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愚受了刘大夏的叮嘱,今日也算是找了个机会到赵策家拜访。
过年的时候,两家人闹了点不愉快,导致他回京后,一直都没能来赵策家里拜访。
虽然他年纪和辈分都比赵策大,但赵策怎么说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原本回京后便理应上门拜访的。
上次过来,顾忌着两人阵营不同,没有进门。
如今这事情已经暂时尘埃落定,朝廷也因为春涝和春耕的事情暂时让文官们住了嘴。
刘如愚投了拜帖后,便抱着礼物站在门口候着。
作为一个朝廷官员,他出门也没带什么小厮或者随从之类的。
赵策见到他的时候,便看到刘如愚身上穿着一身料子普普通通的衣裳,手上拿着两样礼物。
“刘大人。”
赵策率先打招呼,让旁边的许方去把礼物接过来。
刘如愚递过去,笑道:“临之兄,今日吾便上门叨扰二位了。”
赵策请他坐下,让人上了茶水。
刘如愚问道:“怎么不见你夫人?”
“内子有喜,比较嗜睡,方才用了饭不久就犯困,正在房里午睡。”
刘如愚听到这话,感叹道:“先前在高州府见到你们的时候,永西伯夫还制服了一个歹徒。”
“过年的时候,也没见她的样子有什么变化。”
“却不想已经有喜一段日子了。”
刘如愚想起过年时候看到苏彩儿的样子,还真的完全看不出她有喜。
等这次再见面,就听赵策说已经有喜六、七个月了。
刘如愚想起在高州府的日子,不由的也谈性大起。
抓着赵策回忆了一番往昔后,又说了赵策等人走之后的事情。
刘如愚说道:“你们一家离开当地后,吾又继续整治当地盐政。”
“如今当地盐价也总算是回到了正常。”
赵策点头道:“刘大人是个办实事的好官,也是我们一地的百姓之福。”
刘如愚摇摇头,说道:“盐价虽开始恢复,然被私下运走的盐,却依然追不回来。”
“朝廷白白蒙受了一大笔损失,吾也是无能为力。”
赵策好奇道:“是账本写的不清楚?”
“以至于那些丢失的盐,无法查清去向?”
刘如愚脸色有些不好的道:“非也。”
“其实也是查到了,可惜吾也无能为力。”
“回京后,吾已经上奏朝廷此事,不过陛下尚未进行处理。”
其实大概率也是不会处理了……
刘如愚在当地自然不是巡逻高州府一地的。
只是高州府的盐价太过离谱,所以他才会查了这么久。
在他过去之前,其实就听到了一些风声。
赵策问:“是涉事之人不好处理?”
刘如愚点点头。
大明的盐场,特别是两淮地区,产量最高的盐场,偷盐更为严重。
只是那些地方盐产量高,没有那么容易引起盐荒。
但换了一个小盐场,制盐速度跟不上的话,这盐价就很快会出现问题。
而能让那些盐场和盐商冒着危险,私下送盐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赵策之前就听刘如愚说过,那些盐大概率都是往北送,囤积起来了的。
不过送给谁,当时赵策也没细问。
现在看刘如愚的脸色,赵策突然有个猜想?
“难道这囤盐的背后之人,是皇亲国戚?”
刘如愚对于赵策能猜中,也没什么意外。
他低声道:“是当朝国舅。”
“吾回京后,又私下调查了一番。”
“大明各地盐商为了笼络国舅爷,纷纷私下运盐过来。”
“单是两淮地区的盐商,便送盐超过几十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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