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染娘嘴角动了几次,可终是不知如何开口,她的女儿都经历了些什么?
反倒是落染安慰她,“娘,不必介怀了,都过去了。”
落染娘抱住落染,“染儿,娘知道你委屈。”
知女莫若母,她知道自己女儿是最能忍的,哪里痛的话她能嚎啕大哭,可是唯独委屈了她一点不哭,如今也是一样吧!
落染娘轻轻抚摸落染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她入睡一样,“儿呀,想哭就哭吧,不必忍着,这里只有娘。”
“娘……”落染声音含糊不清,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哭,可她真的忍了许久,于是嚎啕大哭起来。
“娘,染儿无能,染儿没有为岚儿和父君报仇,还害得自己成了这般模样。”
这许多日的委屈,她终是说出来了。
“娘不怪你,娘只是心疼染儿。”
娘两哭成泪人,落染娘眼里闪过一抹坚决,既然是羽沐一心要废除落染的修为,那她如何也要一个答案的。
许久落染娘才离开,此时已是下午,夕阳下,身上有冷了起来,落染咳嗽几声,近日她的身体越发怕冷了。
落染娘笑笑,“染儿回去休息吧,娘改日就来看你。”
落染点头,目送娘亲离开。
梦界越发冷清,冷清得让她有些怕,她越来越怕一个人了。
落染娘离开落染的视线以后急匆匆朝天庭那边去,她一定要找羽沐问个清楚。
身后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女君,你要去哪里?”
越炀身着一袭白衣站在落染娘身后。
自从见到羽沐以后他便试着穿白衣了,虽然自己还是喜欢玄色袍服。
落染娘回头一看,眉头紧锁,越炀最近常往梦界来,她是有所耳闻的。
“冥君这是路过还是专程来的?”
语气明显的不悦。
越炀不以为然,笑着道:“在下却知道女君要去哪里!”
落染娘抬眸,有些惊慌,“你偷听我和染儿谈话?”
越炀笑着摇头,启唇道:“越炀没有这癖好,不过有些事该让女君知道。”
落染娘眼睛微眯,还有什么事她竟没有一个外人知道得多吗?
越轻声开口,“羽沐神君他不在仙界,当日对落染用私刑,触犯仙纪,被贬下凡了。”
说完看向落染娘,落染笑笑了一下,“活该如此。”
越炀摇头,“女君错了,羽沐神君用心良苦。”
落染娘疑惑地看着越炀,好像他什么都知道,那这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越炀接着道:“我照顾落染也是受羽沐神君之托。”他一直深爱落染,连他也心生羡慕,“他当时也是迫不得已。”
落染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难道这当中真有什么隐情?
“女君应该知道落染直接从凡间投生到了梦界,那女君可知落染的前世?”越炀试探着开口。
“她前世是凡人!”
这她当然知道了。
越炀摇头,“看来梦君不曾说过,落染其实并非凡人,而是被天神镇压的邪神。”
越炀说得轻松,可这话一出落染娘却觉得心里一惊,尤其是邪神二字如雷贯耳。
落染娘觉得她后背都惊出一身冷汗,“邪神?”
越炀点头,“如今她修为越高邪神的意识越强,就在樱花节那日邪神的神识竟已能自由出入落染的身体。”
这下落染娘彻底是变了脸色,反复重复着越炀的话,“邪神,邪神……”
越炀继续道:“所以羽沐神君才不惜触犯仙纪,废除落染一半的修为。”
落染娘还未回过神来,目无聚焦。
半响才道:“所以他托你照顾染儿?”
越炀点头。
落染娘知道真相,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前后联想起来,确实如此,落染的身世不只是凡人那么简单,可……日后怎么办?
越炀叹气,“此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场谈话并不愉快,对落染娘来说此时的心情无比沉重,她养育了几万年的女儿竟是那可以毁天灭地的邪神。
可是前后联想起来确实如此,曾经苏方启说过,“染儿嫁到天族是救赎。”
苏方启不会为了仙籍而牺牲女儿,如今想来,他恐怕早就知道了一切。
落染娘半响才开口道:“有劳冥君了。”她一直不喜这冥君的,可如今却是真心感谢。
“我做的一切也是有私心的。”他的私心就是希望她好,别的不敢奢求。
落染娘当然看得出来冥君的心思,可是如今想来,若冥君能让她一世安好,她也心安了。
南国
经过多方打听,那镇神石就在誉王府里,誉王的母亲从北燕国嫁过来,带来了诸多稀世珍宝,有一件通体透亮的宝玉,像圆月一般,可以照亮整间屋子。
夜伏站在誉王府许久,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誉王府。”
许久夜伏离去,来到了襄王府,要想得到誉王府的那块玉,可以从阿恒下手,而陆烟儿是很好的一枚棋子。
夜伏走近,对一个守卫说道:“你请你家小姐,告诉她誉王府的人找小姐有事。”
守卫迟疑,誉王府和襄王府从未有交情,他不信。
“让你去你就去,耽搁了小姐的事,小心脑袋。”
夜伏连吓带哄,那守卫还是去了。
听到誉王府三字,陆烟儿无比激动,“他来找我了。”
这时竟顾不上端庄,直直地跑了出去,当看到夜伏的时候,笑容僵在脸上,“怎的是你?”
夜伏用黝黑深邃的眼眸看向陆烟儿,“小姐,在下来是有关于阿恒的事,与小姐商讨。”
陆烟儿眼前一亮,跟了上去,一切有关阿恒的,她都毫无抵抗力。
依旧是那间酒楼,夜伏与陆烟儿相对而坐。
夜伏一直注视着陆烟儿,让陆烟儿不得不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半响夜伏启唇,“小姐,在下知道小姐的心思,一生一世一双人,在下可以帮您。”
语气诚恳,像是成竹在胸。
陆烟儿抬眸,“你如何帮?”
她后来差人去找过她,说是单独致谢,可他以王府事忙婉言谢绝了。
“在下可以保证让他心甘情愿娶你。”夜伏说得信誓旦旦,眼神诚恳。
陆烟儿自己却没了信心,“心有佳人,又怎会甘心情愿。”
夜伏眉头微皱,“小姐怎知他心有佳人?”
陆烟儿嘴唇微动,却不知如何开口。
半响才道:“那次我听到他在念一个叫做染儿的女子,样子温柔,像是发自内心。”
夜伏终于不淡定了,高声道:“染儿?”
引得周围人都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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