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就这样了,里头的钱都没了。”收银员忙加了句。
辛缘点了点头,想着那晚大概是慕清时露富了,或者扒手就是那群孩子当中的一个,不过也无所谓了,比起钱来,相信这些卡还有身份证,是慕清时最想要的。
等了五分钟,餐点好了,服务员打包好了递给她。
辛缘接着说了声笑笑,走了出去,撑开伞走在了小雨中,白色的裙摆微微晃动。
收银员跟服务员收回视线来说话,“是她男朋友的,看看人家,找得男朋友又高又帅的。”
回了家,她敲门让林南南出来吃饭,自己拿了布子,去擦小腿还有踩脏的鞋子。
林南南绷着脸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食物旁边黑色的皮夹,她拿起来翻了翻,语带激动,“慕清时的皮夹怎么在你这?”
辛缘抿了抿唇,故作淡定得解释:“我不是还他钱吗?他来我的时候顺便去吃了碗面,皮夹估计掉店里了,刚店员认出我来给我的。”
“你跟他去吃面,我怎么不知道?”
辛缘去洗布子,有些无奈得道:“我叫你你不是没理我吗?”
林南南想起这茬来了,哼了声,又不理她了。
辛缘低头想着回头得给慕清时打个电话。
城南的林深居别墅,是慕清时三年前购置别墅,占地面积颇大,与万柳公园隔湖相望。
前主人是个风雅之人,大概也是向往诗词里的田园生活,别墅总体仿古,黑瓦高墙,屋里新中式的装修风格,处处透露着精致和富丽堂皇。
要不是生意失败,前主人大抵也是不愿意割爱的。
自从父亲死后,慕清时便搬出来独居,朗香梅没有阻拦,私下里倒是安排了个五十来岁手脚麻利姓石的女人过来安排他的生活起居。
慕清时没有反对,只要不碍事,他不介意有人盯着他。
慕清时回来的晚,石妈赶紧热好了餐点端出来。
他吃饭的时候接到的辛缘的电话,她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十分悦耳,“你的皮夹是不是丢了?”
慕清时放下刀叉,起身绕到雕花窗前,“嗯,你怎么知道?”
“你掉在面店里了,今天店员认出我来让我转交给你。”
慕清时看着外头假山,眉目间隐隐有着笑意,他正要说话我过去拿,辛缘的下句话已经出口了,“你把你公司地址给我吧,我寄过去给你。”
慕清时脸色一时难看了起来,想她就这么不愿意跟自己见面吧?他深吸了口气,语调变得生疏,“我让花秘书跟你联系。”
语落收线,转身上楼便回了房。
石妈收拾着餐桌,看着才吃了两口的牛排微微叹了口气,最近先生的胃口似乎都不好,这样下去,胃可能要坏掉的。
辛缘自然也听出了他的疏离,她微微有些失落,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也好,彼此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好。
她把皮夹小心得放在床头柜上,闭眼睡觉。
一夜过去,睡得不是很安眠,总是做梦,梦里剃着毛寸头的慕清时跟十来岁的郑高远在打架,她手足无措得站在那儿,慕清时将郑高远打趴下,然后朝着她伸手,“跟我走。”
郑高远哭着拉着她,“不要走,我会保护好你的。”
辛缘坐了起来,微微喘气,脑袋有些沉,眼神写满着茫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梦在预示着什么。
说起来,她还挺怀念那时候的郑高远,虽然不高大,却能永远得站在她的面前保护着她,是她心目中的小小英雄。
可到底还是物是人非了。
掀被下床,她伸手摸着有点发昏的额头,出去找感冒药。
她喉咙有些干且发苦,这是感冒前的预兆。
林南南见她表情恹恹的,问她怎么了,辛缘从抽屉里翻出感冒药,抽了下鼻子,“好像有点感冒了。”
“你昨天穿得太少了,下雨天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林南南蹙着眉念叨着给她倒了杯热水。
辛缘说了声谢谢。
林南南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我看今天还得下雨,要不然你待在家里别去了,店我看着就好。”
“我没事,”辛缘摇了摇头,坚持带病工作,林南南拿她也没法子。
已经十月未了,接连几天的阴雨天气像是终于赶跑了盛夏,热度微微降了些许。
这样的天气林南南是最讨厌的,坐着不动吧是觉得冷,一动又浑身是汗,开了空调是冷,不开空调是热,她拿着本子对着自己扇了扇,叹了口气,“又到了最难穿衣的时候了。”
因为顾忌着辛缘,林南南并没有开空调。
缝纫机哒哒响着,辛缘修长的手指按着细纱,低头抽了下鼻子,“我没事,你把空调开开吧。”
林南南也只是抱怨两声,没去开空调。
辛缘低头微有些失神,想着花秘书怎么还不联系她,那皮夹子到底要怎么归还给慕清时?
林南南叫了她声,辛缘回神,低头发现走线全歪了,她苦笑了声,打起了精神专注开始做事。
开张快一个月,生意没见多好,新开张的店铺自然是不及老店,不过好在也接了两笔订单,加上童真童小姐的那笔大定单,算了算,除去房租,也小赚了万把钱。
赚得有些少了,可是新店铺,不敢开高价,总怕吓跑了顾客。
想着压在身上的债务,辛缘压力挺大的,可也不得不宽慰自己,会越来越好的。
午后,外头又下起了雨,而花秘书的电话也过来了。
辛缘问清了地址,找了快递单子出来,拿了笔写字,正好这时,
童真提着只银色破了根的高跟鞋,只脚困难得跳着推开玻璃门进来了,“哎哎,快给我双拖鞋,我可真倒霉,鞋卡进下水道口了!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雨晚不下雨,非等我出门后下雨!”
辛缘叫了声童小姐,赶忙放下笔起身给她找了拖鞋,林南南跟着拿了毛巾过来给她擦试。
童真过来试婚纱的,她的婚礼还有十来天,时间比较紧迫,怕婚纱细节会有问题,先过来看看。
她换了拖鞋有些气恼得将高跟鞋直接扔出了门去,骂道:“垃圾货,浪费老娘的钱。”
林南南摸了下鼻子,嗯,她扔得鞋是范思哲的新款,好几千呢,她一直舍不得买。
辛缘看着童真因气恼而红润的脸,看着她因淋雨凌乱的头发却不显得狼狈依旧高雅的模样,心底微微叹气,果然是用钱富养出来的千金,到底是跟她们这种生活在底层的女人们是不一样的。
童真兴高采烈得去试穿婚纱,辛缘跟着过去帮忙。
将绑带系好,辛缘蹲身给她整理裙摆,“你看看觉得怎么样,要是觉得哪儿不合适都可以改的。”
童真低头看她,“你怎么了?”
“啊?”辛缘不解得抬头看她。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哦,有点感冒了。”辛缘说着突然觉得喉咙痒,侧过头去咳嗽了一阵。
童真没再说话,她双手插腰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婚纱是很合身的,顺便将她姣好的身材都展露了出来,也特别闪,看起来特别亮眼,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对了,她打了个响指,找出了问题所在,太矮了!
“把你的高跟鞋借我一下。”她不客气得道。
辛缘愣了两秒,然后脱鞋,童真穿不进去,她看着自己比自己脚面小许多的鞋,有些不可思议得道:“你穿这么小的鞋?”
辛缘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嗯,我脚有点小,35码左右。”
童真说看不出来了呀,又问林南南穿多大了,好在林南南的跟她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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