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太傅楚府的那位小子吗?”
“可不是,什么时候楚府的人,都喜欢结交这等卑贱的奴才了?自甘堕落!”
不善的语气,令连苼不必抬头就知道对方是谁。自然就是欧阳昊。
但凡有欧阳昊出现的地方,旁边十有八、九还有一人,那就是五皇子慕容天聿。
果不其然。
连苼一声冷笑,对上欧阳昊和慕容天聿等人,眉眼飞扬,挑了挑:“人当然和人为伍,狗自然和狗一块。大早上的,是谁在我耳边乱吠,好好的心情也没了。”
“楚连苼!”欧阳昊登时怒目圆睁:“你骂谁?”
“我骂的是狗,欧阳公子激动什么?”
“你,”欧阳昊咬牙。
慕容天聿深沉的目光扫了一眼远处走过来的慕容雪成等人,手中折扇拦下欧阳昊,道:“夫子就要来了,欧阳兄,何必在大清早的与人动气,走吧。”
欧阳昊素来唯这五皇子的命是从,哼了一声,跟着走了。
“神气什么……”晓山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王琪道:“抱歉,看来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连苼道:“我的麻烦一向很多。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是朋友。”
王琪大感意外,想不到这位太傅的儿子,竟然如此直爽,自己也不再扭捏:“楚兄!”
……
东西十二堂,位于太名堂左右。
十二堂讲习所,有名为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堂……等等,均富有诗文内涵。
堂内幽香缕缕,花木盆植,干净整洁,梨木桌案上摆放着统一的笔墨纸砚。六堂内更放置着十三经刻石碑,古朴优雅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外一声低咳,夫子双手背后,握着一卷书册走了进来。
连苼盯了一眼身旁与她同案而坐的萧绝,果真是冤家路窄。
萧绝噙着一贯莫测笑意,正襟看着夫子走进正义堂。
就在大家准备翻开书卷,听授讲学之际,后排有声音传来:“夫子,不知学生的坐塌在何处?”开口相问的,正是王琪。
夫子越过所有人的目光,抬头望着王琪,一本正经道:“王琪。因你本是替你家公子就学,你家公子是贵族子弟,所以才被安排在此间,如今来不及将你调至和庶民同堂学习,已是给了你宽宏。但你是个奴才出身,是以,这堂上没有你的坐塌,你只能坐于地上,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王琪一怔,没有灰心,反倒挥着手笑着回答:“不会不会,学生能有一席之地听受国子监讲学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不敢再多要求。”
“嗯。”夫子颌首,眼中不屑。
“想不到,这正义堂内,毫无正义可言。”连苼倏地站立而起,将自己的坐塌推至一旁,她抖抖衣襟,便就从容的噙着一抹冷笑席地而坐。
“你这是何意?”夫子不悦。
连苼坦然坐于地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看着夫子,道:“既然夫子连起码的公平也做不到,这正义堂内便无正义可言,我等听夫子教习,岂不到头来,也学了夫子这一身嫌贫的陋习?”
夫子脸色顿时一岔:“你,你叫何名字?”
“学生楚连苼。”
“是你?”夫子脸色更差了下去:“又是你,楚连苼,那日你在大礼上当着祭酒大人的面冲撞,今日又无视讲堂规矩,大胆出言污蔑夫子,你眼中岂有德行可言!这王琪是奴才,你们是王公贵族,自古以来人便分三六九等,这是天子之法,是尊卑之矩,倘或没有了这些礼法,这泱泱大国,岂不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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