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毕竟也是人,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更要命的是她勒的太紧了,他快喘不上气儿了。
不闹了,他自动停止,后背上的人就压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符瑾一缓过气儿来就喊:“顾寒,你服不服?不行了吧?”
他摊开四肢,不跟她争嘴头上的胜利,闭上了眼睛。
符瑾见他不说话,自然也安静下来。
她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那么近的去看他的脸。
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虽然不是很长,但特别浓密,这样垂下来的时候厚厚一层盖在了眼睑上。
很好看,很性感。
纵然他一直阴沉着脸,但也是个大帅哥,这也是符瑾当初选择跟他合作的原因之一。
没法子,完全抗拒不了,符大小姐不仅是颜控,还是声控和手恐。
这些,顾寒都有了,而且还是极品。
每次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符大小姐都有想要谈恋爱的感觉。
现在,他这样被自己压在了身下,还是乖乖待宰割的模样,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低头亲着他的嘴角,她说:“宝贝儿别怕,姐姐会对你温柔的。”
顾寒猛然张开了眼睛,里面的寒芒让符瑾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他把人给弄开,“别闹了,回去睡觉。”
符瑾大腿跨过了他的腰,“我要跟你睡。”
“符瑾……”
“老婆跟老公睡,这是合情合理里。你拒绝我就是家暴,家庭冷暴力。”
她这些倒是知道的门儿清,顾寒真是服了。
他起来,把勾着他的符瑾也给抱起来,送回了她的房间上床上。
符瑾跪在床上高喊:“顾寒,你不是男人。”
顾寒不可置否,对她微微一笑。
天啊。符瑾觉得自己不行了,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顾寒回到自己房间就锁了门,然后去浴室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的时候,发现符瑾正躺在他床上。
这女人故意把睡衣领口扯开,裙摆也撩到了大腿间,是真觉得他能做柳下惠吗?
顾寒这次没再逃避,他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裤上了床。他发誓,这次一定要把符瑾弄到哭为止。
他躺下关灯,可足足等了五分钟,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没扑上来。
这不科学呀!费劲心思进来,难道就是为了纯睡觉?
他翻身靠近她,听到了她的小小呼噜声。
还真是睡了呀!
顾寒哭笑不得,刚才在浴室里冲过冷水的身体再度膨胀起来。
她说的很对,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即便不爱她,也抗拒不了她美好身体的吸引。
符瑾睡的很安稳,甚至都没有用倒时差。
早上醒来,她看着陌生的房间,忽然想起昨晚是跑到了顾寒的床上。
身边空空的没有人,但从枕头的凹陷来看,他是睡在这里的。
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勾引他,这个男人每次都那么理智。
不过昨晚她也太不敬业了,竟然自己先睡着。
哎,这顾寒还真跟千年冰山一样,想要拿下来十分困难。
她打了个呵欠,爬起来回去梳洗。
等她收拾好,就看到顾寒一身汗的从健身房出来。
他只穿了一条黑色运动裤,裤腰卡在胯部,露出了平坦结实的小腹和性感的人鱼线。
符瑾吹了声口哨,伸手就要摸一下。
顾寒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符瑾嘟起嘴巴,“真小气,摸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那你为什么要露出来?明显的就是在勾引人。”
顾寒皱眉,“歪理。”
“这还不是跟你们男人学的吗?公车上小姑娘被骚扰就说因为人家穿短裙露大腿不摸她摸谁。”
这是符瑾方才看的一个网络新闻,刚好用在了顾寒身上。
顾寒摇头,“那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跟别人说什么有关系。”
符瑾冷笑,“是呀,你能管住,我就是光着在你面前,你都能让我是空气。”
话说完,她傲娇的一甩头发,就要从顾寒面前走过去。
顾寒头脑一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话没说完,她就给顾寒咬住了唇。
是咬,真的咬,货真价实的咬。
她疼得嘶气儿,抓着他的肩膀想要他放开,可是刚张开嘴巴,就给了顾寒攻城略地的机会。
吃早饭的时候,符瑾一直在摸嘴角。
顾寒奇怪的看着她,“嘴巴还疼吗?”
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总感觉酥酥麻麻,好像他的气息还在她唇上一样。
他们亲吻的时间很长,几次换气的时候他就在她耳边说些少儿不宜的话。符瑾真没想到看起来阴寒禁欲的顾寒说起荤话儿来厉害的一匹,她这“女流氓”都招架不住。
偷偷抬眼去看他,她觉得自己脸上都有少女红了。
这种感觉呀,好久都没有了。顾寒这个老男人,给了她初恋的感觉。
等等,恋爱吗?
一顿饭,顾寒给她看的毛骨悚然,最后只好放下筷子说:“你慢慢吃。”
“喂,你要去哪里。”
“帮我妹妹办一些手续,你自己安排你的节目。”
符瑾也放下筷子,切,还是把她给当外人。
符瑾这次来是有个投资项目,所以今天海城市委的人要接待她,但是她兴致缺缺。没有顾寒在身边,她懒得应付别人。
顾寒在海城呆了一天就飞去了京都,没让符瑾跟着。
他在京都呆了好几天,回来后顾暖就觉得他不太对劲儿。
顾暖还以为他的事儿有麻烦,就问他,“哥哥,怎么了?是还有麻烦事吗?”
顾寒摇头,“没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别骗我,我们可是兄妹。”
“嗯,没骗你,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顾暖点头,“就是黄豆没法带走,让它在这里陪着爸爸吧。”
“黄豆,这名字?你怎么给狗起的名字跟儿子差不多呀。”
“是周景泗起的,狗是他的。”
提到这个近乎禁忌的名字,兄妹俩个人都沉默了。
“暖暖,这次离开前你回趟京都吧,把外公的房子料理一下。那房子现在还是周景泗找人打理着,工资是他付给人家的。”
这一直是纠缠着顾暖的问题,外公的房子她舍不得卖,以前以为自己家的房子没了,以后爸爸和哥哥都回来了可以住在那里,现在却没想到要远离故土到他乡。
见她不说话,顾寒又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再过去一趟也行。”
“不用了,我去吧。外公的东西还是我熟悉些,你多陪陪嫂子,来了海城这些天了,你整天往外头跑,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里。”
顾寒愣住,“你怎么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酒店?”
“她都来家吃了好几次饭了,你怎么还这么粗心?女孩子要哄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什么底细,但我觉得她对你对你的家人都很好,哥哥你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对人家。”
顾寒看着自己的妹妹真是一言难尽,只好点点头。
顾暖回京都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的,她打了电话给萧南,让她去机场接她。
从顾暖故意疏远萧南后俩个人很长时间没见了,一见顾暖萧南差点哭了,“暖暖,你……”
顾暖抱了她一下,“南姐,对不起。”
往事不必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很多爱与恨抹不去还在心里。
萧南的车里放着这首歌,外面是京都琳琅缤纷的夜景,顾暖恍若隔世。
在等红灯的时候,萧南忽然指着外面说:“你看,周氏的大厦,明天就要拍卖了。”
“什么?”顾暖望了出去,这个大厦她当然熟悉,这在京都是标志性建筑之一。她也曾经上去最高层周景泗的办公室。在他的休息室里,她跟做梦一样和他翻云覆雨。
一切都变了,就连风云百年的周家也被挖了地基,可见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大家都说周家的倒台其实是周景泗自己挖断的根基,他疯了。”
对于一个前夫,顾暖不知道该怎么评级,只好干笑两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淡然的问:“那周景泗呢,他的病好了吗?”
萧南侧过脸惊讶的看着她,“周景泗病了?我不知道呀,这个真没听说。”
“他没住院或者出国治疗吗?”不知为何,顾暖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萧南茫然的摇头,“他得了什么病?不会是艾滋吧,那样风流的一个人,我总觉得他就该的这种病,那才叫报应呢。”
所以向着顾暖的朋友,都觉得周景泗是罪有应得,活该这样。
顾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迟疑了一下她才说:“不是的,他是车祸后遗症,脑子里有血块,需要手术给取出来。”
“这样呀,怪不得他那么瘦脸色也那么难看。我还以为他在吸粉儿呢。”
“南姐,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他?”
萧南想了想,“很久了吧,大概半个月前,他去了一趟澳门给他妈妈还赌债。回来他就让他妈妈跟他爸爸离婚了,分的财产大部分也还了赌债。现在他妈妈被他送到了乡下去疗养,我还是在机场看到他的。曾经英俊潇洒的周四,变得惨不忍睹。”
是的,他真的变了,顾暖那次看到他在车里咳嗽,就觉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死亡的灰丧。
他这样自暴自弃,是不想治疗了吗?
忽然,顾暖心头升起了一簇火,很生气。
他这个样子打算给谁看,给她吗?算是对她的补偿,表示自己的后悔?
太恶心了,周景泗你这根本是无赖行为,你以为你这样死了我会心生内疚一辈子不安吗?你错了,你死了后你儿子更不会知道他父亲是个混蛋,你的一切都会和你的身体一样被烧成灰。
萧南看到她发红的脸色,不由得皱起眉头,“暖暖,你没事吧。”
顾暖笑着摇头,她怎么会有事,仇人落难,她开心都来不及。
顾暖婉拒了萧南住在家里的邀请,住在了酒店里。
第二天,她先去给母亲和外公外婆扫墓。
这都许久没过来,本来还以为墓碑会荒凉成什么样,但是墓地的维护很好,打扫的干干紧紧,甚至一束兰花都还鲜活没有枯萎。
这应该是不久才有人来祭拜过,而且这人还知道外公喜欢兰花。
顾暖跟妈妈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顾城的。她原谅了顾城,希望妈妈不要见怪。
离开墓地后,顾暖去了外公的房子。
外公的这房子要是卖恐怕价值上亿了,不说这建筑的古老算上文物,就家里这些紫檀木家具都是价值连城的。
房子被收拾的很干净,几乎可以用纤尘不染来形容,就连外面那些枯萎的兰花已经弄干净,重新种上了新花苗儿。
顾暖觉得有些可惜,兰花这个东西太娇贵了,要是没有专业人士打理,即便是最普通的品种,也不一定能开出花来。
顾暖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坐在外公常做的摇椅上。
她刚坐下,就觉得不对劲儿。
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但就是觉得这房子里似乎有人在住着,就连这摇椅也是经常有人坐在上面的感觉。
她摸着发亮温润的扶手,轻声说:“外公,是你吗?”
也许在这里流连的时间太长,顾暖错过了回酒店的时间。
这里本来就不好叫车,她只好住下。
隔着不远就吃饭的地方,她去买了一份炒饼,店家还送了她一份小菜和辣酱。
“我的这个小菜还是一个年轻人教我做的,他好像也住在你来的那个方向,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做出来特别好吃,他说这是海城人做酱菜的方法。”
“海城?”顾暖看了看放在餐盒里的泡萝卜,果然跟家里照顾孩子阿姨做的很像。
她带着晚餐回去,吃了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先打了个电话回家跟孩子视频,这才发现顾寒和符瑾都在。
顾寒还挺担心她,问她那边有没有事,顾暖给他看了房间,“我在这边住着。”
顾寒皱起眉头,“你不能住酒店吗?那房子许久没住人了,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放心吧,一切跟原来一样。”
这话说完,顾暖自己都沉默了。怎么可能一样,失去的东西永远无法回来,死去的人也永远无法复生,她知道的。
顾暖看着自己的右手,她用力蜷缩再张开再蜷缩,一连做了好几次。
她的这只手抱孩子做饭都没有问题,独独握不住画笔。
这些年,她碰都不敢碰,提也不能提。
顾暖喜欢画画,不仅仅是画画能给她带来荣誉,她喜欢沉溺在笔尖宣纸颜料里的感觉,好像自己都融入到其中一样。
很小的时候,她看到外公画就能跟着一动不动的坐一两个小时,这对一个两岁的孩子来说简直是奇迹。
外公轻易不受徒弟,他说做这个光有热情和耐性不够,要的是天资和慧根。
顾暖,就是他认为的那个极有根骨的孩子。
从小,别人玩的时候她就画画,一天到晚躲在画室里,也养成了孤僻的性格。所以她没有朋友,所有她才会被那些男孩子欺负和孤立,但是她自己知道,画画能带给她快乐,那种感觉跟热恋一样。
可是现在,她连画笔都不能握了,那些热爱那些梦生生给周景泗掐断了。
脑子有些发热,她嚯的站起来去了画室。
外公的画室一如既往,干净整洁充满了松节油和颜料的气味,她在宽大的椅子前坐下,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展开画纸,用紫檀木镇纸压住了四角,她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小狼毫。
手一直不停的抖,抖得她都快握不住笔。
其实生理上的伤害不至于她这样,重要的是心理。
心理的忐忑害怕让她有了恐惧感,就在握住笔的时候,她还是能感觉到手指被周景泗掰断时候的剧痛,他那狰狞的脸跟野兽一样咆哮的怒吼。
她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定下心来。
小时候刚学画的时候,外公说握笔要稳,拿不稳是要用那镇尺打手心的。
外公虽然疼她,可是打起来一点都不含糊,一下下,疼得厉害,手心都肿的拿不住馒头。
两行热泪流下来,顾暖想要那疼,想要那童年的温暖,可是一切都不在了。
她握紧了笔,认真而小心的落下……
画兰第一笔曰起手,第二笔称交凤眼,第三笔破凤眼,只画完这三笔,顾暖就觉得胳膊抬不起来。
白色宣纸上浓墨洇透,那兰叶瑟瑟缩缩似被狂风刮得颤抖,不潇洒不婀娜,仿佛刘姥姥刚进大观园时的土鳖模样,不得不说,顾暖五岁时候画的兰草就比这个好了很多。
看着自己的手她苦涩的弯了嘴角,真的不行吗?
等她回房睡觉,书房里摸黑进来一个人。
他用手机照着,从纸篓里找到了那副画。
他看了许久,然后重新展平折叠好,放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顾暖睡的很沉,可是在梦里,她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看她。
那张脸隐没在黑暗里,她想要看清楚,一次两次,可是每次她看过去的时候总是黑的无边无际。
第二天起来,她很没精神。
她里里外外把这房子看了一遍,真没别人。
可是她总不放心,觉得过了一夜又有些东西变化了。
早上,她去买早饭,那个卖饼的大姐再次提到了自己的那个邻居,还说他刚走不久。
“那人是个好人,不过年纪轻轻就眼睛不太好,也是可怜呀。”
顾暖只是善意的笑笑,对于这种她向来不知道该怎么接人家的话。
今天回去顾暖立即收拾东西,她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有些老家具如果不保养就会坏掉,这房子还真是个问题。
去扔拉架的时候她低头一看,发现了袋子里有三个外卖盒子。
她不仅一愣,她自己吃了两顿饭就是两个,怎么出来了三个?
她心里毛毛的,想起那次顾寒偷偷躲在这里,心说不会有逃犯什么的也躲在这里吧。
她拿了一个通下水道的皮搋子,又把每个房间看了一遍。
忽然,外面的花房传来动静,她立刻跑了出去。
花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在看到顾暖后也很错愕。
原来这就是周景泗雇佣的看房子的人,他每天都要到房子这边打扫清理一次。
顾暖问了他有没有在房子里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那人以为顾暖说的是鬼,就对她说:“顾小姐,这里到处安着监控呢,人是进不来的,要是别的东西……”
顾暖说的就是人,她可不信有鬼这一说。
工人走后,顾暖又坐在了摇椅下。
她望着天空感叹,也许是她想多了。
等到了晚上,顾暖又去练习了画画。大概这里是她启蒙的地方,所以特别有感觉。
可是刚画了两笔,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顾暖皱皱眉,她从桌上拿了一把裁纸刀,就走了出去。
书房外面是回廊,以前挂着类似古代宫廷的装饰灯笼,现在早已经取下,只有风铃还在微风中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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