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机票,定好了出发时间,第二天,也就是假期前的这天,一大早,分别送走陆言深和陆嘉佑,言晚就开始收拾行李。
海市这个时候还是很热的,夏天的衣服比较薄,他们要带的其实也不多,一家三口一个行李箱就已足够。
把行李收拾后,言晚就在纠结,纠结要不要给叶欢带礼物,带礼物的话又能带什么。
算算时间,从出事那天到现在,快一个月了,叶欢的空月子也该到时间了。
言晚想了很久,觉得礼物还是要带的,不说叶欢愿不愿意见她,就是叶欢的家人也要带一份,毕竟当初她在海市的时候叶家人对她也真的很好。
将这件事吩咐了下去,言晚蓦然松了口气,准备去书房忙一会,把工作收尾了,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是汪振国的电话。
自从苏早早一家被送过去之后,他很久没跟自己联系了,这会儿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言晚有些疑惑,但还是驱车过去,她到的时候,刚进客厅,就看到汪振国坐在客厅沙发上,他的脚边还躺了个很小的旅行包。
“我要走了。”第一次,汪振国对言晚露出了笑容,他笑着,站了起身,慢慢的走向言晚,把叠好的纸塞到她的手上:“这是我这些天研究出来的方子,有一份是给陆言深的,还有一份是给叶欢的,希望你用得上。”
叶欢的事他也知道?
言晚一愣,便见汪振国笑了笑,说:“中医是很源远流长的,从当年上大学到现在,我潜心研究了近三十多年,自问小有成果,这两个方子,是我给你的报酬,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
今日的汪振国,笑容真的很多,和以往阴郁的模样大为不同。
言晚皱着眉接过了方子,小心的放到口袋,看他的眼神依旧很疑惑:“你真的要走了?苏家那边......”
“苏家人还关在地下室里,你要是想看,那就去看看吧。”依然笑着,汪振国说:“冤有头债有主,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我是时候离开了。”
言晚没再出声,收起了眼底的疑惑,她定定的看着汪振国。
许久,她叹了口气:“你想走,那就走吧,出来这么多天,想必你也想我母亲了。”
汪振国扯了下唇角,目光在言晚身上停留了一会,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他走得很快,走得也很潇洒,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倒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个时候的言晚也没想太多,她以为,只要汪振国回云南,只要她还去云南,总有一天会见面的,还能验证她手上的方子管不管用。
但后来,当她把一切了结,赶去云南的时候,汪振国已经不见了,那座小楼也已经荒了,只有母亲的坟包还常年开着花儿,她才明白汪振国的走了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此时,目送着汪振国离开,言晚就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干净,只是阳光差了点,其他的该有都有,但住在这里面的人却都脏兮兮的,尤其是苏早早,头发凌乱得很,看到言晚出现时,她依旧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只是嘿嘿直笑。
她的笑容看起来很渗人,言晚眉头不由得皱了下,还没来得及出声,沈英容就冲了过来,憔悴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在闪着幽光:“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敏感的捕捉到她话语里的我字,言晚讽刺的勾了勾唇:“你的丈夫,你的女儿,你就不管了?”
沈英容嫌恶的瞥了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个植物人,一个疯子,有什么好管的。”
疯子?苏早早疯了?言晚一愣,目光朝苏早早看过去,见她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言晚唇角弧度越发玩味:“女儿不管父亲,父亲打压母亲,母亲嫌弃女儿,你们一家人,还是祖传的冷漠啊。”
“别废话。”沈英容恨恨瞪了眼,收回视线,眼神在与言晚对上的这一刻变得狡猾:“我们做个交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我走,如何?”
“秘密?”言晚摆了摆手,窃笑出声:“不好意思,我不想知道什么秘密。”
她的神情太轻蔑,沈英容脸色立刻就变了:“你什么意思?言晚,你真的想我死吗?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舅妈,是养了你二十二年的人,是你唯一的血脉至亲,你都已经毁了苏氏拿走了我的一切,这还不够吗?非要了我的命才肯罢休?”
言晚不说话,直视着沈英容,以前她只觉得这女人刻薄,但这一刻她认为这女人愚蠢得可笑。
都在里面关这么久了,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吗?还口出恶言,是嫌死得不够早?
盯着沈英容看了一会儿,言晚缓缓开口:“血脉至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我毫无血缘关系是吧?更何况,即使有血缘关系那又如何,你一个害死我母亲的女人,还想如何?想活命?你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
沈英容咬牙切齿,愤怒咆哮:“我再说一遍,你母亲的死和我无关,当初是你舅舅亲自点头要你妈死,我又做不得主,而且,以她当时的情况,未婚先孕可是大丑事,既然秦怀远肯认,她嫁了不就是了,可她呢,偏要想别的心思,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闹出丑闻,这怎么怪得了我们?”
原来就是这个可笑的原因害了母亲,害得自己这么多年认贼作母。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言晚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即使不是主谋,那也是帮凶,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了你?”
“不放就不放。”沈英容发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关了这么久,我还看不明白吗,你根本就不敢杀我们,你要是敢杀,早就杀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耗着吧,只要我多活一天,就多提醒你一天,你母亲死得多么的凄惨,屈辱。”
“贱妇。”要不是隔着一道门,言晚都想把巴掌甩到沈英容脸上,但她到底忍住了。
她沉着眸,两道目光如刀一般狠狠钉在沈英容的脸上,许久,她冷笑:“是,我不会动手杀你,但如果你一心求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一边转身就走,她一边吩咐:“从今天开始,每天每人只给一碗水,一个馒头,持续到我下次过来为止。”
一天一碗水一个馒头是死不了的,就这么饿七天也死不了,在这七天时间里,她会好好验证一下汪振国给的方子,至于地下室里这一家三口,到时候再说,具体怎么着,还要看她心情吧。
无视了身后尖叫的求饶声,言晚走得飞快。
饶是有恨,她也不想把太多精力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忙得很,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