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羁景安的询问,夜羽凡呆住了,有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深深吸了口气,迟疑地说道,“我出门去了趟超市买菜。”
男人冷幽的视线牢牢凝着她,蓦地发出低低的笑,“除了超市,你还去了哪里?”
“我……哪里都没去。”夜羽凡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肌肤一股寒意窜了起来,冷得她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惴惴不安地问,“你什么意思?”
心里无法理解他刚从公司回来,带着一身淡淡的酒味,就对着她咄咄逼人地追问。
难道他知道她因为宸梓枫的事去了殡仪馆?
可是,没道理啊。
临走前,她叮嘱了韩远川与韩臻臻保密,绝对不会有人把消息透漏给羁景安的。
“你只需坦白告诉我,除了超市,你还去了什么地方!”
羁景安面无表情地说着,夜羽凡能察觉到他的手沿着锁骨,慢慢地往下游弋,她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伸入中间的沟壑部位……
他刚进门不久,指尖携着一抹寒凉的温度,凉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底陡然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与恐慌。
这恐慌,来自于面前的男人。
他俯下头,寒眸沉默地凝视着她,两人相距不到一毫米的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互相暧昧纠缠。
男人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好闻极了,绵绵密密围绕在夜羽凡的鼻端,令她心脏仿佛得了焦躁症,不受控制地砰砰剧跳,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因为心跳太快导致器官衰竭而亡。
惊慌羞耻之余,夜羽凡连忙低头屏住了呼吸,脑海里却火光电闪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回来后对她问了又问,这个男人很有可能知道她背着他在外面搞事情。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给他?
但说了以后,万一他以为自己心里还是没有忘记了宸梓枫要狠狠折磨她怎么办?
以他的性格,不是没有可能。
夜羽凡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一瞬间,左思右想着,不知道该坦白还是该隐瞒。
“想好了怎么告诉我?你最好给我的答案,是我想要的。”
正犹豫迟疑的时候,夜羽凡听到羁景安淡淡地说着,手指在她的饱满部位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偶尔刮擦一旁的白嫩肌肤,引得她止不住颤栗。
大有如果她不从实交代,他会一整晚都用这种酥麻又折磨的方式对付她。
论起无耻,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点,夜羽凡心知肚明。
可是,都瞒到了现在,她再把实情对他说出来,岂不是更啪啪啪打自己的脸?
想到这里,夜羽凡努力忽视羁景安那只作乱的手对她带来的战栗影响,抬头看向他,艰难地说,“我没有骗你,真的是只去了超市买菜。”
羁景安骤然眯眼,大掌从夜羽凡绵软的胸口飞速抽了出来,猛地狠狠捏钳她的下巴,面无表情,只是低沉的嗓音,变得寒恻恻,“在你的眼里我其实是个傻子,对不对?”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夜羽凡痛得倒抽了口凉气,皱着眉头摇头。
在她心里,只是偶尔对他的强势霸道时有腹诽,但从未把他当成是个傻子。
如果他傻,全桐城估计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是这样吗?”羁景安冷哼出声,不像是相信了她的话,手下的力道却卸了不少,“那你解释一下,下午四点左右,为什么你会与韩远川出现在殡仪馆?”
“我……”
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夜羽凡被羁景安的这几句责问吓得浑身冒出一身的冷汗,忍不住去看了眼他的脸色,他的表情平淡至极,看不出丝毫异常,可他越是平静如常,她越是惶恐不安。
目光寸寸往上移,移向他的冷眸,与那道冰冷的黑色眸子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这一刻,她看到了他眸底无法压抑的失望与盛怒。
“我不捅出来,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告诉我?”羁景安很受伤,狭长的眸里,飞速掠过一抹类似于自嘲的情绪。
该死的女人,不管任何事都不愿意在他面前坦诚。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简直令他恨不得把她马上压在身下狠狠干哭她,让她明白,谁才是真正主宰她的男人。
“我,我就是……”
男人的那抹伤心,被夜羽凡完全看在了眼里,心里突然就酸酸的,就给宸梓枫安葬之事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清楚。
这种事情,只怕会越解释越添堵。
她的支支吾吾,令羁景安的眸光更冷,“你就是不忍心他死后没有一个亲人,想让他入土为安对吗?”
心思被他完全看透,夜羽凡不敢再欺瞒,老老实实点头,“嗯,我就是这样想的,宸梓枫曾经是我的前夫,人死如灯灭,过去的恩恩怨怨,就算我再计较,也计较不回来,毕竟他已经死了。”
也算是对过往的那段感情,善始善终吧。
夜羽凡突然有些难受,趁羁景安不注意,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盯着外面灯光璀璨的远方默默不已。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说没了就没了。
是死了,从今以后再也见不上面。
她不是在为宸梓枫难过。
而是为了脆弱的生命默哀。
就这么站立了盯着窗外约莫几分钟,眼前黑影一闪,夜羽凡就看见羁景安迈着大长腿,走到她的面前,一手轻轻抵着窗,俯下头亲吻她略有些苍白的脸颊,好看的眉眼几乎可入画,“我再说一遍,永远记住,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有事不要再去找外人,你告诉我就行了,我会帮你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言下之意,她是他的内人,至于韩远川,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哪里凉快哪里呆着。
在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夜羽凡心里怯怯不安。
总是担心着羁景安知道后,会雷霆大怒,会用她不喜欢的方式极度羞辱她。
却不曾预料到,对于她出手安置宸梓枫,他会选择了包容。
夜羽凡再次感动得主动伸手攀上他的脖子,柔着嗓子说道,“谢谢你。”
她的主动,像是触动了羁景安某根神经,薄唇悄然落到她的耳边,声音透着沙哑,“想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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