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温舒潼推开他的动作是决绝而冷漠的,那么其实就没什么大不了。
至少她是因为生气才离开的,而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可这次温舒潼推开他的时候,手上的动作轻而又轻,像是压着无数的失望。
霍彦霖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保镖暗中跟着温舒潼保护她,自己坐回了车里。
单手撑着额角,他的情绪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虽然温舒潼的蛊毒治好,也重返人间了,看似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实际上霍彦霖的心境,已经在无形之中悄悄的变了。
他害怕外界任何一丁点的变化,会伤害的温舒潼。
害怕又重新经历一遍曾经那睡都不敢睡,生怕撑开眼睛,她就不在自己身边的恐惧。
这样的心境让他的怒火变得突如起来,占有欲也是爆棚。
每一刻,想把温舒潼打包装起来,放在自己心尖儿的位置,别人碰都碰不到。
深吸了一口气,他一点点调整自己的情绪,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吵架会更多。
等温舒潼平静一点,再跟她好好谈一下这个问题,应该不算特别的难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爸爸。
接起电话的一瞬间,他脸上阴郁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平静而淡然。
倒是那边的霍严山声音有几分的紧张和紧绷:“警局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查到了之前暗杀老员工的那个凶手?”
最近所有的事情霍严山也有在跟进,他虽然从来不出马,但是对所有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是的,但是他已经承认是当时我们的对一家所谓,现在警察应该在取证调查的阶段了。”霍彦霖神色平静地开口。
他整个人都处于十分淡定的状态,完全不像刚才才跟温舒潼吵过一架。
甚至连霍严山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在这件事情上你跟温舒潼不要小心大意,这很有可能是对方的一个计谋。”
“这些连环的案子确实是计谋,但是我们一时也没想明白,牵扯出来这些陈年旧事意欲何为。”他继续开口道。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霍严山压低声音开口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早年做生意的时候没有几家公司是彻彻底底的干净,真要查个底朝天的话都能查出来点什么东西。”
“而警察那边查到的又是一群疑犯集中的地方,很有可能牵扯出来幕后的主使不止曾经我们对家的公司。”
霍彦霖的眸色沉了沉地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霍家的几个对家公司,都有不干不净的历史?”
“哪怕并没有做过杀人的事件,但是跟道上有多少有点联系,说不定什么时候插着就插到了。”霍严山开口印证了他的话。
他肯定是话里有话,却不说清楚。
霍彦霖微微眯起眼睛,故作平静地开口道:“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这些公司被查出来纷纷摊上事,反倒霍家一直干干净净的,口碑一定直线上升。”
自家儿子是出了名的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商场上的弯弯绕绕就已经摸得清清楚楚,霍严山知道他肯定不是听不出来。
他的声音变得阴沉了几分,沉声开口道:“少说这些来套我的话,真以为我不了解你?!”
“那就说清楚是怎么回事,”霍彦霖单手搭在椅背上。“否则的话,这件事情只能无止休的发展下去。”
终于察觉到了微妙的情绪不对劲,霍严山的声音也变得冷厉起来:“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跟舒潼吵架了?怎么说话一句一个刺,你想知道就好好问,非要用这种方法跟你爸说话?”
他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分毫,但实际上情绪早已经在他的肉体和骨头缝隙里生根发芽。
不知不觉间就会随着呼吸和每一句话被带出来。
“没有,你快点说,我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霍彦霖平静的开口道。
他要是不愿意说的话,谁问也没用,霍严山也没再坚持,便继续开口道:“即便其他的公司能够查出来污点,也只是轻飘飘的事情,顶多是处罚一点钱或者处理掉过去的老人,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
“在被网上的那些人一道的绑架的形式骂一段时间,等大家都淡忘之后,公司还能继续发展,钱仍然随便赚。”
“但是如果真的发生的话,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性质就不一样了,霍家看似是最独善其身的那一个,实际上才是深陷泥潭的。”
“霍家干干净净没有污点,就会被大家以的神性的目光审视,不能犯一点错,否则的话只会受到更多的骂名。”
“还有其他那些受到影响的公司,一定会联合起来同时对付我们,不会让我们想办法独善其身的。”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我想对方拐了这么大的弯,应该真正的目的在此。”
其实当霍严山说清那些人都有污点的时候,霍彦霖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到了,这才是死神真正的谋略。
这要比起来的话,他确实比阿瑞斯要高明的多。
他擅长用这种心理战的方法,隔山打牛,借别人的手来做这种事情。
阿瑞斯虽然一开始也尽可能的不让自己插手,但一旦牵扯进来公司,就难免会和资本有所联系,到时候泥足深陷,拔都拔不出去。
但是死神目前还是一个幕后者的状态,他最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并不在乎目前的这点蝇头小利,压根不会把自己的公司推进火坑。
越是干干净净就越能够做得漂亮。
霍严山以为他们没放在心上,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继续开口道:“霍家旗下所有的公司,包括睿禾,虽然是锦城断层的强大公司,但依然抵不住多方势力同时联合。懂我的意思吗?”
从霍彦霖七岁之后,霍严山就没有用这样温和的态度跟他说过话了。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可怕的严父,随时随地都在对他进行着野狼般的教育。
这次会这样耐心的解释,想必事情牵扯太多,他也开始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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