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景安沿着楼梯,迅速地追到了甲板上。
腾挪闪避,与未然在羁柏政身边的一众大手进行了激烈的枪战。
他持在手里的冲锋枪,装满了满膛的子弹,弹无虚发,一一射击中了保镖的要害,五分钟过后,仅仅只留下最后四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推着羁柏政的轮椅往快艇上逃窜。
“羁柏政,别再挣扎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羁景安冷冷地笑,对准人群中羁柏政的后脑勺,仇恨地扣动了扳机。
不料,是一记空枪,枪膛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游动冷峻昂藏的身躯,迅速地旋身冲入四个保镖的中间,赤手空拳地展开了一场肉身搏斗。
“景安,你没死,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放心吧,小叔永远都记得要好好疼爱你。”
羁柏政已经被送到了快艇上面,手拎着密码箱狞笑地坐在前舱,打开操控的方向盘,发动引擎,只要那几个保镖能拖住羁景安的后腿,他就能顺利地逃之夭夭。
不料,他却完全错误地估算了一心想要他死的羁景安的爆发力。
当快艇发动,即将要离开游轮的那个瞬间,一个浑身沾染嫣红鲜血的男人从高高的甲板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快艇上……
察觉到背后飙来一阵狂风,羁柏政大惊失色,“景安,你可别乱来,我是你亲叔叔啊……”
那么多保镖都没弄死这个兔崽子,他一个双腿残废行动不便的瘸子,更不会是羁景安的对手。
如果不是顾虑到海里有鲨鱼等巨型嗜人动物,终究难免一死,羁柏政真想一头扎进海水中,逃离羁景安接下来的疯狂报复。
羁景安迎风而立,狭长的眼眸,布满嗜血的情绪,盯着害得他前半辈子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缓缓地笑了,“现在跟我攀亲戚,晚了!你与我父亲一向狼狈为奸要置我于死地,我不介意亲手送你去陪他。”
“你……”
羁柏政气急败坏地拎起手里的密码箱朝他狠狠地扔了过去。
羁景安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把箱子捞在手中,大长腿迈上去,下一秒,坐在轮椅上的羁柏政被男人一脚给踹翻在游艇上,浑身被撞向坚硬如铁的船舷,疼得他整个像只煮熟的龙虾蜷缩起来。
轮椅的侧边,绑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羁柏政伸长一只手,费力地去抓它。
生死关头,不是他死就是羁景安亡,他必须想方设法拖延些宝贵的时间,等待韩远川布置的人手过来营救。
羁景安冷眼旁观,大长腿抬起来,狠狠地踩着羁柏政的手臂,用力拧了拧。
“啊……”
羁柏政疼得发出凄厉的惨叫,双眸赤红,恨不得一口吞了羁景安,再也顾不上假装优雅,嘴里不干不净地破口大骂。
羁景安面无表情,简单粗暴地把人从轮椅里拖拽出来,沿着船舷的微型楼梯,登上了游轮,把羁柏政随手甩在甲板,肚皮朝上,在他惊恐万分的时候,抬手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痕,冷冷地嗤笑起来,“一枪崩了你太便宜,我就用一只脚,把你活活踢死,你觉得怎么样?”
“不!你不能杀了我,景安,我是你亲叔叔……啊……”
凌厉的一脚踢过去,正踢在羁柏政的肋骨上,疼得他嘿哧嘿哧直呼痛。
岸边的光和影交织在羁景安的身影里,隐隐绰绰,夹杂一股股浓厚的血腥味,以及不远处十多个早就死绝了的保镖尸体……
仿佛修罗地狱。
站在羁柏政面前的英俊男人,眉眼好看得能颠倒众生,却面容含厉色,就像冷面阎罗,确确实实只用了右脚,不紧不慢地,一脚脚都踢中羁柏政的头颅,胸腔和腹部要害部位。
面容平静地听着羁柏政在他脚下惨呼哀求,羁景安缓缓地,勾唇笑了笑。
曾经羁柏政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和屈辱,他会连本带利全部加赋在这个所谓亲叔叔的身上,很公平!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
就这样,羁柏政的惨叫声渐渐变成了无声喘息。
身体四肢激烈地挣扎翻滚,也变得越来越慢,渐渐地只剩下十根手指时不时地抽搐。
尤其是嘴角边,不断地呕出腥臭的鲜血,身体慢慢地,由温软变成了僵硬,最终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死有余辜的死人。
羁景安早就清楚羁柏政已经被他彻底弄死。
但他脚下的动作却机械地完全停不了。
脑海里的画面凌乱而伤痛。
他刚从柳嫣芳的肚子里出生,就遭遇亲生父亲羁柏文的厌恶,不管他的死活,任由他被变态恶心的羁柏政随性玩弄,直到长大成人,借着莫雨柔的帮助,逐步脱离了那段屈辱的岁月。
如果没有夜羽凡带给他黑暗生命里的一束光,他大概会变成类似于羁柏政的变态怪物。
天道好轮回!
害得他苟延残喘的人,正在被讨回了公道,逐渐死在他的手里。
倪威和王梓濯收拾完所有的打手,一行人行色匆匆跑了过来,看见羁景安正重复地狠狠踢着羁柏政的尸体,两人连忙一左一右,架住了男人的手臂,厉声说道,“景安,别再动手了,羁柏政已经死透了!”
尤其是王梓濯,飞快地扫了眼满甲板的红色液体,以及羁柏政早就断气了的僵硬身体,把早就失去理智的男人安置在一张座椅上,“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工作我会收拾妥当。”
羁景安仰头凝视天空星星点点的寒光,右脚昂贵的皮鞋,顶端已经磨损开裂,裂缝里,能看到他穿着黑色袜子的脚趾。
倪威倒吸了口凉气,最耐磨的顶级品牌的皮鞋能踹成这模样,可见……
四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甲板。
王梓濯挥手,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特种兵搀扶着羁景安登上机舱。
一向坚强冷硬的男人,默默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即使浑身上下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弹孔,想起回去后就能看见夜羽凡和两个可爱的宝贝,硬撑着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王梓濯随后一头钻进直升机,坐在羁景安的对面,沉吟了一会儿,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景安,今晚能平平安安救回你的两个孩子,其实是颜白馨给我们通风报信的,她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请你放过韩远川这一次。”
如果说羁柏政是一头恶狼,那韩远川就是这起恶性绑架里助纣为虐的狈,身为孩子的父亲,他怎么能放过韩远川?
羁景安闭上眼,脸色静如止水,“我会对付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韩远川或者说宸梓枫的所作所为,他会原原本本说给夜羽凡知道,至于最后的取舍,理应由她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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