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臣把话接了过来:“钦天监观星,炎华宫立帝,帝尊天旨难不成还比不得先帝遗诏?归月这是公然不把帝尊放在眼里了?”
帝尊二字一出,归月使臣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没了台阶下,就这么算了脸面也丢尽了。他是归月人,丢的就是归月的脸,这是不行的。
于是他改了口:“只是看看,遗旨肯定是不能跟帝尊大人天旨相比的,但看看应该不妨碍什么吧?不管先帝想立谁,如今都已经晚了,所以就是看个热闹。”
一直没怎么表态的摄政王这时点了点头,大声问李太后:“敢问太后娘娘,可知先帝遗诏置于何处?”
李太后站了起来,“先帝遗诏就置于承光殿顶的夜明珠上,做不得假。”
“那便着人取来吧!”摄政王最后做了决定,并立即指了自己身边的太监往承光殿去。
为安众人心,也为力证遗诏的真实性,走这一趟不只去了一个太监,还去了池弘方、江逢,以及左右丞相,更是让云臣和吴否都跟着一起。
夜温言还是靠在椅背上看戏,但见云臣临出大殿时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便又用了传音术同他说话。话只一句——“只管安心去取。”
云臣就真的安心了,就像权青城一样,莫名奇妙的,只要夜温言说让别慌就不慌,说让安心就安心。
封昭莲本来是要回座儿的,这么一闹腾她就又不想回去,只拉着夜温言的袖子跟她说:“阿言,你是支持毛没长齐的小皇帝的吧?你放心,虽然我没看上他,但就冲着你这层关系,我肯定也是向着他的。这事儿是归月惹出来的,我心里有愧,所以如果一会儿小皇帝出了丑,我一定六亲不认,还得大义灭亲。挑事儿那傻比我不打死也得骂死他,小爷我就不信了,我堂堂郡主,还收拾不了个朝臣?他当他是谁啊?”
封昭莲这头跃跃欲试,对面坐着的六殿下却不动声色,只管坐在那里不时地抿一口酒。
夜温言瞅了他一会儿,问封昭莲:“你有没有看上那位六殿下?如果坐在皇位上的真是他,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愿意整死他!”封昭莲气得直想掀桌,“阿言我要怎么同你说你才能明白?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我的选择。虽然我这个郡主只是归月国君的表妹,但小爷我这暴脾气也不是吹出来的,别说就是个使臣,哪怕我那皇表兄亲自来了,我今儿也还是那句话,不嫁就是不嫁,爱谁谁。”
夜温言点点头,“这样看,你还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呼呼啦啦走的一群人,终于又呼呼啦啦地回来了。
先帝遗诏由江逢托着,以此来彰显公正公开。
摄政王将江逢请到上位,权青城等人便站了起来走到大殿下方。
他虽是新帝,但先帝是他的父皇,见遗诏如见先帝,是需要行跪礼的。
于是以他和摄政王以及两宫太后为首,几人撩了衣袍就跪下来。
在场宾客便也起身跪地,就听摄政王道:“请江大人宣读遗诏吧!”
江逢点点头,小心仔细地将遗诏打开,大声宣读:“朕年届六旬,寿元将至,有子七人,却太子未立。为保我北齐国固,为保我江山太平,此番留遗诏于承光殿明珠之上,待朕寿终之日取出,是为传位唯一之证。皇七子青城,乃朕之幼子,人品贵重,寿元漫长。朕承天下之意,以幼为重,今指第七子权青城继朕掌国,即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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