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龙准备了昂贵的食材,鲜美的鹅肝,年份充足的红酒,还有分量很足的鲍鱼,见门开后,张云龙直接推车走了进来,这可让陆一航差点暴走,这家伙完全不理会别人欢不欢迎的感受。
“你没事了吧?”张云龙话语很少,孟鹏、王凯力尴尬的看着他,陆一航却点头,说道:“我没事了,想不到龙少真够客气的,还亲自送食物过来,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张云龙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说道:“你不用这样,我觉得和你应该会成为朋友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对武术的信仰是一样的,我见过不少练武的人,对武术的信仰都不一样,变得更加强大,变得更加帅,但是你不一样,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武术的痴迷,最后的运气手段估计你自己都没把握吧?明明知道一个不小心会真气逆流,大罗神仙都难救,可你还是那样做了,真是让人佩服!”张云龙赞赏的举起了手中的红酒杯,跟陆一航的杯子撞了一下。
孟鹏瞳孔一缩,看向陆一航,问道:“你刚才是强行运气?”
陆一航对孟鹏尴尬一笑,看向张云龙说道:“云龙,我交你这个朋友!”说完,抿一口红酒回敬张云龙
“这次过来找我,不仅仅是因为欣赏的缘故吧,我有点预感,应该是跟你身上的病有关吧?”陆一航眯起眼睛,低声说道。
“病?”王凯力的、孟鹏都是一惊,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陆一航,武术界的大少爷张云龙,体内会有病?你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云龙有些尴尬,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拆穿身上有病,正犹豫不决中。
陆一航看着张云龙的眼睛,心说如果这家伙真的要跟自己做朋友,那么承认自己有病又如何?如果不大大方方的,那么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我身上的确有病,而且并不是那么简单,针王的徒弟果然医术高超。”张云龙欣赏的看着陆一航,能让他说出这么多句夸赞的话,实在不容易,他接着又道:“我曾经去找过你的师傅,不过并没有找到,后来听说需要有缘人才能找到你师傅。”
“几年前?”
“五年前了。”张云龙回答。
屁的有缘人,那老家伙之前几年欠下了桃花债,拼命躲灾,连我都找不到。陆一航心中对师傅很是鄙夷,不过表面上却笑着,不作太多解释。
陆一航给张云龙号起脉来,又检查了一下身体,不得不说张云龙的身体素质非常强,内外生病的可能很小,那么……陆一航看向张云龙,指了指脑袋说道:“你是这里不舒服么?”
“没错,我天生就是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而且是真正的分裂,前一秒或许还可以笑嘻嘻的,后一秒没准我就会有杀人的冲动。”张云龙表情严肃,陆一航发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孟鹏、王凯力把嘴巴张成O型,显然没办法相信这位武术奇才,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病症,武术奇才患有精神病,这可比普通持刀的精神病危险太多了。
“你能将太极拳和八卦掌一起修炼,就是这个缘故吧?”陆一航猜测道。
“没错!”
“既然如此,那你还希望得到治疗么?”陆一航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估计他的家人不希望能够治疗,毕竟张云龙患病的时候练武效果很好,按照这样下去,日后一定可以成为超级强者的。
张云龙并不回答,看向陆一航,轻声问道:“陆一航,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治疗?”
“按照我的想法……如果一个人连身体健康都做不到,那么他即便能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那么他也不会幸福。”陆一航唏嘘着说道,神雕侠侣中的独臂大侠杨过,武功厉害吧,新五绝之首,可是他没了一只胳膊,真的快乐?
张云龙并没有回答陆一航的话,将玻璃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陆一航能够感受到张云龙胸中的惆怅。
“你有办法治疗我的精神病吗?”张云龙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询问道。陆一航看着张云龙的眼睛,说道:“精神疾病虚无缥缈,想要根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些全部都源自你的内心,根除不根除完全是你个人想法,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帮你调养压制。”
陆一航这是实话,别说是他,即便是天医阁中的一些长老,亦或者是师傅,也不会说能完全治疗精神病的话来。
精神源自人的内心,只要人的情绪控制不住,随时都可以复发。
“行,让我考虑一下吧。”
“没问题,想好了随时可以来南湘市找我治疗,等会我会给你开一些药方,能尽量压制你的发病时间,吃不吃就看你自己了。”陆一航尽责任了,医治与否取决于张云龙自己,不过陆一航有句话没说的是,精神分裂可是会伴随病状的时间加重,也就是说二十多岁的张云龙或许能够压制住发病时间,但是伴随年龄的增长,发病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再压制,难度恐怕会上升很多倍。
这一切不说出来,是免得增加张云龙的心里压力。
“谢谢。”张云龙对陆一航一拱手,敬了杯酒。喝完后,他站起了身子,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最近几天你最好小心点,袁天虎输了比赛很不爽,我听说他要对你下手。”
陆一航一惊,没想到袁天虎如此睚眦必报,竟然准备趁着比赛结束,报复自己。
孟鹏脸色变得难看,王凯力沉默不语,但是眼神中同样是愤怒,心说想要对付陆哥?先过自己这关再说。
“需要我出手帮忙么?”张云龙推开房间门,突然又转头看了过来,眼神透出一股不放心,见陆一航摇头,他笑着说道:“袁天虎在燕京有点小势力,千万不要小瞧他,如果你能回到南湘市他绝对不敢出远门对付你,不过在这里,你还真的要小心。”
“放心吧。”陆一航笑着点头,自己的安全问题,还是有信心的。
张云龙点头,走出屋子,他不善言语,陆一航既然拒绝了,他也就不再废话了,不过陆一航不知道的是,他私底下安排了人手保护陆一航,正是因为张云龙这一手,陆一航才安全回到南湘市。不过这件事情,很多年后二人喝酒聊天,陆一航才无意中得知。
晚上十二点,陆一航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醒,他睁开双眼,发现王凯力还抱着枕头呼呼大睡,反而孟爷爷早就清醒了,一老一少对视,眼神中都充满谨慎。
连孟鹏都这幅表情,陆一航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感受错误,顿时睡意全无。孟鹏示意窗户外,陆一航点头,轻手轻脚的来到窗户旁,打开一点小缝隙,发现袁天虎站立在马路大街上,窸窣的声音是有人快步往楼上跑来。
陆一航回头,对孟鹏张嘴,无声说道:“袁天虎!”
“混账!”孟鹏脾气一下就上来,走向了房间大门,刚推开大门,正好几名男子手握长刀冲了进来,老头子化作一道疾风,刹那撞在几名男子面前,在陆一航目瞪口呆下,三五下将几名男子给打趴下,速度快得惊人,响动下,王凯力被吓得清醒过来,连忙坐起身子,四处张望。
陆一航并没有理会王凯力,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只见孟鹏咆哮一声,跟袁天虎撞在一起,一手太极拳非常厉害,袁天虎不敢小觑,两人交战二十多个回合,孟鹏一拳打在袁天虎的脸上,将他给抽倒在地,最后被孟鹏跟抓小鸡一样,扯住了衣领丢到了一边去。
这老爷子也太厉害了吧?陆一航心中震惊,他知道孟鹏很不简单,可是没想到完全暴走的孟老爷子,完全可以改姓氏了,不姓孟,干脆姓猛得了。
年轻一辈前十的袁天虎在孟老爷子面前,连三十个回合都坚持不下就被揍趴下了。看见孟鹏走上楼梯,陆一航大叫道:“孟爷爷,你怎么这么厉害?”
“年轻时候,我也参加过年轻国术比武,拿过第三两次,第二一次。怎么的,意外吧?”孟鹏抚须哈哈大笑,拍了下目瞪口呆的王凯力肩膀,关上房门准备休息。
“孟鹏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健谈。”然而,就在这时,楼梯间走出了一名黑色西装的老者,雪白的长须告诉陆一航,至少有六十岁。
陆一航看清楚老者样貌,眉头一挑,心说怎么有点脸熟。
“你是……。”孟鹏问道。
“燕京国术馆副馆主汪勇!”汪勇笑了下,并没有理会孟鹏,转头看向陆一航,问道:“你就是陆士的徒弟?”
陆一航看着汪勇,不知道怎么的,他总感觉对方三更半夜来到这里,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可是他不是燕京国术馆的副馆主么?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为什么要害他?
“你们不需要如此谨慎,如果我要对你们下手,你们三个加起来都没用。”汪勇狂傲一笑,一副没把众人当做一回事的样子。
“原来是你……之前竟然没认出来,你居然成为燕京国术馆副馆主了!”孟鹏似乎想起什么,满脸震惊,陆一航连忙问道:“孟爷爷,他是谁?”
“小陆,千万要小心!他是天瑞老哥的仇家,”孟鹏话语刚落,身形立即下压,施展起太极拳的起手式,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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