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些大,显然是因为来人完全没有考虑过厢房里有一个需要休息的伤员的。
顾卿言抬眸去看,就看见了一身锦衣的顾冰阳匆匆闯入房间来。
顾玉文一看到来人是顾冰阳,顿时努力的从床榻上撑起了身子,朝着顾冰阳就先摆出了一副饱受虐待,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有气无力的开口:“爹爹,你来了就好了”
看到顾玉文没有什么大碍,顾冰阳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顾玉文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蔡家更是对他有意见啊,再者某些时候也是需要家中有个女儿的。
顾冰阳朝顾玉文点了点头,再看向了一旁的顾卿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照顾姐姐的?”
顾卿言勾唇一笑:“父亲这是什么话?我似乎从来都不是她的丫鬟吧?再者一个区区的庶女,我这个嫡女为什么要照顾她啊?”
“你”
“爹爹。”顾玉文带着哭腔打断了顾冰阳的话,“我不要妹妹照顾她她太可怕了她一直责怪爹爹你偏心
今天她看到了皇后娘娘的那只猫,就想到了用猫来对付我。她把那只猫弄生气了,就往我的身上丢来
那只猫抓伤和咬伤了我,我一直拼命护着自己的脸。若是若是伤了我的脸,表哥不要娶我怎么办?”
表哥?
顾卿言扬眉,她怎么不知道什么表哥要娶顾玉文的啊?
顾冰阳自然是知道顾玉文话中的“表哥”是谁,那可是蔡家的嫡少爷蔡逸晟啊!
若不是已经私下答应了蔡恒宇的提亲,他也不会如此在意顾玉文的,毕竟若是可以和蔡家真心的联手,那么他的仕途将会一帆风顺!
虽然以前有蔡氏姐妹,可是那不过是蔡家众多庶女中的两个罢了,完全没有什么作用吗,可是如果顾玉文嫁给了蔡逸晟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未来的蔡府主母!
一想到如果因为顾卿言的关系,让顾玉文的脸伤了,坏了与蔡家的婚事,顾冰阳就更是生气,三两步就跨了过来,抬手就朝顾卿言的脸上打过去。
虽然顾卿言的身上穿着行动不便的古装,但是却依旧敏捷的避开了顾冰阳,并且迅速的往后退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父亲,是玉文姐姐身上带了会让动物发狂的药粉要害我,结果皇后娘娘的那只猞猁通人性,发现了她的恶意,才会去攻击她的。”顾卿言很简单就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顾玉文顿时在一旁嘤嘤哭泣了起来:“妹妹虽然你不满姐姐我能嫁给如意郎君,而你只能嫁给一个被皇上嫌弃的王爷但是你也不能对姐姐我下手,还颠倒是非啊”
“当时皇后娘娘也在场,如果父亲不相信,可以去问问皇后娘娘。”顾卿言才懒得和顾玉文争论,反正这个女人已经是无药可救的了。
顾冰阳自然是清楚顾玉文是什么性子的,但是多年以来他从未想过要让顾玉文收敛一点,一来是因为过去顾玉文欺负的顾卿言不过是一个痴傻的女孩,二来顾家嫁出去的小姐若是不厉害,怎么能为顾家到来好处呢?
“住嘴,你这个孽女!”顾冰阳朝着顾卿言大喝一声,“就算是玉文要害你,你也得给我受着!她可是要未来的蔡家主母,你呢?你算什么?你就是一个废物!
就算你与锐王爷有婚约,但是那也不过是皇上都不待见的王爷。就算你有本事与锐王爷成亲,到时候还不是要去西北住着!
以后若是西北动乱,你就一定被拿去稿赏三军”
顾冰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那厢房的门被人推开,然后就听到了灵龙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锐王爷到!”
顾冰阳的脸色刷的一声就全白了,他连忙朝着尉迟乐骋就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锐王爷”
“哎呀,不是应该喊本王为‘不受皇上待见的锐王爷’吗?”
尉迟景墨冷哼了一声,走上前去拉过了顾卿言的小手,“都说让我陪着你的,你就是不听。你看,又被欺负了吧?他有没有打着你啊?”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打的。”顾卿言微笑,只要在正常的情况之下,顾冰阳还真的不会是她的对手。
上一次若不是被人绑着,而且又没有防备陶安云,她也不会被陶安云推进井中。
“朕也是奇怪,朕自己也从未知道自己原来是不待见皇弟的啊!”尉迟乐骋似乎也忽视了那跪在自己面前的顾冰阳以及一旁跪在床榻上不敢动的顾玉文,和身边的聂云萍说话。
聂云萍刚才可是和尉迟乐骋以及尉迟景墨在外面站了一会的,自然什么都听个清楚明白了,现在她心里也对顾冰阳和顾玉文非常的不爽,但是后宫不好干政,所以她的话倒不是接上尉迟乐骋的。
“臣妾也是心里奇怪,臣妾的冰丝可是一直被臣妾抱在怀中,直到闻到了顾玉文身上的味道以后才要咬她的。
怎么到了这会就成为了卿言将臣妾的冰丝惹火了就丢到顾玉文身上去呢?”
“看来这可是要问问顾玉文了。”尉迟乐骋看向了那跪在床榻上顾玉文,“不如让她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玉文的身子一颤,只能把头磕在了床上,却不敢说半句话。
顾冰阳也是静静的跪在地上,心里却已经在暗骂自己怎么会被怒火冲晕了头脑,居然忘记了自己还身处皇宫之中!
都是顾卿言的错,都是那个孽女
尉迟景墨可是一直盯着顾冰阳的,他清楚的看到顾冰阳脸上的怒意,这显然是针对顾卿言的!
他在梁都不得不收起了在西北的锋芒,不得不遵守这这里的规矩,但是不代表他的女人谁都可以来欺负!
“皇兄,我想他们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敢说的。
毕竟他们若是承认了自己说谎,就代表了他们在针对我的王妃。
若是他们不承认自己说谎,那么就不仅仅扭曲圣意,还污蔑皇后娘娘做假证。并且还侮辱了作为王爷的我。”
说到这里,尉迟景墨的鹰眸之中掠过了一抹狠色,“不管是哪一条,都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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