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强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亢奋,像是野兽一般挣扎着。
很难想象,张强的身体那么瘦弱,在此时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椅子下边的好几块大石头都有些压不住他。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把张强绑起来,并且在椅子下边绑上石头了,因为他犯病的时候,就像是野兽一般,不把他绑起来,不用石头压着他,估计一般人都招架不住。
挣扎了十几分钟,张强才终于平静下来,而他平静下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脸茫然的看看老爹,再看看老娘,又看看姐姐,问道:“爹、娘、姐,你们怎么都在啊?是不是我刚才又犯病了?”
我不禁有些惊讶,听张强这话的意思,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他刚才那么剧烈的挣扎,难道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父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我一把,说让我跟他出去一趟,去外边跟我讲讲。
我跟着张父出门,却惊讶的发现,张父走路是一跳一跳的,我一低头才看到,妈呀!这老头居然只有一条腿!
他只有一条右腿在走路,左腿那里只是一条空裤管,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来回摆动。
我不禁在心中暗想:这家人怎么个个都不太正常啊?
来到了院子里,张父发现我的眼睛正在看他的左腿,于是就给我解释了一下,说他的左腿,是被他儿子给砸断的。
两个月前他儿子发病,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般,逮东西就砸,逮人就打,张父想把儿子拦住,却被儿子一个过肩摔给放倒,接着张强就举起院子里的一个榔头,在张父的左腿上狠狠的砸。
一直把张父的大腿那里砸的血肉模糊,张强才忽然像是从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的景象,张强差点崩溃,然后他就赶紧抱起张父往医院狂奔。
后来送到医院,命是保住了,但那条腿已经坏死,为防止感染,不得不截肢了。
说到这里,张父也哽咽了一下。
我也很同情张父,没想到张强的病这么严重。
然后我问张父:你家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犯病了?
张父也答不上来,只说是他那死去的儿媳妇回来折腾人了。
我有些惊讶,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张父说:张强是在他老婆去世的头七那天犯病的,农村人都说,人死后,魂魄会在头七那天回到家中,而张强也是在头七那天犯的病,之后医院里又检查不出问题,这不就正好说明了是他老婆的鬼魂在作怪吗?
如果是按照阴行的讲究,人死后的魂魄确实会在头七那天再回到家中,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张强的老婆为什么要害张强?难道她的死和张强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问张父能不能给我讲讲张强老婆是怎么死的?
听我问这个,张父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头一个劲的抽烟,连着抽了好几口,才叹了口气,跟我说:他那儿媳妇是自杀的。
自……自杀?
我惊呆了,赶紧问张父:她为什么要自杀?
张父叹了口气,缓缓给我讲起了张强媳妇的事。
张强媳妇叫陈媛媛,和张强的感情很好,甜甜蜜蜜的。
结婚一年后,陈媛媛就生下了一个儿子,本来这是喜事,谁知,这个孩子命不好,刚出生一星期就夭折了。
当时是冬天,农村都要烧煤炉取暖。煤炉方便取暖,但也要注意屋子里的通风,因为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煤气中毒。
孩子刚去世的那几天,陈媛媛悲痛欲绝,天天以泪洗面,最后还是受不了痛失爱子的痛苦,那天晚上在大家睡下后,她就悄悄的揭开了火炉,最终把自己呛死了。
听完张父的讲述,我心中又有一个疑问:“张强怎么没事呢?”
张父跟我说:张强那几天也是心情不好,经常失眠,那天晚上他睡不着觉,半夜起来去外面散步去了,等他回家才发现陈媛媛中了煤气,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琢磨了一下张父的话,陈媛媛选择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悄悄揭开火炉,这很明显是想和张强一起死啊。
我似乎有了一些头绪,说:怪不得陈媛媛会回来闹腾呢?
听我这样一说,张父顿时眼睛都亮起来了,忙问我:大师,是不是有办法救我儿子了?
我说:陈媛媛和张强的感情很好,当时陈媛媛应该是想和张强一起死,但不料张强因为失眠躲过了一劫,陈媛媛死后仍然对张强心存留恋,所以才会回来看望他,但张强的体质弱,经受不住鬼魂的看望,就会出现一些怪异的现象。这样的话,我可以给张强纹一个增强体质的纹身,他就不用再怕陈媛媛的鬼魂了。
张父听我这么一说,“噗通”一声,单膝就跪在了我面前,泣不成声的求我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儿子,说现在所有的医院都指望不上了,我要是再不救他儿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儿子死了。
我也不敢打包票,说话不能说圆了,只能告诉他尽力而为。
张父问我他能帮我做点什么?
我让他去把张强的上衣脱掉,把背露出来,然后还要去搞一点死人血,我说我一会要用。
张父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拍着胸脯说这两件事都包在他身上。
我要纹的这个图案也很简单,就是一个圆,圆在阴阳绣中代表太阳,可以给纹身人增加阳气。
体质弱只是一种较为科学的说法,在阴行里的意思实际上就是阳气弱,所以我给张强的背上纹上一个太阳,增加他的阳气,他就不用怕陈媛媛的鬼魂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在张强的背上纹好了一副太阳图。接下来就是要认魂和上色了。
现在也没法跟刘明生买阴魂,不过,在没有阴魂的情况下,用死人血调配颜料效果也是一样的。
祖师爷最早开创阴阳绣的时候用的就是死人血。
而这时张父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根针管,针管里是暗红色的液体。
张父说,这是他去村口殡仪馆里,从一个刚去世没多久的尸体上抽出来的。
我让张父找一个碗,把针管里的死人血倒进碗里。
然后,我又用银针扎破了张强的手指头,在盛死人血的碗里滴了三滴,这就是认魂的过程。
等张强的血和死人血完全融为一体,认魂就成功了。
然后,我就把死人血倒进了草木灰做成的颜料里,等血液和颜料混成一体了,我端起颜料盘子,全部泼在了张强的后背上。
张强忽然就痛苦的惨叫起来,叫的声嘶力竭的。
张淑萍吓得脸都白了,忙拉着我胳膊问道:“李师傅,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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