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戏虐性质的话,面对陈岂强大的杀气,那曲孤宏却胆大当真了。
他非常自满的说道:“说了你可能也不会信,事实上确实如此,我承认自己丑了点,老了一点。但也不知道她看上我哪一点,恩,有些女人生来就是喜欢犯贱,她可能是属于这一种吧……”
“住口!”
曲孤宏这番话令陈思琳听的难受,忍不住怒斥喝道:“姓曲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曲孤宏冷笑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死皮赖脸的接近我,甚至免费帮我工作,不断暗示我可以娶你?为此,我可是抛弃了我的发妻,打算跟你结婚了,而你这个贱人,为什么又反悔了,如果你不是犯贱,为什么要诱、惑我,难道是在报复我?”
“为什么……”陈思琳喃喃低语,蓦然道:“我需要盒子……”
曲孤宏不屑道:“去,一个破盒子,值得你这么牺牲自己,懵谁呢。”
陈思琳黯然道:“把盒子还给我。”
“盒子……”陈岂听得有异,对曲孤宏喝问:“老实说,他的盒子呢?”
曲孤宏不满道:“丫头,我是卖古玩的,不是收破烂的,你卖给我的那又烂又霉的盒子,我早就当垃圾扔了。”
陈思琳气道:“说谎,如果你把盒子当成垃圾,当初会舍得花五千块钱买走吗,你是古董商,不是收破烂的,那个盒子的价值,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对,你说的没错,那盒子确实有一点收藏价值,但只是一点点。”
曲孤宏无奈苦笑道:“你在我这里做了一年多,应该知道这里收藏古玩玉器价值都在一万块钱以上,你那盒子价值就这么点,根本不是我重点关注的东西,我就没有在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说着说着,曲孤宏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啊,丫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死皮赖脸的留在我这里打工了,原来你真是为那盒子来的,我早告诉过你了,盒子不见了,我忘记放哪里,你还是不信,一个破盒子,值得你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到底想图什么?”
陈思琳目光如烛,仍是重覆了那句话,而且很坚定:“我要盒子,哪怕是堵上身家性命,我都要把它找回来。”
“曲老板,想活命你就乖乖的把盒子给我找出来,马上找!”
陈岂听得不对劲,严肃地对曲孤宏呵斥一句,然后拉着陈思琳到隔壁一间暖房里,眼睛盯着她,语重深长的问:“告诉我,那盒子是什么样子的,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吗?”
“我……”陈思琳心事重重,再次犹豫了。
陈岂道:“如果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包括盒子的样子,我可能还信心帮你找到,可你一直对我遮遮掩掩,心里又想要回那个盒子,没人帮你,我看你就算嫁给姓曲的,那盒子,这一辈子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
“别着急,你慢慢的回忆一下。”
面对陈岂至诚的目光,陈思琳无奈之下,慢慢的打开了心扉,茫然回忆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还有张叔叔离开了晋城,一起来到京城,当时我们就住在这一带附近。”
“由于母亲跟张叔叔都没有工作,也没有亲戚朋友,全靠典当金银玉器度日。我当时还小,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玉器,后来我才知道,母亲和张叔叔是私奔来到京城避祸,那些金银玉器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嫁妆。”
“说起我的父亲,母亲经常跟我提起他,但大部分都是在骂父亲,骂他无情无义,抛弃我们孤儿寡母。不管怎样,父亲一直生活在我的身边,可惜的是,我一直没有见过他,或许见过,但我不知道他就是我的父亲。”
听着她的讲述,再结合老和尚那天的回忆,陈岂依稀的猜到一个模糊的脉络,皱眉打断道:“你们三人到了京城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陈思琳茫然道:“回去过一次,那是因为我们穷困潦倒的时候。不得不回去,但没呆多久,父亲容不下我们,一气之下把我们赶回到了京城。一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回去过,包括我的母亲。”
陈岂坦然道:“你父亲跟我提过这件事,尽管他是个和尚,但毕竟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肯定不能容忍妻子的背叛,更何况是妻子与奸夫不思悔改,还在没钱吃饭的时候,厚颜无耻的回来找他。”
陈思琳道:“我父亲……他是个和尚?”
陈岂反问:“你父亲是做什么,长什么样,母亲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陈思琳摇头道:“没有,我不止一次问过她,她就告诉我,父亲跟张叔叔很像。”
“说说那个盒子吧。”
“恩……”陈思琳陷入了回忆,沉呤道:“我们第二次来到京城时的处境,比第一次来的更严峻,母亲和张叔叔身上一无所有,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个盒子。”
“据母亲交代,那盒子是父亲送给她最重要的东西,不止一次叮嘱她,务必要严加保管,不得丢弃,甚至转让他人。母亲一直遵守父亲的叮嘱,一直把盒子收藏的非常严密,连张叔叔都不知道盒子的存在。”
“后来,张叔叔可能过不下这清贫的日子,丢下我和母亲两,自己一个人走了。”
说到这里,陈思琳一脸的平静,也没有任何的恨意,淡静的说道:“母亲没有怪他,当时我不理解,后来才知道,张叔叔是回到了父亲的身边。好在,张叔叔并没有抛弃我们娘两,他回到父亲身边只是为了赚钱,赚到钱后,不时把钱寄给母亲,当时就靠他的寄来的钱,我和母亲磕磕绊绊度过了六年的时光。”
“也就在那一年,我十六岁,母亲却得了重病,光是住院疗养就需要十几万,为了筹集母亲的医药费,我不断向张叔叔求助。但张叔叔寄来的钱,只能杯水车薪。”
“母亲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就把盒子的秘密告诉我……临走前,她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想见父亲一面,当时我悲愤交加,一心想把母亲的病治好,在她昏迷的时候,我就把拿盒子找出去,跑去典当行卖了五千块钱……”
听到这里,陈岂基本猜到了答案。
老和尚临终前的三个愿望,确确实实是跟那个盒子有直接关系。
那盒子里面装的可能就是玄天经。一部旷世之作,无数人为其发生了性命相搏的纷争。这三十年来,却一直藏在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手里。
三十年前,老和尚因为争夺玄天经的缘故受重伤,恰好躲在她母亲的家里养伤,两人渐渐产生了情愫,最后突破重圆,厮混在一起。
激、情过后,肯定要重归于平静,老和尚时刻记得自己的特殊身份,加上当时的西山寺住持圆寂,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为此,他不得不离开那女人的温、柔乡,披上久违的袈裟。他在临走之前,不知道是出自什么目的,可能是为了安抚女人不甘的心,他就把装有玄天经的盒子转赠给女人保管,并对她叮嘱了那番话。
女人很重视,一直帮他保管了二十多年,一直到她死去。
可以想像得到,老和尚一定是对女人说了一番令人深刻的言语。要不然,那女人历经无数波折,甚至穷困潦倒,依然没有舍得把盒子里的秘密透露出去。
事实上,陈岂还是疏露了一点。
老和尚因为修炼玄天经,导致下本身致残。本身行动就不便,一旦再私藏那个盒子,可能成为了敌人攻击的目标。
因此,他把盒子交给女人收藏,并保持一定的距离,确实是引人耳目的好办法。
不过,老和尚和那女人都已经去世,事实的真相可能就随着他们的离世,永远的埋藏在时间的记忆当中。
陈岂把思维扭转到了现在,问道:“陈小姐,你当时就是把那个盒子卖给了曲老板?”
“恩。”陈思琳心思浮动,很懊悔的说道:“当我拿到钱,返回到医院的那一刻,我的母亲却离我而去了。”
“事后,我才想到母亲对我的叮嘱,一定要保管好那个盒子,不惜一切代价!”
“为此,我就去找曲老板,求他把盒子还给我。谁知道,他翻脸不认人,并且把我赶出来。后面,他可能是经不住我几次的纠缠,就让我凑够一万块钱的赎金,盒子就还给我。”
“为了赎回盒子,我开始去找工作,省吃俭用了两年多,终于凑到了一万块钱。当我拿钱去找他赎回盒子的时候,姓曲的却告诉我,盒子被他卖了。”
“当时我太年轻,轻易听信了他的解释,他说我凑钱的时间太长,差不多是两年多,他都以为我放弃了,所以才把盒子专卖给他人。我就问他买家的姓名,他为了让我死心,告诉我买走盒子的是一个米国游客,并胡掐一个米国地址给我。”
“为了找回盒子,我又准备了三年,筹集到了一笔钱,借着一个去米国旅游的机会,亲身到米国,找到那个地址,结果,这三年来的努力,只是让我明白了,这仅仅是个可笑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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