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大家脸上都是尴尬。
“几位是今日才到,这就已经将废墟翻了一遍了?”季幼仪挤眉弄眼,神色调侃。
梁方氏狠狠的瞥了眼自己的儿子,气他胡乱说话,这一刻的她可没一点伤心之色,转头,她又是一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老妇人。
“孩子,你别误会,我们并不是要来拿什么东西的,只是,那匣子是绣姑留下的唯一东西了,我实在是想拿回来。”
季幼仪点头,一脸赞同:“老夫人说的没错,只是这东西也的确不是在舅妈那屋子废墟下找到的,不然这样,您跟我说说匣子里面有什么,我核对核对,若是属实就将东西交给你。”
“这……”梁方氏犹豫,这里面的东西实在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
梁宇焦急的扯了扯她,眉眼紧张,“娘,你快说吧。”
梁方氏经不住心底的贪欲,犹豫的看了眼村正,“孩子,这事情毕竟是咱们两家亲戚之间的事情,咱们不如进屋关上门好好说,自家人,没什么解释不清楚的。”
言下之意是想让村正两夫妻离开。
“老夫人您这话就错了。”季幼仪既然知道他们的来意,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她一脸为难看了看双方,“老夫人,这,恐怕不妥。村正乃是村内最明理之人,一直帮着乡亲们主持公道,德高望重的。今日这事情,还需要村正在一旁做个证才行的。”
村正收到她这么一顿夸,原本因梁方氏的话而不开心的小情绪顿时没了,看着季幼仪的眼神都变的和蔼。
“幼仪说的不错,这事情需要我来判断。梁家老太太,你毕竟不是我们下沿村的人,而且这药园就还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搞到最后说不清楚。”
说这话的时候,村正扫过梁家众人,那神色说不出的嫌弃。
“村正这话好似我们会欺负她一般。”梁田咕哝着。
村正听到了,但不做表示,反正话他已经说完了。
“梁家大爷,这是下沿村,我是下沿村的人,有什么事情自然需要村正来主持公道。”季幼仪适时出来说话,“再说了,你们前言不搭后语的,我现在着实怀疑你们来的目的。”
梁田:“你!”
“大哥,别说了。”梁方氏制止梁田开口,苦叹一声,“绣姑已经去了,我也不想多生事端惹人怀疑。”
她说着从袖口抽出一个信封,“这是绣姑给我写的信,匣子内有什么都在这信里了。”
季幼仪接过信封打开,信只有一张纸,娟秀的字体,开头写着些零碎的琐事,最后则是清单,写着匣子内的信息。
梁宇不满的说道:“你识字吗?装模作样看的。”
季幼仪也不恼,眉头轻挑,“我别的不会,字还是认识的,不然也不好给人写方子不是。”
“写方子?”梁绣姑看着药园,一开始还没注意,此刻才发现这里种的不少的东西,“你是大夫?”
“是啊,承蒙师傅不弃,教我习字。”季幼仪没多解释,仔细的看完之后,念了出来。“这里面写着,两个银锭,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一根银簪子跟一个玉镯子,对吧?”
“是啊,是啊,就是这么多东西。”梁方氏点头,“这些可是绣姑存了一辈子的东西,那簪子、镯子,还是她出嫁的时候我给她的陪嫁。”
“几位稍等,我去将匣子拿出来。”季幼仪收好信,进屋拿着匣子出门。
她当着众人的面将下子打开,“若是按照信上写的,那这匣子还真有可能是舅母的,只是这匣子内,只有一个银锭,并没有两个,是不是舅母写错了?”
匣子打开,果然是那么几样东西,银锭也如季幼仪所说,只有一个。
梁方氏一家人已经被这银子看花了眼,一时之间对她的话还没反应。
这盒子内可是有两百两银子呢,一大笔银子啊!
“少了一个银锭,梁家老太太,你们怎么说?”村正回神过来,假咳两声,提醒他们。
梁家众人这才从银子中回神。
梁方氏跟梁宇交换了个眼神,似是贪心不足。
梁方氏捂着帕子,“这,这与信上说的东西不对啊。”
说着她假模假样的瞧了眼季幼仪,“孩子,我知道这银子不少,但这些都是绣姑的东西,你可不能自己偷拿啊。”
“老夫人这话就过了,这匣子我拿回来之后就看了眼,之后一直封存着。“季幼仪一脸的实诚,完全看不出说假话的痕迹。“而且,虽说信上是这么写的,但谁知道这信是哪来的?村正,大娘,敢问你们记得舅母会写自己吗?”
赵王氏一想,惊呼道:“对呀,绣姑是不会写字的,这信哪来的?”
“这信定然是绣姑托别人写的了。”梁方氏年纪虽大,但脑经转的很快,眨眼间的功夫就想好了应对的话,“绣姑虽不回娘家,但经常会给我写信的。”
季幼仪不信,“若感情真这么好,舅母为什么不常回家?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来看过,以至于她故去了,我连人都找不到。”
这话,那可不就啪啪的打脸了嘛,梁家的做法,的确是引人怀疑啊。
梁家人也知道这事情不好解释,只能含糊推脱着说道:“这家家有家家的烦心事情,我们也是在是抽不开空过来,但我们对绣姑的关心那可不是假的。”
季幼仪不去神挖他们的假话,反而疑惑的问道:“说起来,我都没找到人通知,你们是怎么知道舅母出事的?”
“是呀,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通知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赵王氏顺嘴符合,疑惑的看着这一家子人。
“是我昨儿个去城里的时候,遇到了你们村里的一个婆子,那婆子当初是赵三的媒人,认得我的,这才跟我说了这事情,我一得知就哭晕了一日,今日醒了就马上赶来了。”
梁方氏说道此处,又十分伤心的开始哭了起来。
“老夫人,您先别伤心,眼下还有事情需要解决呢。”季幼仪拿着匣子,愁眉不展,“既然这盒子里的东西跟这信上的对不上,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梁方氏擦了擦眼泪,静等着她说下文。
季幼仪三分诚恳,十分严肃,“这匣子,不是舅母信中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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