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进来吧。”陆言深故作不耐烦地提声说。
对方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高定西裤,恭敬地放到沙发一旁,他正准备要走,却被陆言深叫住了。
陆言深准备赌一把。
他站起来,对安保人员轻声说:“我现在怀疑机舱服务组的人有问题。”
听到他这句话,对方的眼神立刻闪过一道精光,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好的,我会去调查清楚。”
说罢,那人便转身退出房间,留了两个人在门口看守。
机舱服务组的人一共有七个,都是窈窕姑娘,而安保团队有五个人,勉强也算得上是势均力敌。
陆言深的担心不无道理。
刚才经过一番密语和搬运,陆嘉佑不但没有醒过来,反而睡得更香了,小肚皮一直在缓慢起伏,言晚担心地摸了摸他的鼻子。
“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陆言深分析说,现在快着陆了,那边才开始慌张行动起来,应该是在旅途过程中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机会。
言晚对一点感到疑惑,既然是气体迷药,为什么陆言深没事?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解答。
安保人员手持搜查允许证,打着例行检查的名义,把机舱上所有可疑的角落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扩香器和迷醉香料,还有一些可疑的白色粉末,具体用处有待考证。
除了还在驾驶舱的机长副机长以外,其余几个人都被控制住了。
陆言深过去了解了一下。
他的猜想没错,机舱内添加的香氛是具有催眠效果的,原本也只是为了唬他们一下,陆言深之所以没有中招,是因为迷药用酒精就可以破解,他在登机之后喝了不少香槟,自然免疫。
饶是如此,他也不能放任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
陆言深看着其中一个空姐,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一开始对方打死不说。
安保团队的人员都是雇佣兵出身,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Alex伸出手,在对方肩膀上找到一处位置,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地扳了一下,对方立即惨叫出声。
空姐的面容痛苦地扭曲着,连声说自己愿意说。
陆言深抬了抬手指,示意Alex停手。
“是……是江烨先生!”空姐的舌尖仓促滚出一个名字,表情惊慌失措。
她这样说完,陆言深却蓦地笑了。
看到他这个反应,对方有些紧张,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如果这人不说江烨的名字还好,说出来了,陆言深反而不信。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陆言深半蹲下来,在她面前温声问道。
空姐愣了愣,说:“陆……”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知道一个陆字。
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却能把雇主的大名背得这么顺溜,陆言深实在是不太相信,江烨能放心让这种人来做事,还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得一干二净。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背后这个家伙,希望陆言深把矛头对准江烨,希望他们产生信任危机。
陆言深的表情冷下去,挑明说:“你是江树荣派来的人。”
江笙和江烨的父亲。
对方保持沉默,表情变得无动于衷,低着头任他去猜。
“看好他们,下了飞机移交给警方。”陆言深对Alex交代了一声。
他也懒得审下去了,姑且就把这笔账算在江树荣头上。
“是。”
闹过这么一出之后,言晚有点后怕。
陆言深看起来比她淡定一点,拿了两块高浓度的酒心巧克力回来,喂陆嘉佑吃下。
“那个老家伙只是试探而已,不会真的怎么样的。”
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让言晚感到费解。
在飞机上的这段遭遇,陆言深勒令Alex等人不准外传,包括对许成江烨也不能说。
言晚沉默良久,问:“你觉得他们会有正面冲突吗?”
她指江烨和江树荣。
陆言深说:“一定会的。”
一个小时之后,飞机在帝都国际机场着陆。下降之前遇到了一点小气流,有些颠簸,陆嘉佑在睡梦中突然皱了皱眉,呼吸慢了半拍,随即惺忪睁开睡眼。
他对自己方才危险的处境全然不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好梦。
“把衣服披上,我们待会儿要下飞机了。”言晚给他拿了一件外套。
陆嘉佑呆呆地看着她,问:“我们到哪里啦?”
“回帝都了呀,嘉佑饿不饿?”言晚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在这孩子还记得舅舅跟自己说过的,外面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没有经过言晚的允许,他连空姐递过来的红丝绒小蛋糕都没有接。
“饿,想去医馆吃面……”陆嘉佑不争气地摸了摸自己空瘪的小肚皮。
言晚在纽约那阵子,Daddy经常领他到医馆去蹭饭,一来二去吃上瘾了,导致他对房青卫家的素淡饮食念念不忘。
“你这孩子,哪有刚一回来就去人家蹭饭的道理。”言晚故意板起脸。
“房医生又不是外人。”他倒是不见外,大大咧咧地说,“是小鱼的师父嘛,小鱼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that’sok~”
“不能这么换算的。”陆言深把儿子抱在怀里,教导他说,“我们华国讲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关系的传承是很严肃的。如果将来小鱼真的拜了房先生当师父,房先生就不会再收其他的学生了。”
言晚万万没有想到,来接机的人竟然会是艾伦,他和许成并肩站在外面,看起来一点也不搭调。
艾伦吹了声口哨,抬手对她们招了招手:“欢迎回来。”
“你怎么来了?”言晚疑惑。
“哇,竟然能对关心你的朋友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艾伦夸张地说,“我是为了让你第一时间感受到国内的温暖。”
言晚断然没有想到,他能入乡随俗入得这么彻底,顿感无语,转头望了望外面,问:“诗诗姐和你一起来的吗?”
提到刘京诗,艾伦又是一脸甜蜜模样,他说:“不,她去香港工作了,昨天刚走。”
言晚没有多想,把行李交到许成手里,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您客气了,这是我的份内指责。”许成点头说。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言晚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怪怪的。
陆言深听得出来,八成是对自己针对江烨的事耿耿于怀呢。
走出航站楼之前,他顿住脚步,对许成说:“交代给你的事情,认真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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