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悔笑了笑说:“还都学着圆滑起来了,你们是看见对手太硬,心虚怕死了吧,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们是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强硬的对手了,最近只有我和风云执行过要命的任务。你们是不是蜕化了,要是的话,我什么也不说,咱们马上撤!”
这是李无悔的激将法,军人的热血是很容易被激将出来的。
虽然他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也在那一瞬间想过打退堂鼓,但是这么凑巧的遇到了,而且如此强悍的劫匪,如果他不出手,等待上级救援,劫匪只怕早已经干倒下一大片无辜的人而逃掉了,无论公安或者武警怎么样包围,是绝对困不住这三个强悍劫匪的,顶多只能对他们造成一定的阻碍。对于生死较量的场合,时间就意味着生命,所以他最终还是觉得以一个军人的良知来讲,应该留下来对付这几个顽抗的劫匪,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哪怕于自己个人来说,会有更大的责任和罪名。
而在他激将的话说出口之后,钱大智最先读懂他的意思,笑说:“哈哈,你也不用激将我们了,知道你是想留下来和这几个劫匪干一场,兄弟们也都说了,只要你决定了干,是死是活兄弟们都提着头上。再不济,咱们也是十大特种部队第一的战神尖兵,不可能干不过这三个劫匪的吧。”
李无悔的目光扫过众人问:“看来你们大家都没意见,决定了要干吧?”
没有反对的声音。
李无悔点了点头,豪气干云的说:“好,那就打起精神,咱们好好的干一场,各自把武器带好,有很长日子难得咱们这么多兄弟一起上战场了,像是一次聚会,很刺激的。其实,只要咱们发挥得好,胜算在百分七十以上,耽误不了什么时间,干完了咱们就启程。”
李无悔又将手摸着“兽王”的头说:“伙计,等下找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兽王”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李无悔等将武器在腰间和小腿各处藏得妥当之后,便穿过警戒线,往河岸的方向去。王光明倒很热情的又迎着问:“李兄,要我安排人带路吗?”
李无悔点了点头说:“如此当然再好不过了,另外帮我把车子也看着下,别说在这里被小偷给偷了,或者被交警的吊车给我吊走了。”
王光明笑说:“你那军车,谁敢乱动,那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然后便安排了先前的那个络腮胡警察帮李无悔他们带走,并且向李无悔介绍了他的名字,叫陈东升,还是刑警队的实力干将。
李无悔只是笑了笑,一个小县城的刑警队,里面的所谓实力干将能算得什么?
“嘭——嘭——噼啪——啪——”
陈东升带着李无悔等人往劫匪逃窜的方向追去,又听得几声爆炸。
孙二狗疑惑起来说:“靠,不是吧,三个人怎么带了那么多的炸弹,最少炸了不下二十声了吧?”
李无悔笑说:“你傻啊,以为他会把炸弹带在身上,然后来抢劫?”
孙二狗马上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劫匪早把炸弹就藏在他们逃跑的路上,用来对付极有可能出现的追兵,为自己争取时间逃走?”
李无悔说:“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只带了两三个土炸弹来炸运钞车和银行保险柜备用,更多的是将炸弹设置成地雷,埋在了他们逃离经过的山林里。只要不熟悉的人一旦闯入,便会被踩上。那些炸弹的炸响一定是被追击的公安或者武警给不小心踩上的。”
孙二狗说:“如果真像你所说他们能自己制造炸弹还能布置地雷的话,那我们可真得小心了,地雷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擅长布雷的话,可以让人丝毫不会察觉,而且还在人最有可能经过和踩上的地方,一旦踩上去,想躲都来不及,不死也得缺胳膊少腿的。”
李无悔说:“知道就好,反正大家到时候小心点吧。”
正说着,李无悔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看,是张风云打来的,便接通了。
“无悔,听见枪声和爆炸声了吗,出大事了?”张风云的语气很急。
李无悔说:“当然知道,怎么了?事情处理好了吗?”
张风云说:“处理好了,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了枪声和爆炸声,接着公安局里乱了一团糟,说是县城里最大的农业银行被抢了,打死了好多人,我们去看看吧。”
李无悔说:“等你过来看,连弹壳都没有了,战况还在继续,我们在往战场赶呢,完了就赶紧过来吧。”
张风云问:“在什么位置?”
李无悔问了络腮胡陈东升对面的山叫什么。
陈东升说莲花河大林山。
边说着很快就在两艘打渔船的帮助下过了河,到了河对岸的大林山脚,看见了一派繁忙和纷乱的现场。
县公安局刑警队、派出所、联防队还有大约一个连的武警部队组成了追缉三个银行劫匪的主体力量,他们的指挥中心就设在大林山的山脚公路上。十几辆警车,几辆军车外加两辆救护车,把大山脚下堵得水泄不通。
所有车辆都禁止通行了,除了执行任务的军警车辆和医院的救护车。
但引入眼帘触目惊心的是,地上摆着一大片的至少十多具尸体,到处都是狼藉和鲜血。
“医生,医生在哪里,快点过来啊,我的兄弟受伤了!”一名武警部队中尉手里抱着一名右腿被烧成一片漆黑的伤兵,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从大山里跑出来,他的眼睛里还挂着泪水,他放声狂叫着喊:“我们又有两个兄弟受了伤,他们需要紧急治疗,医生,快点把救护车开过来!”
负责指挥所有武警部队的上尉,看着混身都是伤痕累累的士兵,瞪着眼睛怒吼道:“你他妈的怎么带的兵,你们二十多个人又有狙击手,去追捕几个罪犯,竟然被人家打得成了逃兵,如此狼狈不堪,像丧家之犬,真是岂有此理!”
中尉狠狠甩掉眼睛里的泪水,看着那几个朝夕相处的士兵被送进救护车,他竟然忘了身为一个军人最忌讳山头主义,更不允许用大哥、兄弟这种称谓,他嘶声叫道:“那几个混蛋在山里布满了地雷,他是有意一点一点把兄弟们引到了他早就设好的雷区!现在整座大山里到处都是地雷,到处都是陷阱,老大我们这一仗被人打得好被动,好冤啊!”
什么,满山的地雷!
地雷已经是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出现的最纯粹杀人武器,令人感到无比可怖,原本以为罪犯只有如山口有那么几颗倒也罢了,没想到追到山里面去了,还满山的地雷!
中尉的话震得所有人双耳嗡嗡作响,几乎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一名手里拎着狙击步枪的班长也嘶声叫道:“那几个家伙都不是一般的罪犯,而是经过了特种军事训练的老手,根本就是杀人机器,他们的身手十分敏捷而且不断变换假动作,无论是行走奔跑或者是潜伏,每一个动作的持续时间都在零点八秒以内,选择的位置更是角部刁钻,我连开了十枪,但是根本无法打中他!而起他们三个人的配合很默契,经常声东击西的迷惑我们,我们完全被他们搞得没有一点目标和方向感了。”
班长举起自己的八五式狙击步枪,叫道:“其中一个人只向我开了一枪,你们看!”
看到那个班长举起来的八五式狙击步枪,四周不由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就连李无悔的眼皮也不断狂跳,感觉到一种惊心动魄的寒冷,对方只用了一枪就打碎了这枝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如果那个人不是误打误撞射碎这只瞄准镜,他绝对是一名最可怕的神枪手!
“报告,我是第四捕索小组组长王大佑,我们已经再次发现了三名罪犯,他们正在向西北方向潜逃……”
在步话机里猛然传出一声短促的枪响。
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可以隐隐听到有人放声狂吼:“报告,我的狙击步枪瞄准镜被他打碎了!”
第四小组组长王大佑伸长了脖子,急叫问:“你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还好,只是被子弹擦破了一点皮!”
李无悔突然一把抢过上尉手中的步话机,狂吼道:“小心地雷,千万注意!”
王大佑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疑惑问:“你是谁?”
李无悔吼:“你就别管我是谁了,现在立刻停止追踪,小心注意你们的脚下!我马上过来支援你们!”
话音未落,步话机里就传来一声惨叫,“我的腿!火,火,火,我的腿着火了!”
王大佑嘶声叫道:“快,快,快点帮他把火扑灭!”
现场一片混乱,四五个士兵脱下身上的军装,拚命帮自己的同伴扑打大腿上的火焰,但是这些火焰却越烧越猛,那个武警战士痛得不停在地上打滚,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哀号。王大佑望着颜色绝不正常的火焰,他猛然发出一声狂叫:“我操他妈的!这是镁带燃烧的颜色,那个混蛋在汽油里添加了镁粉啊!按住他的身体,其他兄弟快从地上抓起土盖到他的腿上!快!快!快!再晚了我们兄弟的腿就要废了!!!”
“轰!”
一声轰响就在附近响起,几个武警战士发出痛苦的呻吟一头栽倒在地上,王大佑嘶声叫道:“二班长,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有人踩到了地雷!这是一颗定向爆破地雷,我们有个兄弟大腿被炸伤!”二班长用双手死死勒住一名士兵的大腿,叫道:“快拿止血绷带来,那个混蛋在地雷里掺杂了大量玻璃片,有个兄弟的腿部动脉被划破了!”
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到处都是愤怒的嘶吼,中间还夹杂着一阵自动步枪扫射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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