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光好,看着是一个晴天,树叶在晨风中抖动,阳光令它斑驳留痕。
宋青葵换了身衣服下楼,自上而下一眼就看到了餐桌旁的顾西冽。
他边吃着早餐边听着BBC的财经新闻,吴妈站在一旁给他布菜添粥。
宋青葵脚步微顿,一时之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又进退不得。
吴妈看到了她,喊了她一声,“青葵,快下来啊,这蟹黄小笼包得趁热吃才行,凉了就不好吃了。”
宋青葵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才继续往楼下走去。
说来也奇怪,她和顾西冽这些日子交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在这张餐桌上了。
餐桌是大红的酸枝木,长方形,于细微处精雕细琢,既继承了古典家具的传统,又保持了古代的优美造型和艺术风格。
她不太喜欢这张餐桌,一个人吃饭很冷清,两个人吃饭依然冷清。
她和顾西冽通常都是一北一南而坐,距离不算远,但也不近。
细细想来,自从顾西冽回来过后,除开汪诗曼在家时在前院吃饭的时间,其他时候他们在自己后院吃饭时便一直是这样的。
烟火气是从为彼此夹菜开始的,很可惜,她和顾西冽从客观上来说没有这样的烟火气,毕竟距离不太够。
主观上——
好像他们谁也没有提过要坐近一点儿。
宋青葵也没有想提这样的话题,很奇怪,她也不愿意提。
吴妈给她舀了一碗粥,将一屉蟹黄小笼包放到了宋青葵的面前,“快吃吧,我去给你拿油条。”
“不用了。”宋青葵拒绝。
她昨晚在山上呆了一个通宵,没有休息好加上又吹了一整夜的冷风,整个人都有点不舒服,浑身都没有劲儿,胃里也有点闷油。
以往最喜欢的蟹黄小笼她都没法下咽,吃了一个便觉一阵反胃,她抑制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匆匆喝了几口粥,便放下筷子起身想要离开餐桌。
“站住。”
顾西冽关掉财经新闻的广播,抬眼看向宋青葵。
吴妈在顾西冽开口的一瞬间,便暗自给其他佣人打眼色,离开了餐厅。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顾西冽和宋青葵两个人。
“怎么不吃了?”顾西冽又问。
宋青葵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有些不耐烦,“不想吃了。”
顾西冽夹起一个蟹黄小笼,看了看,“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以往至少要吃两屉,今天只吃了一个。怎么?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宋青葵快速的回答。
她感觉自己快要吐了,只想回自己的卧室躺一会儿。
顾西冽将筷子撂下,用一旁的湿巾擦这手,“没有不舒服?那就是心情不好?”
宋青葵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给激得火起,尤其他一脸冷然高高在上的审讯模样,让她的心里更加犹如虫蚁啃噬。
她声音提高,将不耐烦和讽刺都润色在了声音上,“我说了,我没有。我只是昨晚上没有睡好,想要回去补个眠,不行吗?”
顾西冽点点头,“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上你在哪儿睡的?”
他穿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调整着自己的宝石袖口,漫不经心经的语气,毫不在意的眉眼。
宋青葵看着他的动作,眼眸微黯,“我在哪儿你不知道吗?”
顾西冽理着自己的衣袖,侧头看她,“你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毕竟我现在也没有在你身上安装追踪器。”
宋青葵也不想与他多说了,“我很累,不说了,你忙你的去吧。“
说完她就想转身离开,还未挪动脚步,就看到顾西冽将一个东西放到了桌上,“把这个解释一下再走吧。”
宋青葵定睛一看,是一个药盒。
药盒上明晃晃的几个字——左炔诺孕酮片,她昨天才服下的紧急避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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