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呵呵道:“老夫并不曾教你多少,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不过听闻你在鹿鸣宴上作了一首词?”
赵策作的这首词,只早上这么一会,就传遍了整个顺天府。
酒楼里不少人都默了出来,大家争相传阅。
大有这些文人们吹捧李东阳时候的意思。
李东阳这下了朝,受着同僚们的恭维和祝贺,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如今见赵策带妻儿上门拜见,便赶紧问了出来。
赵策有些尴尬的说道:“先生也知道,学生读书时间并不算太长。”
“最近又一直在准备着科举,也没来得及琢磨先生送的诗集。”
李东阳大方的摆摆手。
“诗词本是文雅之物,诗作不好,能作一手好词,不也是一样的?”
说着,又摸着自己的胡子,吟了一番赵策念的的那首词。
苏彩儿坐在一旁,也专心的听着。
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就一脸崇拜的看着赵策。
李东阳吟完,又赞了几句。
才和赵策说起明年会试的事情。
如今已经是九月份了,明年春闱也是近在咫尺。
赵策的学习办法,李东阳自然也是都知道的。
不止知道,李兆蕃还很大概率也是因为用了赵策的学习办法,这次才考上的。
如果赵策这次只是勉强考上,那李东阳当然会再给他想别的学习办法。
但人家不止考上,还考了头名。
他也没必要对着赵策的学习方法指指点点了。
最后,李东阳说道:“明年春闱你去观观场。”
“就算会试成绩好,老夫也得先看过你的文章,再决定你是否参加殿试。”
殿试和会试不一样。
可不是赵策这种填鸭式押题就能押中的。
如果赵策前面成绩这么好,会试又考的不错。
最后在殿试上落进了三甲里,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好说了。
丢人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关乎着前程的问题。
众所周知,进士和同进士之间,就差了一个字,地位已经是千差万别。
在官场上也是,因着这一个字,前程基本也是无望的。
如今赵策这样的成绩,李东阳自然想着他能夺得一些更加让人期待的成绩。
不止是他,就连圣上,也是这么想的。
赵策虽然想赶紧把科举考完,考个不错的成绩回乡祭祖。
但如今他已经连中四元,想的自然也就多了些。
他自己也不敢托大,于是也老老实实的说道:“但凭先生做主就好。”
但是一旁的苏彩儿眨了一下眼睛,突然眼前一亮。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我夫君会试极有可能也会取得好成绩?”
此话一出,不止李东阳,赵策都有些愣住了。
很快,李东阳哈哈大笑,很是高兴的说道:“你这女娃娃倒是会抓重点。”
赵策也眼神带笑的看着苏彩儿。
苏彩儿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也觉得有些脸红。
见到李东阳开怀大笑,她有些微微脸红道:“我、我说错了......”
李东阳笑完,摇摇头道:“也没错。”
“此次你夫君秋试的闱墨,老夫看了一眼。”
“确实会试应当是没多大问题。”
这话听得,苏彩儿当即心花怒放。
对着李东阳赶紧道谢:“多谢先生。”
李东阳笑呵呵的和赵策说完会试的打算,赵策抓紧时间,问出了目前更重要的事情。
“先生,今日学生收到了圣上的敕书,要学生重阳后,进宫给太子讲学。”
这事李东阳已经知道了。
今天圣旨发出的时候,刘健和谢迁两个老头,脸色都有点不好。
毕竟一个举人去给太子讲学,他们一开始就不同意。
只是弘治皇帝态度强硬,又拉着他们打了个赌。
如今他们赌输了,只能无奈答应。
这才出成绩没两天,圣旨就着急的发了出去。
看弘治皇帝这个态度,估计别人说什么,也没用了。
李东阳笑眯眯的说:“太子殿下生性纯良,只是过于活泼。”
“你去到东宫,若是发现他无心听讲,也无事。”
“横竖只需要把你该讲的讲完,也算可以了。”
“算术只算是杂学,讲章你备上后,东宫的讲学官们大概也修改不了太多。”
李东阳说这话,其实有些大逆不道。
但他把赵策当成自己爱徒,也是像儿孙一般看待的。
说的话,自然都是实用的。
反正也不止他一个这么说,如今那些讲学官,也基本都是用这样的形式讲课的。
太子愿意学,他们就讲多些。
太子不愿意学,他们也不能责骂或者怎么的。
只需要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
不过想起之前赵策说话时,朱厚照听得聚精会神的样子,李东阳又觉得估计太子殿下这次的态度肯定不会这么散漫。
赵策点了点头,心里在琢磨着自己第一课要讲什么比较好。
李东阳又说:“讲过一次,有了经验,后面就轻松多了。”
“太子殿下也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你不必担心太多。”
最后一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赵策笑了笑,点头说好。
李东阳又留他们吃了午饭,才让管家送他们出去。
后天是重阳,赵策准备明天一天都不出门,直接留在家中写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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