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赶紧拿下去吧,朕可实在是不想再闻这个味儿了。”他挥挥手,退了吴否。然后再对苏原太子说,“楼寒啊,你别跟个奴才一般见识,来来来,尝尝咱们北齐的酒……哎,吴否,这酒是从哪搬来的?”
吴否答:“回皇上的话,这是五小姐酿的酒,就剩下这么两坛了,奴才都给拿来了。”
“什么?五小姐酿的酒?不行不行,快快撤下,怎么能用五小姐酿的酒待客呢?”
“这……”吴否一时没明白权青城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清寒却把话接了过来:“不碍事,虽然上的不是什么好酒,但要小王配合着称赞一番也是可以的。想来北齐国也很难找出好酒来,小王理解。”
“哎!”权青城大手一挥,“朕不是那个意思……”
权青城站起身,亲自把桌上刚搬上来的两坛酒给撤了,然后道:“这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苏原国物资匮乏,皇族也只能喝那种味道的劣酒,所以朕绝对不能为了显摆北齐有好酒,就把这种顶级的好酒往桌上摆着让楼寒你喝。毕竟这种酒天下难寻,你要是喝过之后再去喝你们苏原的酒,只怕就连马尿都不如了。所以咱们还是换一种平常的酒,让楼寒你有一个缓冲的过程,也省得你喝过之后更加嫌弃你的国家。”
权青城吩咐吴否:“去拿宫里最差一种等级的酒来款待苏原太子。”
吴否忍着笑走了,不多时抱了两只破坛子回来,挨个给他们满上。
权青城再道:“楼寒你尝尝,这已经是我们北齐皇宫能拿得出来最差的酒了,你喝喝看,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说完,自己先拿起酒盏尝了一口,然后就叹气,“唉,就算最差的酒,也比苏原的酒好太多了。你说这事儿整的,朕心里还挺不好受呢,没想到苏原人过的竟是那种日子,连好酒都没有,那还有何乐趣?总不能举国上下就靠蜡染布料过日子吧?可蜡染再好,也比不上北齐的丝绸啊!穿着蜡染布做成的衣裳,它能有丝绸舒服么?”
楼清寒在心里不停地劝诫自己要冷静,要沉得住气,不能跟北齐这个小皇帝一般见识。
但同时也对摄政王权计生出了更多不满,他认为权计骗了他,甚至这小皇帝从前是哑巴的事也有可能是假的。不然怎么可能哑了十几年的人,好了之后一下就这么能白话了?
他轻哼一声,将酒盏举了起来,“人类寿元有限,我苏原从来不喜这些奢靡之物,自然是不如北齐人钻研通透。小王以为,与其浪费生命做这些酿酒纺织之事,莫不如琢磨琢磨如何打破天地桎梏,让人类寿元有所突破来得更好。皇上您说是不是?”
“是啊!”权青城立即点头,“朕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我们跟你们的情况还是不一样,因为我们有帝尊大人坐镇,所以研究人类寿元一事,和酿酒纺织这种增添生活情趣之事就完全不发生冲突。朕的姐姐就曾说过,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北齐能人多,各司其职就好。”
楼清寒再次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跟这个小皇帝一般见识,于是他看向摄政王,眼里透出去的讯息已经十分明显,意思就是自己已经吃饱了,可以提议撤膳了,让他也休息休息。
可惜摄政王也不怎么想的,也不知道是真没看懂还是故意装不懂,反正是没接他这个眼神儿,而是自己琢磨着说了句:“要说各司其职,苏原国也不是没有能人。本王听闻贵国如今这位大祭司虽说不至于有帝尊那般呼风唤雨的本事,却精通占卜之道,比之我北齐的钦天监还要更胜一筹,不知是真是假。我北齐钦天监是帝尊大人管辖的衙门,一向自视甚高,也颇得朝廷依仗,此番若是让苏原占了上风,只怕也是扫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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