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继续下去,我怕我还会做出相同的事情来,而且,下一次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运,我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默琛,你看不住我的,所以,求求你放手吧!”我痛苦的开口,眼泪横流,一句一句的话像是利刃将我的心划的鲜血淋漓。
秦默琛怔怔的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好像要将我看出一个洞来,一直没有回答。
良久。
他挪动了下嘴唇,沙哑着嗓子开口:“好,我答应你!一年为期!”秦默琛猛地伸手将我拽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似乎是要将我勒进他的骨血。
我一阵慌乱,生怕伤到他,连忙着推开:“默琛,你放开我,你会伤到的。
”“不,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要和你分开。
”秦默琛的声音失落,像个小孩。
我无奈的任由他这么抱着。
抱了好一会儿,我感受到他的手臂松开,我站起身来准备从他的身前离开,后脑勺便被他扣住,唇被死死的堵住,炙热的吻纠缠,带着苦涩。
我似乎感受到了秦默琛的眼泪……秦默琛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我一直在医院陪护,直到他好起来的前一天,我收拾东西离开了。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也没有带走任何一样秦家的东西,只带着顾昇的骨灰,背着画板,走了。
我将所有的记忆尘封,像是一个行者放空自己。
在流浪之前,我回到了B城。
这是我和顾昇相遇的地方,亦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们是孤儿,不知道父母在哪里。
顾昇是自己从家里走出来丢了的,而我则是被拐丢的,公安机关破获了一起人口贩卖案,我们因为被解救,但是却找不到我们的家乡在哪里,而到了福利院。
那个时候我们太小了,不要说家乡的名字,就连我们自己的全名都不知道。
顾昇只记得他家人一直喊他小昇,我只记得我家人喊我小宁。
我们便跟着院长妈妈的姓氏,一个叫顾昇,一个叫顾宁。
顾昇死了,这件事情总该告诉院长妈妈,毕竟是她抚育了我们长大。
自从上大学之后,我们就没有再回来过。
一晃眼竟然已经四五年过去,看着熟悉的福利院大门,我心生感慨。
院子里一颗硕大的皂角树旺盛的生长着,院长妈妈正领着一群孩子在树下做着游戏。
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我们也是这样玩耍。
定定的看着,院长妈妈发现了我,眼中透着惊喜,拍了拍身边的孩子们说道:“你们先自己玩儿。
”尔后婆娑着朝我走来。
她原本笔直的背,此时已经弯曲了,漆黑的头发习惯性的挽着多年不变的发髻,上面白发斑驳。
“小宁?”院长妈妈伸出手朝着我探了过来。
我也早已泪流满面,扑进院长妈妈的怀里,抱着她。
院长妈妈看着我,忍不住打量着,脸上盛着笑意:“小宁,你大了,变得越来越好看了,对了,小昇呢?”院长妈妈朝着我的身后看着,疑惑道:“他没有跟你一起来么?你们该结婚了吧!”我说不出话来,将脸撇过去。
从小我和顾昇就是福利院的金童玉女,所有人都以为我们长大,会自然而然的结婚,只是世事难料!“顾昇,他……死了,心脏病,手术之后排异失败!”我艰难的开口。
院长妈妈眼泪瞬间滑落,将我搂的更紧了:“苦命的孩子,不要难过,总会过去的,他不过是先一步找他的安乐去了。
”院长妈妈信天主,从来觉得人生在世都是来受苦的,而离世就是苦业还完,享福去了。
我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恩,知道。
”“院长妈妈你还好么?福利院还好么?”我们朝着屋子里走去。
院长妈妈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小宁,你还记得当时和你们一起遣来的孩子么?其中有一个叫昊昊的,但是后来被家里人认回去了。
”“昊昊?”我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只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院长妈妈叹了一口气:“你大概是不记得了,他被带回去的时候,你还小呢。
那个孩子前几年找到了我们福利院,还打听你和顾昇的事情呢!这些年来,福利院也多亏了他的赞助,才得以进行下去。
”“是么?”我茫然的听着院长妈妈说着,脑子里记忆模糊。
“说来,那个孩子也挺苦的,当年听说是被自己亲生妈妈给卖掉的。
”院长妈妈神情唏嘘。
我点了点头,只感慨一下。
许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关系,再离奇的身世对我来说都觉得没什么,这里的孩子谁的身世不是动荡的呢?又和院长妈妈聊了许多,我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时我从皂角树上摘下了一个皂荚,剥了一粒种子放在了顾昇的骨灰里。
我带着顾昇的骨灰继续上路了,靠着卖画换来的微薄收入生活着,自由而孤独。
坐在塞纳河边,法国风情的房屋,浪漫的人们,都让我留恋这里,流浪近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独独在这里停留一个多月。
太阳初升,夕阳斜垂,我都会在这里画画。
一对老夫妻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画板,还有我摆在脚钱的盒子,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朝着我问道,能否帮他们画一幅?我笑着同意。
拿出一张新的白纸夹在画板上,我打量着两位老人,老人的神情安详,从他们互相凝视的目光中,可以感受到他们浓浓的深情。
笔下流转,两位老人跃然纸上,我站起身来,将画从板甲上拿了下来,递给他们。
“你们的画好了,还满意么?”老妇人惊喜的看着画纸,掩着嘴夸张道:“天呐,简直画的太好了,你看我们的眼神,太有爱了不是么?”“你们喜欢就好!”我浅浅的笑着,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幸福。
老妇人笑着掏给我十欧,我笑着接过钱,转身放进了地上的帽子里。
两位老人相携着从我的身边走过,突然看到一副画的时候,惊呼了一声:“哦!那副画上的花海还有庄园,那不是我们的庄园么?”我一惊,弯腰的动作一滞,站起身来朝着他们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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