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安再次出现在产前训练班的课堂上神采奕奕,小脸儿白中透粉,发着光儿。
宋妱捏她的脸,“瞅瞅,人家都说怀孕的女人是黄脸婆,你这脸跟敷了珍珠粉一样,跟我说有什么秘诀,我也学学。”
宋妱的皮肤不是很好,孕吐折腾的她黄瘦不堪,每次上训练班都是提着一口气来。
韩远煜不准她来,可是她觉得整天在家躺着也缓解不了,不如来了看看老师有什么办法。
老师教授了几套平缓的呼吸方式已经动作,情况能好一点,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她分外羡慕几乎没什么妊娠反应的苏日安。
苏日安看着她黄瘦的脸,由衷的感叹,“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减去你的小肥肉,没想到怀个孕就完成了,早知道这样你该早怀呀。”
宋妱气的去撕她的嘴巴,“我跟谁怀去?”
“跟你们家韩队长呀,我们上大学那会儿你们要是怀了,孩子也该上学了,耽误青春呐。”
说到这里,她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你现在这么丑,肖君澜现在还烦你吗?”
宋妱摆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不烦了,可见我真是成了黄脸婆。他烦不烦不要紧,就怕韩远煜也烦我。”
“没事儿呀,你把他的裤腰带勒紧了,出门儿盖章晚上检查。”
苏日安这丫头又开黄腔了,宋妱真是拿她没办法。
俩个人又聊到了胡悦身上,这件事影响挺大的,特别是胡悦正在制作一台法制节目,现在因为她出事叫停,弄得有关部门都给撸了好几个领导。
胡悦被引渡回了米国,那里有她该领的罪罚等着她。
其实对于她那样的人死没多可怕,可怕的是她失去了名声、地位、尊荣。从此提起她,人们会当成一个反面例子,她自己也会被别人写到书里,遭人嘲讽。
苏日安并没有落井下石,她对宋妱说:“其实我还得感谢她,是她让我们认识到了这个新生家庭的问题。以前虽然是一家人,但都客客气气的,没有我自己家里的那份亲昵感。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辛家才是我的家。”
“是呀,俩个人谈恋爱都是千好万好,要在一起生活了没有大事也看不出彼此的弱点。我和韩远煜还不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个性上磨合了很多,和他的家人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不在的那些天,我看着他的哥哥和大伯为了他奔波,才体会到什么是大家族的荣辱与共。”
“小妱,我们以后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就一起努力吧。”
宋妱笑着跟她击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给你们家一张请帖,下个月我小姑子结婚,就是给你当伴娘的韩远烟。”
“她要结婚了?我记得我的捧花她接到的呢。她嫁给谁了?”
宋妱笑,“说起来挺有意思,新郎你也认识,就是我大嫂的弟弟,那天最后代替伴郎那个小伙子,萧北。”
苏日安点头,“我一直觉得他们是一对儿呢。没想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到时候我一定给你要去。”
韩家都给亲戚朋友们下帖子了,可是那对要成婚的新婚夫妻却在吵架。
俩个人睡了后被逼成婚,都不乐意,相互不理睬半个月。
等半个月后看着家里大张旗鼓的操办,他们是真着急了。
韩远烟平日里跟萧北吵架都是他来哄她,这次他不来,她只好去找他。
可是没想到,在他的公寓里发现了苏婧。
她穿着睡衣来开门,显然不是来做客那么简单。
见是韩远烟,她有片刻的错愕,随后笑着说:“韩小姐你来找萧北吧,他出去买菜了。”
出去买菜,特麽的连韭菜跟葱都分不清的萧大少出去买菜,真特麽的是人生奇闻。
韩远烟顾跟萧北的婚事没在公司里公开,大概苏婧也不知道他们俩个订婚了。
韩远烟没进去,她问苏婧,“你们这是……同居了?”
苏婧的脸一下就红了,“韩小姐不要误会,我就是来借住几天。”
“借住。”韩远烟嘴角噙着笑,上下打量着苏婧。
苏婧给她看的浑身发毛,很不自在。
韩远烟在公司里当舔狗,追求她的男友秦墨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对韩远烟没什么好印象。
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大小姐,开跑车穿名牌,随便拎的一个包都是她几个月的工资,这种人生来的优越感让人十分不舒服。
她追求秦墨,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这大小姐送这送那连跑车都送了,让公司的人对秦墨羡慕不已。
不过秦墨什么都不要,全都拒绝了,公司里津津乐道的名场面就是秦墨拒绝了大小姐的江诗丹顿手表后,从她的手里拿走了一片小小的口香糖,说这是他收下大小姐的谢礼。
人人都夸秦墨情操高尚不为金钱美色所动,可是苏婧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纵。
他越是不答应,韩远烟追求的越是起劲儿。
他甚至不敢在公司里公开他和苏婧的恋人身份,其实就是对韩远烟有企图。
他对苏婧说,给他三年时间,他成为韩家的女婿飞黄腾达,到时候再跟她结婚。
苏婧和秦墨在一起好几年了,苏婧给秦墨打过两个孩子,还伤了身体,就因为秦墨一直说没钱才不结婚。
她很委屈,特别是韩远烟高调追求秦墨的时候,她都要恨死了。
这个时候,萧北来了,还一眼看上了她。
萧北追她,秦墨又爆炸了。三番五次的叮嘱要跟萧北保持距离,说萧北是玩玩,根本不可能要她。
她也明白,萧北喜欢的是那个文静清纯的苏婧,而不是打胎两次快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苏婧。
这四个人的关系乱七八糟,开始还能保持平衡。但是那晚苏婧跟秦墨又因为韩远烟吵架了,才打破了这种平衡。
韩远烟帮秦墨争取到了一个单子,光奖金就拿到了20多万。
他很高兴,请韩远烟吃了一顿饭,还送给韩远煜一支口红。
当然,他也没亏待苏婧,他买了她喜欢很久的一条项链。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他回家送项链给苏婧,说说甜言蜜语哄哄她,可是苏婧竟然不在。
事后他才知道,苏婧那天跟萧北在一起。
第二天他们见面大吵一架,秦墨气的把项链给扔到了楼下。
苏婧赶紧下去捡,她很爱秦墨,不想离开她。
等她上来,秦墨已经去洗澡,刚好他的手机响了。
苏婧也是一时热血上头,接了他的电话。
本来韩远烟也听到些风风雨雨,一听是苏婧接了秦墨的电话,还说秦墨在洗澡,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婧就是想让她明白,秦墨是她的,她夺不走。
她删除了韩远烟的电话,所以秦墨并不知道自己的事儿穿帮了。
他在公司里继续对韩远烟放电,可明显的感觉到人家大小姐不理会他了。
韩远烟是很骄傲的人,她追求秦墨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现在知道了,也没打算横刀夺爱当小三儿。
秦墨后来才知道是苏婧作怪,俩个人吵架的时候他打了苏婧。苏婧连夜跑出来给萧北打电话,萧北把人接到了家里。
现在,她已经在萧北家里住了三天,却遇到了韩远烟。
人家站在她面前,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衫,凌乱的泡面头绑了个半丸子,耳朵上戴着卡地亚猎豹耳环。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韩远烟随便一站,就有了秒杀她的气势。
伸手拉了拉自己的睡衣,苏婧觉得自己是个丑小鸭。
正在这个时候,萧北回来了,巧的是他身上的牛仔裤和白T跟韩远烟是一样的牌子,看起来看情侣装。
只是穿着一身名牌的萧大少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看起来还挺居家。
“你怎么来了?”看到韩远烟,他还挺惊奇。
韩远烟勾起唇角讽刺的笑,“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还金屋藏娇呢。”
“什么金屋藏娇,你说话忒难听。苏婧就是过来借住几天,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翻了个白眼儿,“我想的哪样儿?还有,说我说话难听,谁说话好听呀?”
说着,她还看了一眼苏婧。
苏婧很尴尬,她进退不是,雪白的小脸儿像给人扇了一耳光,掠起了薄红。
萧北最看不得女人这样,他推开韩远烟走进去,把东西递给她,“你放厨房去,我跟她说两句话。”
韩远烟也走进来,但站的远远的,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
萧北明明想要不在乎,可现在这样子—就好像老婆来捉奸一样。
等苏婧离开,他拉着韩远烟去了他的卧室。
韩远烟气的哇哇大叫,他抓的她很痛,手腕都红了。
关上门后,萧北说了声对不起。
韩远烟后背靠着门,不由得去看床上。
床上干净整洁,就萧北平常的那一套,苏婧应该不住这里。
他很快就明白她看的什么,“看什么看,我说了她就是借住,我们俩个没发生什么。”
“你们发生什么关我屁事,萧北,既然你心心念念你的小白花儿,那赶紧想办法取消婚事,别特麽的给我装死。”
说着,她蹬掉了鞋子,躺到了萧北床上。
这个动作特别自然,她以前也经常这样。
可这次,萧北却不自然了。
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尝过标记过,心里就单纯不了,看着韩远烟凹凸有致的身体,他脑子里又出现了这些日子晚上的片段。
以前一直觉得韩远烟是个男的,没什么想法,那晚抱过之后才知道她哪里都软哪里都让他销魂。
现在看看就知道了,牛仔裤包裹的臀部浑圆挺翘,腰部细细的,这样躺着腰窝下陷,跟臀部连成一条好看的曲线,非常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现在再看她,就连以前讨厌的泡面头都觉得顺眼了,这样曲曲弯弯的落在脸上,很娇俏。
萧北觉得喉咙干的要着火,身体也热的不行,他往里走了走,坐在懒人沙发上,扯了个抱枕盖住腿。
韩远烟并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只是眼睛看着天花板嘟囔,“萧北,姐姐劝你,你跟谁结婚都可以但苏婧你要好好考虑,她现在跟秦墨断了吗?你家里人能接受她吗?”
萧北烦,“行了,我们家里人除了你还能接受谁?你自己说,我们的婚事能解除吗?”
事儿闹的那么大,肯定不行。
韩远烟爬起来,拿了个枕头扔他,“都怪你,喝那么多,你特麽的怎么不系好裤腰带?”
萧北接住了枕头,气呼呼的骂回去,“你还有理了?我在喝酒你追来干什么?你追来也就是了,还跟我跑酒店里喝。韩远烟,你根本是蓄谋已久。”
韩远烟气的坐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说我蓄谋已久?姐看上你什么呀?娘娘腔小白脸骚浪贱男,你特麽这样的,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能恶心吐了。”
这话把萧北给激怒了,那晚她可不是这样。
一个箭步跳过去,他把扑倒压住,“你会说人话吗?会吗?”
她去掐他的脖子,“是你听不懂人话。”
“那晚恶心吐你了吗?我看你不知道有多舒服。”
“舒服个屁,恶心死了。”
没有男人能接受这样的质疑,他眼睛里冒着火光,伸手就去解裤子的扣子。
“韩远烟,看来你脑子不好记性也差,小爷现在让你重温一下……”
“萧北,你这个臭流氓。”
韩远烟身手不错,以前打萧北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可从萧北去部队呆了两年后,他们就没真的打过,今天动手才发现,她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特别是男人在盛怒之下,根本就不让着她,俩个人滚在一起,啃、咬、抓,无所不用。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他们以前虽然也大闹,可没像这次这样滚在床上打的,而且是已经坦诚相见过的俩个人。
很快的,打斗就变了味道。
俩个人身体都发热,磨蹭在一起眼睛里就有了情潮。
后面与其说打斗不如调情,韩远烟脸色绯红双眸水润,看起来比平常更美了很多。
萧北把持不住,低头想要去亲吻她的嘴。
韩远烟知道自己该拒绝,可是手臂却不听使唤,绕上了他的脖子。
俩个人眼里只有彼此,耳膜间听到对方和自己粗重的呼吸,更是刺激了神经。
砰,门忽然被推开,苏婧看着里面的性情顿时惊呆了。
等那俩个人分开看过去,她慌忙退出去,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
韩远烟恼羞成怒,一脚就把萧北踹开。
萧北掉下床,一个屁股蹲儿,虽然没多疼,大男人自尊受损。
更可气的是,他想不通喜欢的女人还在外面,他竟然能跟韩远烟滚在一起。
他把责任全推到了韩远烟身上。
站起来,他面目不善的看着她。
“韩远烟,你在我身上下药了吧?”
韩远烟气的差点吐血,这个白痴王八蛋。
她爬起来穿上鞋子,在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脚,“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羔子,我对你下药,你特麽的也配。”
吵架萧北吵不赢她,就把她往外头推,“你给我滚出去,滚。”
韩远烟哈哈大笑,“萧北,当着你女神的面儿跟我这样,说什么痴情,你特麽的也不过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
说完,她大步走出去,在客厅里踹翻了摆放的落地花瓶。
地上铺着地毯,花瓶倒是没碎,里面插着的干花落了一地毯。
萧北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韩远烟,你给我等着。”
苏婧一直默默看着,她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倒不是说她吃醋了,而且嫉妒。
这个韩远烟什么都不缺,可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
她那么爱秦墨,她跳出来跟自己抢,现在她跟秦墨闹翻了还有个萧北当备胎,她还要跟自己抢。
有些人,怎么就可以这么肆意妄为?明明什么都有,却连别人手里微小的那点光都要抢。
萧北站在苏婧身边,一脸的歉意。
“苏婧,对不起。”
苏婧擦擦发红的眼睛,“是我该说,那个,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她转身要去拿自己的东西,却给萧北拦下来。
“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要去哪里?”
“哪里都一样,这几天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实在是对不住。”
“既然知道麻烦就去做饭,你答应我的要给我做饭吃,我菜都买了,你要赖账?”
苏婧张了几次嘴,最后成了一句好。
萧北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要多想,我跟韩远烟是多年的恩怨。这里你住着,爱住多久就多久。”
苏婧说:“我去做饭。”
看着她清瘦的背影,那肩膀一耸一耸的,应该是在哭。
她总是那么倔强,明明脆弱的不得了,却从来不当着别人的面哭。
萧北叹了一口气,这女孩子就是没有韩远烟的好命,否则她也该活的很快乐。
韩远烟离开萧北的公寓后,坐在车里很烦。
她也不知道该烦什么,就是觉得谁都对不起她。
手机响,她以为是萧北来认错的,就拿起来看。
来电显示是秦墨,她皱皱眉。
韩远烟不是个没原则的人,在确定了他和苏婧是恋人后,她就放弃对他的追求了。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屑于当一个第三者,而且萧北有句话是对的,这个男人连女朋友都不敢承认还对她欲擒故纵,到底是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当然,她不愿意那么恶意的去揣测秦墨,毕竟人家并没有答应她什么。
等手机响了一会儿,她还是接起来。
秦墨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清朗温和,他问她:“烟烟,你在哪里?”
她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浅蓝色指甲,“在外面呢,什么事?”
“今天是我的生日,几个朋友帮我庆祝,想请你来。”
“你生日?”
韩远烟追求秦墨的时候对他的资料都了如指掌,他的生日当然不是这个时候。
秦墨明白了她的意思,“你大概是看了我在公司的履历了吧?我上面的生日是在9月,不过那不是我真的生日。我晚了几个月才上户口,所以上面的生日不是准的。”
“哦。”她淡淡的应了声,“生日快乐。”
“那你能来吗?”
“嗯,发个地址给我。”
秦墨发了地址,韩远烟想要给人买份礼物。
要是以前,什么钻石袖扣、领带夹、打火机、腰带这些东西她都要去买,可是现在她不想。
她要跟秦墨说清楚,别霍霍女孩子。
车子后备箱里红酒,是上次陪着大嫂去参观酒庄人家送的,她本来想要拿给萧北。
现在,就送给秦墨当生日礼物吧。
秦墨的地址发过来,她开车过去只要20分钟。
小包厢里有七八个人,有男有女,但没一个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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