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顿时哭的更凶了。
她哇哇哇的哭着,小手紧紧地抓着拳头,僵硬的呆在言晚的怀里,但就是不抱她。
比之前她亲近夜思思的时候,还要疏远些。
兔兔的防备距离,让言晚感到一阵阵的难过心疼,她手足无措的抱着她,正好轻轻地拍她的后背。
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
泪眼婆娑的道,“对不起,是妈妈不好,一直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妈妈知道错了,妈妈一定改正,以后妈妈每天都会陪着兔兔,好不好?”
“兔兔乖,妈妈保证,这一两年多时间,妈妈都被加倍补偿给你。以后妈妈都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言晚藏在心里压着的话。
是她对女儿的愧疚和亏欠,还有无法割舍的爱。
兔兔仍旧哇哇的哭着,但是声音稍稍小了一些,没有那么尖锐刺耳了。
她僵硬的仍旧言晚抱着,不拒绝,也不亲近。
像是在耍脾气。
“你这身份突然的改变,兔兔还小,一时受到的冲击太大,没办法马上习惯。别急,慢慢就好了。”
霍黎辰单手搂着言晚,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兔兔的头发。
他的眼中,满是慈爱和幸福。
抱着言晚,抱着兔兔,怀中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妻儿。
他晦暗惨败的人生,仿若从绝境中,终于走了出来。
“兔兔,别哭了,你想见你哥哥吗?”
听到这话,兔兔的哭声戛然而止,眨巴着红彤彤湿漉漉的眼睛,巴巴的望着霍黎辰。
“哥哥?”
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期待的光芒。
兔兔很聪明,她知道她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和他一般大,是和粑粑妈妈一样最亲近的人。
她一直想见哥哥。
兔兔晓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不哭了,粑粑你带我去见哥哥。”
霍黎辰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道:
“妈妈才知道哥哥在哪里,要妈妈带你去见,你让妈妈带。”
兔兔愣了愣,扭头看了看温柔凝视着她的言晚。
她眼睛发红,又想哭了。
霍黎辰继续诱哄道:“你叫一声妈妈,她就带你去了。”
闻言,言晚的心整个都紧张了起来。
她目光烫热的看着兔兔,万分期待的想听她叫她。
妈妈,这两个字太沉重,太甜蜜。
兔兔眨巴着湿哒哒的眼睫毛,望着言晚看了好一会儿,十分纠结。
片刻后,她憋着嘴,“她不是妈妈。”
言晚愕然的呆住。
有点意外,没想到一直喜欢她的兔兔,却会这样否定她的身份。
在云家的时候,兔兔就喜欢和她亲近,还想让她做妈妈,不就是因为喜欢她么?
现在怎么了……
霍黎辰生怕言晚伤心多想,连忙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认真的对兔兔说道:
“兔兔,她就是你的妈妈言晚,妈妈不顾危险来云家,将我们救出来了。她要带我们去找弟弟,回我们真正的家。”
兔兔是信爸爸的,但是她看着言晚,就是倔强的不张嘴。
小拳头紧紧地握着,也不亲近她。
霍黎辰有些懊恼,没料到兔兔第一次面对言晚,会是这样的反应。
言晚,会伤心的吧。
他皱眉就想说什么,言晚却笑了笑。
语气是那样的温柔,“没关系,我不会逼你叫我妈妈。你只要在我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满足了。”
她搂着兔兔,仿若搂着她的全世界。
抱在怀里软软绵绵的,这就是她疼爱的女儿。
言晚扭头看了看霍黎辰,“给孩子一点习惯的时间。”
霍黎辰无奈的点头。
他的手臂紧紧地搂着言晚,让她贴在自己的怀里靠着。
他嘴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
“那,那个孩子他……身体怎么样?”
兔兔出生便娇弱,差点没有活下来,那时候百奇带着言晚和男婴,更是一路逃难离开的。
那种条件下,孩子的生存情况更是恶劣。
更何况还是五个半月早产的孩子。
言晚头靠在霍黎辰的肩膀上,唇角微扬,满满的都是温柔的爱意。
“他很好,很健康,身体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时候,百奇虽然是突然杀进来的,但其实,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从最初察觉到霍黎辰脸色有异之后,百奇就上了心,加之后面言晚出事,百奇就一直都在暗中调查。
他查出一些眉目的时候,正巧,霍黎辰也派人联系了他,想将他暗中接去云家。
只是霍黎辰的动作被云楚雄发现了,并且给破坏掉了。
但百奇早就为这件事情做准备了,他又在外面,暗中动手,云楚雄并没有发现。
所以在凯思林给言晚剖腹的千钧一发至极,他及时赶到了。
他做了两手准备,带足了需要的药物,同时应付霍黎辰出事,或者言晚早产的情况。
所以即使将言晚和婴儿们都救下了。
只是女婴的情况却出了意外,女婴情况特殊,必须要温泉水才能吊命,他那时只能将女婴留了下来。
而男婴在他的保护下,平平安安。
听到这话,霍黎辰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跟着落了下来。
儿子没事平安就好。
这样,他们才可以真正的一家团圆。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霍黎辰又问。
他有太多的问题了,只要是关于言晚的,他都关心。
卫七也说道:“是啊,太太,你什么时候醒来的?那时候我调查得知的消息是你成植物人了。先生醒来后知道,整个人都崩溃了,那段时间,先生完全就是行尸走肉,若不是因为他得活着,兔兔才能活着,只怕先生已经……”
卫七没有接着说完,说到此,还有些哽咽。
那段日子,光是回想,就是让人窒息的黑暗,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生不如死的霍黎辰。
言晚抱着兔兔的手臂紧了紧,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霍黎辰看着心疼极了。
懊恼的瞪了眼卫七,“让你胡说。”
说着,他安慰言晚,“没他说的那么恐怖,我那时候就是心情不太好而已。”
看着男人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言晚的心,一阵赛过一阵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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