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轮子滚啊滚,滚了十来天终于到了段家村。
马车夫在六合镇时楚一方就给他了剩下来的钱,让他回去了,所以这会儿是楚一方架着车。
到了村口,下了马车,段衍整个人都很无力,这种长时间的颠簸,大概他永远也习惯不了。
他摸了摸踏云,踏云摇了摇尾巴,只不过摇得很慢,它也累了。
路上遇上不少乡亲,见到楚一方和段衍回来都热情地打招呼。
段衍虽然疲惫,可还是一一回礼。
终于到了家里,楚一方先去收拾了床铺让段衍躺上去歇息一会儿。
段衍听他的话躺上了床,他闭上眼睛,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迷迷糊糊道:“楚大哥,你也上来休息下吧。”
楚一方修长的手指抚平了段衍轻蹙的眉间,在上面印上一吻。
随后他便站起身开始打扫卫生,并没有听从段衍的话。
等天完全暗了下来,屋内烛火闪烁,段衍才慢慢转醒,不知今夕何夕。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环顾了下屋内,发现屋子里焕然一新,完全不像刚回来时那般覆盖着灰尘。
他知道楚一方一定没有休息。
楚一方听到屋内的动静,就跨进房内,正看到段衍在穿衣服。
他走过去帮对方一起系上了腰带,最后又帮段衍穿上了鞋子。
段衍抱住楚一方,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缓缓道:“你怎么不等我一起收拾。”
楚一方缓缓顺着对方睡凌乱了头发,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出去吃饭吧。
在段衍睡着的时候楚一方先是打扫卫生,又去地里摘了一些草莓。还去王大婶家把鸡给赶了回来。
王大婶知道他们回来了,担心他们刚到家,没什么食材又要打扫卫生,所以硬是送来了饭菜。
所以这会儿,段衍坐下了,桌上有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一碗清洗干净的草莓。
刚睡醒,段衍虽然没什么胃口,可还是逼着自己吃下一些。
踏云比他恢复得快多了,已经能大口吃肉,用尖利的牙齿咬着骨头。
夜晚,段衍趴在楚一方的怀里,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就如往前每一个夜晚一般,段衍舒适地呼了一口气:“我们终于又可以睡在一起了,好开心。”
楚一方宠溺地拍着对方的背,哄他入睡。
这边楚一方他们到了段家村,李盛云他们一行人也到了皇城。
他们比楚一方和段衍晚几天出发,却是与他们一起到了目的地。
一到皇城,他们便遇上了夏蓉蓉。
夏蓉蓉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款式繁复的衣服,搭着丫鬟的手白皙娇嫩,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染着鲜艳的蔻丹。
纤细的腰不盈一握,自是有股弱柳扶风的气质。
若是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蛇蝎妇人,这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夏蓉蓉瞧着李盛云,微微福身,娇媚道:“今日竟是碰上了李大人,妾身有礼了。”
岳灵受不了她这副模样,挡在了自己夫君的面前,道:“楚夫人,现下我们刚到皇城,还有许多事要做,这实在是没时间与您谈天。”
夏蓉蓉掩唇浅笑:“这倒是妹妹我的不是了,只是我看你们家公子如此优秀,来皇城不过一年光景,生意便如此红火。
我想着我家小儿若是能与他多学习,学到其十分之一的能力,我这做母亲的也就欣慰了。”
“我儿子的优秀主要是天生聪慧,谁让他的父母如此优秀呢。旁人想学,那可真是不知付出多少努力。毕竟父母是没得选。”岳灵脸上笑容无比灿烂热情,可说出的话却让夏蓉蓉满肚子火。
“你!”
“楚夫人,请你让一让,我们好回去了。”岳灵似是没见到夏蓉蓉的表情,径自说道。
夏蓉蓉也要脸面,自是做不出当街拦人的行为,只能看着李盛云一行人慢悠悠远去。
可回去后摔了多少茶盏,骂了多少下人就不与外人知道了。
夏蓉蓉自然是知道李盛云一家与楚镰那位早已休了多年的夫人季溪悦是什么关系。
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对方早已经放弃报复。可最近一年看李家的态度,似是要翻旧账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开的商铺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每当下面的人想出什么新鲜法子吸引客人,那该死的李思程便也推出新奇的法子与自己打擂台。
再加上也不知这李盛云哪里来的底气,所有的布匹价格比自己低了不少。恨得她咬牙切齿。
这种暗亏,自从她当年把傅家布庄吞并之后就再没吃过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晚上,楚镰洗漱完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擦干了头发。夏蓉蓉望着自己男人哪怕有了些岁数却依旧俊挺的脸庞,心中得意。
在楚镰上床后,她便贴了上去柔声道:“夫君,今日书院的先生夸祖儿课业上进步很大。”
“他整天就知道逃学,捉弄先生,你别给我说他好话,我听着就气。”楚镰想到自己儿子楚耀祖,心头就一阵火涌上心头,“他有哪点像我!”
前日还有同朝的官员过来告状,说楚耀祖烧了他家的马棚。当然对方看在自己的面上,这事轻轻揭过去了,可他的脸是被丢尽了。
夏蓉蓉的柔荑有技巧地捏着楚镰的肩膀,让楚镰僵硬了一天的身子舒服许多。
“夫君,您也知道祖儿确实是调皮了些,可是他是最最孝顺的孩子。当初夫君的生辰,他为了给您亲手做碗面,烫的手上一个疤,如今都还在呢。”夏蓉蓉缓缓说着话。
楚镰想到那碗面,怒气总算是小了点,拍了拍夏蓉蓉的手道:“他是个有心的。”
“做儿女的总归是想着自己的父母,尤其您是他的天。”夏蓉蓉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楚镰听到夏蓉蓉的叹气,便开口问道。
“我是想到了姐姐和煜儿。”
“你好端端的提起他们做什么!”楚镰声音沉了下来。
“当年是妾身被鬼迷了心窍,做下那等错事。”夏蓉蓉哽咽了一下,继续道,“姐姐如何怪我,都是我应该受的,可是姐姐怎么能怪夫君您。唉,姐姐当时一定是太伤心了。”
“哼,当年是她太过于固执,不能服一点软。”楚镰想起季溪悦,就想起当年被她父亲刁难的日子,“你不要再提起她了。”
“非是妾身想提起姐姐和煜儿,而是……”夏蓉蓉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你只管说来就是。”
“妾身觉得,姐姐和煜儿可能对当年的事心怀怨恨,想……想伺机报复。”最后几个字夏蓉蓉说得慌张又害怕,听得人心里一瘆。
“你胡说些什么!他们都已经消失不见这么多年,哪有能力来报复!”楚镰心一跳,下意识就想否认。
“况且,我是楚煜的生身父亲,他敢!”楚镰挥掉夏蓉蓉还在按压的手,大声吼道。
夏蓉蓉嘴角偷偷勾起一个笑容,下一瞬又消失不见,换上满脸愁绪。
“夫君,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在布庄,成衣铺上花费了这么多心思,哪知那李盛云的儿子,什么店不好开,偏偏开了跟我一样的商铺。而且还故意搞恶意竞争,把布价压得很低。
我可是听说他在林城卖的是文房用品,而且这名声在皇城都传开了,他不好好开分店却来开布庄,难道不是成心的嘛。如今妾身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这往后妾身可怎么帮夫君打点呀!”
夏蓉蓉这一声声重重压在了楚镰的心上。他想起了每日朝堂上,李盛云那皮笑肉不笑的脸,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季溪悦?他又想起夏蓉蓉布庄这些年的进账给他带来的好处……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去查清楚。”楚镰躺下来,盖上被子,“现在先睡吧。”
夏蓉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自然顺着楚镰的意不再开口。
她趴在了楚镰的胸膛上,手顺着楚镰有力的腰一路往下……
在即将碰到男人的硬 挺时,楚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今日没心情,睡吧。”
说完将夏蓉蓉的手拿了上来,安抚地拍了拍。
夏蓉蓉的手紧握,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楚镰已经有些日子没和她同房,这实在是让她担心。
可男人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好闭上眼睛,让自己放宽心,明日再说。
第二日,下了早朝,楚镰拦住了李盛云。
“李大人,请留步。”楚镰几步走到李盛云面前。
李盛云一挑眉,停住了脚步。
“李大人,你今日是否有空,与我在满香楼一聚?”楚镰笑着问道。
“楚大人,真是抱歉,我夫人最近一直让我早些回去,她怕我在外边会认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李盛云满脸歉意,“我还有公务要忙,就……告辞了。”
李盛云一拱手,立马转身就走,像是身后有什么脏东西。
楚镰站在李盛云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难辨。
一旁的一个小官员走上前,唤道:“楚大人。”
“你就照我吩咐的去调查。”
“是。”
作者有话说
应该快完结了,有些舍不得
感谢靥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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