眉头紧皱,摇摇头道:“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命数,是避不开的,你能坦然面对说明这一趟京都之行就没白去,长进了不少。”
少年说道:“先生小心了。”说完,放下一颗白棋在天元星位上;老头看了看棋盘,捋着花白的胡子笑道:“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输了。”
然来这老头就是齐先生,他起身看了眼院子里穿着白裘披风的少女,道:“她就是你从越女湖畔带回来的少女。”沈问丘点了点头,没说话;齐先生道:“也好,既然都发生了,那就接受吧!”
一个月后,下雪了,沈家门口“左一点,上一点,好、好。”原来是沈问丘在指导着暮雪诗贴年画;
从小到大,暮雪诗还没贴过年画呢,见下人在贴年画,也跃跃欲试,沈问丘就让她上手体验体验,没想到这小妮子玩得还挺开心;
沈问丘回来也一个月了,整日里显得无事可做,不是带着暮雪诗到望江亭边钓钓鱼,就是到山上打打猎,或者给齐先生送两瓶酒去,日子还算过得舒坦;
一天天的和暮雪诗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妮子在一块,倒觉得做什么事都开心。
晚上,沈家大厅内,桌上摆了一桌子的丰盛的美味佳肴,沈问丘道:“爹、娘,新年快乐。”两人拿出个大红包给了沈问丘,暮雪诗学着沈问丘叫道:“沈伯父,沈伯母,新年快乐。”两人一样给她封了个大红包。
其乐融融的,显得像一家人,席间,沈夫人问道:“雪诗,你觉得我们问丘怎么样?”
暮雪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甜甜的笑道:“沈大哥,人很好呀!”
沈夫人完全当沈问丘不存在,和蔼可亲的说道:“那你喜欢沈大哥吗?”
少女终于听懂了,看了眼沈问丘,害羞的低下头;
沈问丘不好意思道:“娘。”
沈夫人没理会他,问道:“那你想和沈大哥在一起吗?”少女不明白道:“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沈夫人笑道:“傻丫头,我说的不是现在的在一起,是成为我们的家人,嫁给沈大哥。”
少女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以前她常听爷爷取笑她时,提道:“等我们雪诗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闺女咯。”她红着脸,害羞的点点头,心中却像吃了蜜一样开心;
沈家夫妻俩看她害羞的样子,心里都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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