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谁呢,怪她开窍太晚,一直到结婚的衣服穿上身,一直到俩个人准备婚礼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对他不单单是朋友。
可是一切都晚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怎么收回?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们要真是假的夫妻还好说,可他们现在已经上床睡在一起,这跟真正的夫妻已经没有区别。
她正想着,忽然门被推开,他走了进来。
那一瞬间,韩远烟是高兴的,可没想到他拿起床头的充电器说:“我去隔壁睡,晚安。”
等韩远烟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走了。
她心里腾起一把火烧着五脏六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她韩远烟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便是自己先爱上又怎么样,他萧北凭什么欺负。
她杀气腾腾的推开次卧的门,倒是把萧北吓了一大跳。
他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脚不舒服?”
韩远烟推开他的手,“萧北,你什么意思?一回来你就睡次卧,给谁守节呢?你特麽的既然这么看重她,那你在国外的时候就别跟我睡。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你还能要点脸吗?”
萧北听的云里雾里,并不能全明白她话的意思,但脾气却也上来了,他皱眉指着门,“你别闹,我要睡觉。”
“睡什么睡,咱把话给说清楚了。”
“我有什么可说的,真不懂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韩远烟一听他这些话,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想想以前那些柔情蜜意,这才过了几天?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看来一点都不假。
他在国外那样对自己,也是因为那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
如果不是自己,任何一个女人陪着他去游玩,大概都会像情人一样搂抱亲吻。
韩远烟心里一片凉寒,到底是她想多了。
她冷笑着,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
屋子关上,把墙上挂的画都震的一歪。
萧北用手扶了一下,心里越发的生气,这个丫头脾气也太大了。
他不是不想跟她睡一间屋,就是今天心里有些乱,他需要时间想想。
中午的时候苏婧哭了,倒是没说什么,就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后开始掉了眼泪。
他的心那个时候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跟秦墨分手,自己又结了婚,她很伤心,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说到底,她和秦墨的事都是因为自己和韩远烟的介入才发生的问题,萧北给眼泪腐蚀了智商,把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很烦躁,不知道该怎么便对韩远烟,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可没想到闹出这种事。
他也是个有脾气的,俩个人闹起来,一晚上谁都没理会谁。
第二天早上,俩个起来也是冷面相对,各自梳洗完毕,各自开车去上班。
在停车场的时候萧南看到了,她叫住萧北,疑惑的问,“我看到烟烟的车了,你们怎么还一人一辆车?”
萧北敷衍着,“我晚上有个局要出去,她先开车回家。”
萧南皱皱眉,她对这俩个冤家也是没折了,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得,一旦吵架有跟仇人一样。
韩远烟度蜜月半个月,手头也积了一点工作。她忙了一个上午,腰酸背痛。
中午去餐厅吃饭,她瞅了一圈儿,都没看到萧北。
萧南也不在,问过她的助理才知道姐弟俩个人一起跟客户吃饭去了。
这种饭局没什么好事儿,所以他们也没喊她。
韩远烟找了张桌子坐下吃饭,没在意旁边坐着谁。
不过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吵得她脑仁疼,就抬头看了过去。
是苏婧,她和几个女人在一起。
几个女人都在看她的手腕,赞叹她的手镯漂亮。
韩远烟继续低下头吃饭,女人在一起也就是这样。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钻石手链,这是萧北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方扣镶嵌碎钻,一环环套起来,精美雅致。
不过这可不是他自己买的,他那样的人只会把她带到店里,指着柜台里的东西说:“大烟儿,自己看,看好了爷付账。”
心里想起了他的样子,顿时柔软了不少。
吃完饭,她去洗手间洗手,发现苏婧也在。
她穿着一件荷叶袖的裙子,洗手的时候把衣袖推高,露出光滑的手臂和——手腕上的黄金镂空镶嵌宝石的手镯。
苏婧也看到了韩远烟,她跟她不自然的打了个招呼,迅速把衣袖放下来。
韩远烟心里一阵阵冷笑,要不是故意给她看,也不会戴到公司里来了。
那个镯子她一点都不陌生,是萧北在土耳其买的。
她以为他要送给妈妈或者姐姐,却没想到是给苏婧准备的。
还真是有心了。
韩远烟对着镜子涂唇膏,不小心就给涂到了界外。
她拿湿巾擦去,闭了闭眼睛,回到了办公室。
她中午都有睡一会儿的习惯,躺在了办公室的休息间里,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他给她戴上镯子的模样。
看来,是她天真了,想太多不好。
晚上,她下班后没回家,约了隋心吃饭。
吃完饭,隋心见她情绪不高,就说要带她去玩。
韩远烟万万没想到,隋心带她去的是黑马会所。
这个会所看名字就知道,专门招待女人的。
会费很高昂,听说要三十万起步,隋心也不知道弄了谁的会员。
俩个人一坐下,浓妆艳抹的经理就带着几个男孩子走进来。
她认识隋心,亲密的把一个穿白衣服清俊男孩推过去,“艾小姐呀,我们家Jack可想你想出病来了。”
隋心把男孩拉过去,“想我,想我的钱吧。”
男孩儿特别会说话,“姐姐,拿钱买快乐,给您快乐是我的真心呀。”
隋心哈哈大笑,韩远烟恶心的快吐了。
其实圈里的女孩子玩YZ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但是韩家的家教那么严格,她自己也不喜欢那种低贱刻意的讨好,只是没想到隋心怎么也好这口儿了?
她拉了隋心一把,压低声音说:“你还来真的呀,给傅寒川知道了怎么办?”
她冷笑,“凭什么他们男人出去喝酒都要女人陪着?我们当然也可以。你放心了,我还没那么不自爱,就是让他们陪着喝酒解闷,你也选一个吧。”
她都这样说了韩远烟也没再坚持,她看了一圈,点了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孩。
男孩子看着能有二十二三岁,高高瘦瘦,下巴尖尖的,看着很清冷。
这种男孩子多半是模仿明星做出的样子,有几分像谁谁就往那上面靠。
他们的客人虽然是女人,但像她们俩个这么年轻漂亮的不多,被点中的都很高兴,没点中的就失落的走开。
黑衣服男孩说他叫阿莫,是个大学生。
韩远烟不管他真假,指着让他给倒酒。
他看外形是她喜欢的那种男孩子,跟秦墨的气势很像。
不过她算是领教了男人的表里不一,不管什么样的男人都是表面一套内里一套,就算是她认识的萧北,也是一个德行。
所以真的真不重要,她就看中了男孩子的颜。
隋心也看出她不开心,就问她,“刚结婚你们就这样,以后还怎么过?”
韩远烟灌下一杯酒,“凑合着过呗,过一天是一天。”
“你结婚那天我也去了,那天他迟到,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韩远烟不想提,“来,喝酒。”
这里的男孩子调教的都很好,俩个人说话他们都不插嘴,只是及时的给她们倒酒。
偶尔间会碰到她们的身体,他们也看客人的反应,要是她们有一点不喜欢的样子,他们就立刻住手。
隋心虽然内心苦闷,但也没做的太出格,她靠在那个男孩子的肩膀上,其实只是在怀缅某个人。
他张的很像赵子云,俩个人细细呢喃的说话,仿佛回到了那段青涩时光。
而韩远烟则比她能闹,跟那个叫阿莫的男孩子喝酒划拳,咯咯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俩个男孩儿目光偷偷交汇,都起了一样的心思。
这样的女人别说从她们身上拿到钱,就是白睡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她们穿戴都很精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那种。
这些人,自有一套手段。而且能找上他们的女人要不是真饥渴就是感情苦闷,好好哄着再亲亲摸摸,事儿就成了。只要伺候的好,她们肯定是迷恋上他们。
这么想着,叫Jack的男孩子手开始放在隋心的大腿上,慢慢游弋。
隋心已经喝的半醉,她看着他的脸,当成了赵子云。
她摸着他的脸,小声问道:“你为什么要丢下我走?”
Jack见多识广,只是笑着抚摸她的手,“我这不回来了吗?”
“那你还离开我吗?”
“我不走了,永远都不离开你。”
听了他这样的保证,隋心眼里慢慢涌上了泪,Jack趁机对着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韩远烟正跟阿莫玩的起性,也没有主意。
忽然,门被踢开。
一个男大步走进来,一拳头就打在Jack的脸上。
没等Jack反应过来,他一脚把人踹开,拉住了隋心的手腕。
隋心惊呼,慢慢看清了面前男人如罩寒冰的脸。
她丝毫不害怕,咯咯笑着,“傅律师,你是最讲法律的人。随意殴打他人,是犯法的。”
傅寒川一把把她给抱起来,然后对呆在一边的韩远烟说:“韩小姐,你也是结婚的人,好自为之。”
他抱着隋心就走,不理会她的拳打脚踢和谩骂。
隋心骂的很难听,韩远烟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脏话。
傅寒川身姿挺拔纹丝不动,任由她无理取闹。
她拍拍额头,看着嘴角流血的Jack,站了起来。
阿莫也跟着站起来,虽然刚才那个男人的气势让他胆寒害怕,可也不想放走韩远烟这个肥羊。
韩远烟把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似乎又觉得不够,这些人听说很贵。
前段时间网上有个新闻,这里的头牌过生日,他的金主松了他28份礼物,说补给他28年的。小到奢侈品牌的手包钱包香水腰带,大到跑车和房子,还有28万金卡。
自己手里的现金大概有2千块,她看了一下,摘下了手上的钻石手链。
这个是卡地亚的牌子,她记得买的时候是五万,她戴的很爱惜,虽然过了一年,怎么也值个两三万。
她把钱和手链都给了阿莫。
“对不起,我朋友连累Jack了。我带的钱不多,把这个卖了,给Jack买点营养品。”
阿莫想说不要,可韩远烟已经离开了包厢。
她喝酒不能开车,叫了代驾。
考虑自己是女人,叫的代驾注明要女性。
她等了一会儿人才到,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司机。
俩个人在车上的时候,司机来了个电话,按照要求她不能接电话,因为一直响,她就请示韩远烟。
韩远烟让她把车子靠路边停下,她打开窗透气。
女司机趁机接了,那边是个稚嫩的孩子说话,“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煮馄炖吃。”
女司机跟孩子说话的时候很温柔,“妈妈再过一会儿就回家,你洗脚先上床。”
韩远烟在会所里被酒熏得乱七八糟的脑子终于清醒点,她问女司机,“你孩子多大了?”
“10岁了。”说起孩子,她嘴角勾起微笑,很骄傲的样子。
“真能干,还能煮馄饨。”
提起孩子,女司机是打开了话匣子,原来她是个单亲妈妈。白天要开公交车,晚上就做代驾赚钱。
她的女儿学习成绩很好,人又乖,这么点就会做饭洗衣服,是妈妈的小帮手。
韩远烟听着人家的生活,觉得自己好矫情。
比起人家,她缺什么?
父母爱兄长宠,还要到夜店里寻欢,不应该呀。
她检讨了一番,下车的时候给了女司机一个五星好评。
她歪歪扭扭的到家,没想到萧北迎出来。
他伸手接了她的包,把她给扶住。
“去哪里喝成这样?”
她推开他,“跟隋心去喝了一杯,放心,叫的代驾。”
“你和隋心一起去喝酒?去哪里呀。”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又不傻。
“就随便找了个酒吧。”
“你以后别跟她在一起,她最近跟傅寒川赌气,闹得厉害,听说还去找YZ。”
她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什么呀,找YZ就丢人吗?你哪次去夜店喝酒没叫公主陪着?”
“那不一样,我又没干什么,就是让她们陪着喝酒。”
“你叫她们陪着喝酒我们女人就要信,隋心叫YZ就是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人家难道也不可以,叫陪着喝酒吗?”
萧北觉得她的话不对,“你……你们是不是去了黑马会所?”
她心里虚,却冷笑,“要是我们去了,这个点儿能回来吗?依照你的逻辑,我们不该一夜春宵吗?”
萧北等了她一晚上,给她打手机也不回,现在真没什么耐心。
“韩远烟,你好好跟我说话。”
她推开他往卧室里去,“萧大少,我很不舒服,还陪着你说了半天废话,你让开好不好?”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韩远烟,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你大晚上的不回家,万一有个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听到他这话,她眼里掠起一层薄薄的雾气,“交代什么?生死有命。我死了你正好再娶,多方便。”
他给她气的不行,刚想要发怒,看到了她空空的手腕。
他记得,她今早戴着自己送的那个钻石手链。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早上几次想要跟她开口求和,可她一副漠然的样子,让他很难开口。
当时看到了她戴的是自己送的手链,他心里还高兴了一下。不管是她故意还是顺手,总之时可能看到自己。
但是没想到,回家的时候就没了。
他诘问她,“你的手链呢?”
他的话再次提醒了她在公司洗手间里遭受的难堪,苏婧那是戴着他送的手镯打她的脸呀。
她目光从自己的手腕滑到了他的脸上,带着点玩味的笑意,“送人了。”
“送人?你把我送的生日礼物送人了?”
她冷笑,“是呀,你都送给我了,还管我干什么。再说了,这手链本来就是我自己挑的,你萧大少多看一眼了吗?不过是付了几个钱,要不要我还给你呀。”
她的话阴阳怪气,含着深深的讽刺意味。
萧北这个时候再听不出问题,就是傻子了。
就在他愣怔的空档,她推开他,回到了卧室。
他气的要命,去推门,却发现从里面上锁了。
“韩远烟!”
韩远烟把身体砸到了床上,她脑子里一片混沌,连洗澡都不想起来。
胡乱脱了衣服,她盖上被子睡去。
萧北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才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俩个人结婚没多久,就开始冷战。
在婚前,他们也闹,可是没跟现在这样。
那个时候就算冷战,个人有个人的生活圈,只要见不到还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现在却不一样,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要忽视都难。
这样过了一个周,谁也没低头。
萧北有些撑不住了,心里不服气,可这身体不争气,想她。
俩个人新婚燕尔,回来后却再也没过夫妻生活。萧北晚上做梦就梦到她在蜜月时候缠着自己的样子,半夜都要给胀醒。
有几次,他想要去求和,可她的房门都关了,不给他机会。
萧北都要给憋疯了,想要找个机会说话。
这晚,他的几个哥们儿约吃饭,他本来想要带上韩远烟。
可是下班的时候没见到人,问姐姐才知道她回娘家了。
萧北气她去干什么都不跟自己说,就一个人去了。
他那几个哥们儿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身边自然要带着人。
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八卦,不知道怎么就说起来黑马会所。
他们说前些日子上门女婿傅寒川在会所里把人给打了,跟着这会所就被查了,很多人觉得这是隋心老爹干的。
萧北却不这么认为,能开这个会所的人一定不简单,还不知道有多大的关系,隋心的爹也不一一定能动的了。
萧北有个哥们儿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黑马被端了,你们说那些少爷们去哪里了?”
萧北没兴趣,可不知道怎么的,一会儿包厢里就来了几个男孩子。
原来,有个哥们儿想要见识一下,就把转到这边夜店里的少爷给叫了出来。
萧北很膈应,做的远远的。
他们这些人都没特殊爱好,就是想要看看这些伺候贵妇的少爷都什么样有什么本事。
有个少爷过来给萧北倒酒,他一眼就看到了手腕上的手链。
萧北的眼睛一下就睁大,捏住了他的手腕。
英俊的脸上微微扭曲,他大声质问,“你的这个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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