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高原急了,红着脸辩解道,“我要是嫌弃你,我会在这里出现吗?潘晓甜,你不伤人会死啊?”
“嗯哪,会死!”潘晓甜不屑地说道。
“你……”高原气的说不出话。
我赶紧在一旁打圆场。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这才刚好一点,又干起仗来了,有意思吗?”我说道,“他惦记着你,你惦记着他,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非得别扭着不肯承认,尤其是晓甜你,还动不动捅人两刀子,你说你,明明长着一颗豆腐心,却偏要伪装成驴屎蛋子!”
潘晓甜扑哧一声笑了,挥舞着拳头往我身上招呼。
“死妮子,你才是驴屎蛋子呢!”她又气又笑地说道。
高原也乐了。
气氛缓下来,我又去腻潘晓甜。
“晓甜,你知道的,除了你,真的没人能帮我。”我嗲声说道,“你想想看,我本来就是个软性子,又对开店一窍不通,没有个气场强大的自己人帮我,我根本就镇不住场子呀,是不是,是不是呀?”
“哎呀我去!”潘晓甜用力抽出被我搂住的手臂,说道,“郁长欢,你快打住吧,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不就是想说我彪悍吗,但是你这事也来的太突然了,总得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吧?”
她能这样说,证明心已经软了。
“行,你尽管考虑,我等着你。”我高兴地说道,抱着她的脖子亲了一口,恶心的她直翻白眼。
把个高原眼馋的,恨不得刚才印在潘晓甜脸上的是他自己的嘴。
我阴霾的心终于彻底迎来了大晴天。
我们一起说说笑笑,吃着高原买来的各种美味,整个病房洋溢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哎呀!我特么终于活过来了!”潘晓甜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无限感慨地说道。
“你一活过来,我也跟着活过来了。”高原适时在一旁接口道。
“滚!”潘晓甜瞪了他一眼,眼里却是满满的春水荡漾。
我看着他们的互动,忽然感觉春天已经不远了。
“这样,你们俩先聊,我去那边看看沈七。”我起身说道。
“哟哟,如今连七哥都不叫啦?”潘晓甜敏锐地捕捉到我对沈七称呼的变化,表情夸张地调侃道,“不错不错,发展的很迅速嘛!”
“你就不能好,好一点就上天!”我红着脸剜了她一眼,“我去了,有事打电话。”
潘晓甜不耐烦地挥手赶我,忽然想起什么,手直接僵在半空。
“长欢,糟了!”她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一说电话,我才想起来,姓郭的人渣把我手机砸碎了!”
“砸碎了再买呗,这不有财神爷在的吗?”我怕她伤心,笑着调侃道。
“对,我给你买!”高原跟着点头附和。
“买个鬼呀买!”潘晓甜大声说道,“长欢你忘啦,陈渣男的证据全在我手机上呢!”
我还没消散的笑容就那么僵在脸上,脑子一片空白。
高原的脸色也变了,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证据,但从我们的反应上也可以猜出是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全没了?”我艰难地问出口。
潘晓甜懊恼地点点头。
“全没了……”她说道。
呵!我仰头望天,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刚刚还雀跃的心情瞬间消失,只余满嘴苦涩。
没了啊!辛辛苦苦收集的证据全没了,亏我之前还斗志昂扬地和渣男贱女干了一场,口口声声要和他法庭见。
法庭见,哈,去了法庭我拿什么来赢他呢?
我无语问苍天,不是说我时来运转了吗,好运还没开始就已经用完了吗?
“长欢!”潘晓甜怯怯地唤我,“对不起长欢,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的证据……”
“不,不怪你。”我打断她的自责,“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件事只是个意外,跟你没任何关系。”
“可是,证据确实是因为我丢的呀!”潘晓甜难过地说道,“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难道再重新来收集一遍证据吗?
恐怕不能像以前那么容易了,毕竟陈世炎已经被我撞破,肯定会更加小心翼翼隐藏罪证。
我心乱如麻,又不忍看到潘晓甜自责的样子,只好先调整好心态安慰她。
“算了,没了就没了吧!”我满不在乎地说道,“也许是上帝又在考验我,也许他是想让我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赢了渣男,而不是用同样卑劣的方式。”
“对对,长欢说的对。”高原也跟着安慰道,“好人要是用坏人的招式,那不跟坏人一样了吗?”他说道,“咱们是好人,咱们要光明磊落……”
“你闭嘴!”潘晓甜拿起手边的零食砸过去,“什么好人坏人的,打仗还讲究兵不厌诈呢,对付人渣,使点小伎俩怎么啦?
不过,这事终究是我的错,长欢,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答应你了,去帮你镇场子,行不行?”
“行,当然行。”我虽然心中着实遗憾,但潘晓甜能因此答应了我,也算多少给了我一点安慰。
没办法,天意如此,我只能接受现实,重头再来!
……
过了两天,潘晓甜和沈七老胡同时出院了,我们一起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心里默默地想,但愿从此以后,我们谁都不要再踏进这里。
沈七也同意了我和潘晓甜的辞职,开玩笑地说潘晓甜是这些年唯一一个从他手下全身而退的姑娘。
高原非常感激他,请我们去五星酒店大吃大喝了一顿,酒足饭饱,大家从此就是朋友了。
梁伯伯那边我也和他说好了,等我忙过这一段再去照顾他。
梁伯伯并不知道实情,但是听说我要创业表示非常支持,让我不要担心他,说他早就好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而且他还跟我商量,说以后周六周日想把兮兮接过去他那边住,我知道他一个人寂寞,就答应了他。
梁伯伯很高兴,让我放心大胆的干。
我也很高兴看到这样的局面,潘晓甜出院后第二天,我们就开始满城找合适的店铺。
我又把金继业介绍给潘晓甜,我们一起沟通探讨了理想的店铺标准,然后分头行事。
我还把放在包里很多天的两袋中药交给金继业,让他抽空帮我寄给金老大夫。
这天,我和潘晓甜又在街上游荡,边走边吃着路边摊上买来的垃圾食品。
“你确定你身体可以承受垃圾食品的腐蚀了?”我不放心地问道。
“确定!”潘晓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这身体,阅人无数,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经得起折腾……”
我啪一巴掌打在她脑袋上。
“又来了你。”我瞪眼道,“不是说好了要重新开始吗,干嘛有事没事就提起过往,烦不烦!”
我一点都不想听到她说这样自伤的话,我希望她能慢慢地忘掉那不堪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知道了,管家婆!”潘晓甜翻个白眼,把烤红薯的皮贴在我脸上。
我不甘示弱,追着她要报仇,我俩嘻嘻哈哈地跑过长长的街道,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长欢,说实话,这才刚几天,我就已经疯狂迷恋上了这种可以在大白天大街上肆意笑闹的感觉。”潘晓甜无限感慨地说道,“我潘晓甜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自从出院后,潘晓甜就没有再回那个家,她婆婆这一次彻底让她寒了心。
高原给了她一套房子的钥匙,被她拒绝了,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我们有更多的时间腻在一起。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只是这店铺的事,仍然没有着落。
我们打闹了一阵子,各自累的不行,就沿着人行道慢慢走。
“快过年了。”潘晓甜忽然说道。
是的,快过年了,路边已经有很多卖年画春联的,还有各样的中国结和红灯笼。有些店铺为了招揽生意,直接把花花绿绿的装饰挂在自己家橱窗上,门头上,远远望去,满街是喜气洋洋的中国红。
我们路过一个小贩,他的摊子上摆着新一年的台历和挂历,封面都是红艳艳的。
“以前这东西家家有,后来有了手机,我好像再也没买过。”潘晓甜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来看,说道,“你知道吗,这上面还有周公解梦。”
“是啊是啊!”小贩抄着手热情地推销,“还有测吉凶看风水的,买一本吧小姐,很有用的。”
“还是算了吧!”潘晓甜说道,“看着日子一天天被撕掉,让人心里发慌。”
我觉得她说的很对,薄薄的一本日历,就是一个人的三百六十五天,撕一页少一天,一本撕完,一年就没了,想想就让人唏嘘。
不过潘晓甜还是在小贩殷勤的目光下象征性地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中国结,说是挂高原车上正合适。
“那高原还不得乐疯了!”我笑着说道。
“切,五块钱的破玩意,至于吗?”潘晓甜撇嘴道。
“那不一样,不是钱的事,关键得看是谁买的。”我忍不住调侃道。
潘晓甜竟然难得地红了一次脸,娇羞地推了我一把。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再说我就扔了。”她娇嗔地说道。
“别别,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赶紧讨饶,人高原好不容易收到一次礼物,可别让我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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