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只见一个男子飞快地朝着那珠帘之后奔了过去,然后冲到了白灵儿的面前,伸手便朝着她脸上的面纱抓去。
他的脸上满是垂涎之色,眼睛里满是猥琐的光芒,这一刻,他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要顺便摸一把小手什么的再走。
然而,一切一切的想法,都在接下来的变故里消散殆尽。
他只觉得背后猛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力道,然后,自己竟是忽然就飞了起来,砰的一声,就摔在了舞台下面的莲花池子里头。
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池子上,鲜血几乎是瞬间就染红了池子里的水,迷蒙了他的眼睛。
他愤怒地睁开了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一时间说不上是恼恨还是愤怒,嗓音都变得尖利了起来:“你大爷的,你敢动老子?!”
他的目光,最后锁定在了那水晶帘前面站着的白衣男子身上。
他死死地盯着他,眼底充满了恼怒和暴戾。
就连南宫柳都不敢跟他抢人,这个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儿,竟然如此嚣张?还敢动手打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
“来人!来人!给我将这小白脸抓了!”他嘶声吼叫着,狠辣地摸了一把脸上的血,一手撕扯了块衣料,胡乱地裹住了额头上的伤,竟是要不管不顾了。
“我的天,我当是谁,这人……竟然是婆罗国的王子!”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仔细一瞧,果然,这人虽然穿着一身汉人的衣服,但是只要细看之下,便不难发现,这个人的五官分明,跟中原人的面相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
此时此刻,没有人想来蹚这一趟浑水。
如今这种时候,正是下面各个小朝国来大齐朝贺的时候,出了这种事情,严重点儿来说,那就要牵扯到两国外交上的事物了。
他们平日里怎么闹都没关系,但要是把不该闹的事情,闹到了皇帝面前,那就是找死了。
最重要的,那高台上的白衣男子,一看便是喜欢跟官府作对的江湖人,也的确是太过不将众人放在眼中。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他们找不到同仇敌忾的理由啊。
只是片刻的功夫,那王子带来的侍卫们,便跟那白衣人带来的人打在了一起。
崔妈妈脸色大变地想要说什么,却被那王子冷笑着抬手制止了:“小王没空找你们这些女人的麻烦,也不是要故意生事,只是这小子欺人太甚,小王今日若是不收拾了他,丢的就是婆罗国的人!”
他说着话,一双眼睛只管死死地盯着那白衣人,像是刻画一般地将他从头到脚来回地扫视着。
高台上,那白衣男子根本连看都没有去看下面的动静,他一脚踹飞了那婆罗国王子之后,便有几个面色冷硬之人飞快地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挡在了舞台的四周。
而这男子,脸色难看地看向了白灵儿,一伸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袍,刷的一下就将白灵儿裹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这男子是谁?正是恰巧在这里修炼养伤的莫阡风。
此时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怪异地浮现出一片青紫之色。他长了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气质如玉,身材修长,腰间一柄长剑更是衬得他君子如玉,气势如虹。
他弯腰将白灵儿抱了起来,丝毫不理会下面打成了一团的众人,自顾自地确定了白灵儿的确是没有受到什么外伤之后,才看向了下面。
他目光阴冷地将在场的人全部都看了一遍,抱着白灵儿的手紧了紧,唇边忽然就溢出了血迹来。
他皱了皱眉,没有在这里多待,一个飞身,直接从云水间的大厅,飞身而出。
他的身后,众人越打越热闹,从来都没有被人闹过事的云水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砸了一半儿。
云水间外,不远处的某个阁楼上,几个人正坐在顶层的屋檐上,瞧着下面的热闹。
竹悠眯着眼睛,瞧着紫羽递过来的一叠银票,清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王妃真是厉害,我前脚刚把您给我的那张大额银票换成了这种小面额的,后脚,立刻就有人去了银庄,问刚刚谁来兑换了云水间的大额银票,嘿嘿!”紫羽崇拜地看着竹悠,眼睛亮闪闪的。
竹悠眯眼一笑,好心情地抽了一张一千两的,递给了他:“呐,给你们买糖吃。”
“谢谢王妃!王妃您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所以追随主子,完全没有前途啊。紫羽感动地看着竹悠。
楚封崖抽空瞥了一眼碍眼至极的紫羽,正要打发他走,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一抹白色的影子,飞快地从云水间里蹿了出来。
他倏地转头,目光所及,正将莫阡风此刻的样子看在了眼中。他在一算他出现的时间,竟是忍不住哈地就笑出了声来,那样子,像是畅快的不行。
“怎么了?”竹悠疑惑地问道。
楚封崖心情极好地伸手,一把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狠狠地搂了一把,低笑着道:“哈哈,这次,莫阡风那小子可被你给坑了个半死!”
竹悠挑眉:“怎么说?”
楚封崖却没有详说,反而叫了紫羽过来,这样那样的吩咐了一番之后,一脚踹到了他屁股上:“麻利地把事情给我办好了,否则,那一千两就没收!”
紫羽嗷呜一声,转身就跑。
竹悠难得见到他如此畅快的模样,不禁更加好奇。原本逼出莫阡风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怎么就值得他这么高兴了?况且,他说她坑了莫阡风,又是什么意思?
楚封崖指了指莫阡风消失的方向,笑道:“要不要去看看?”
竹悠立刻点头。
楚封崖低笑一声,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施展了轻功,悄无声息地朝着莫阡风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封崖的轻功显然极为不错,带着她,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这么不近不远地坠在莫阡风和白灵儿的后面,竟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发现。
竹悠窝在楚封崖的怀里,探头瞧着前面的莫阡风,只见他抱着白灵儿,几番腾挪之后,进了云水间最偏远的一处院落之中。
只见那莫阡风刚刚落地,脚下就是一个踉跄,竟是差点儿就摔了个跟头。他抱着白灵儿,单膝狠狠地磕在了青石板上,这才缓住了不稳的身形。
然而他虽然稳住了身子,却像是被磕出了毛病一般,脸上飞快地闪过了一道潮红,然后噗地喷出了一口热血来。
之后,他脸色萎顿,竟是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站了起来。
竹悠有些迷茫地看了楚封崖一眼,她分明记得楚封崖和莫阡风的功夫是差不多的,就算是楚封崖伤了他,也不该这么重吧?
楚封崖低头,在她的耳边低笑着道:“你这丫头真是天生的好运气,只要是你想办成的事儿,就连老天爷都帮你。”
竹悠不适应地往边儿蹭了蹭,只觉得楚封崖暖洋洋的气息,让她的耳尖子都跟着烫了起来。
“我不过是想逼他出来,打伤他的人,明明是你。”竹悠哼道。
楚封崖闷闷地笑出了声,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正是因为你只是想逼他出来,所以此刻见了他这幅怂样,我才忍不住想笑。”
竹悠听着他话语里满满的幸灾乐祸,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楚封崖闷笑着道:“你瞧他来的这么快,显然,他是本来就在这里疗伤的。你再看他刚刚那副快死了的样子,半个月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今天应该刚好处在修炼最重要的阶段,却偏偏被白灵儿用了什么秘法,给打断了。
所以,走火入魔,内功反噬,哈,我瞧着他走路乱摆的样子,怕是连经脉都坏了吧。”
竹悠讶然:“这么严重?”
楚封崖低低地笑着,微微震动的胸腔里,心脏正跳动着愉快的节奏。
他指了指莫阡风的手脚:“你瞧着他,四肢都是僵硬的,这是被暴走的内力撑裂了经脉了。别看他救白灵儿的时候潇洒至极,那都是装的,若不是白灵儿在他面前,估计现在疼得都哭爹喊娘了。”
竹悠借着月光瞧了过去,果然,此刻的莫阡风神色僵硬,走路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她又看向了白灵儿,颇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此刻的白灵儿,看起来也是格外的古怪。
院子里,这两个人彼此靠着,竟是半晌都不动弹一下。
白灵儿是脸色苍白,死死地咬着牙,像是在忍受什么疼痛,且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至极胸前的衣服,脸色扭曲。
莫阡风的脸色比白灵儿的还要难看,两个人就那么靠在一起,站了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都跌坐到了地上去了。
“白灵儿又是怎么了?”竹悠皱眉:“小染明明说,那药不过是让她失去对身体的掌控罢了,你瞧她现在倒是能控制身体,但是怎么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楚封崖勉为其难地看了白灵儿几眼,果然,就像是竹悠说的那样,这女人一脸快要死了的表情。
“估计她催动的那个秘法,让她付出了什么代价?”楚封崖猜测道:“她不是喜欢折腾蛊虫么,说不定她在自己身上也下了呢。”
竹悠哦了一声,觉得楚封崖戳中了真相似的。
“要是的话,那也是你坑的。”楚封崖低笑着说道,显然心情极好,他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下巴下意识地放在了她的颈窝处,只觉得舒服至极。
竹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不过卖了女主一次罢了,怎么到了他这儿,她就成了坑人精似的?
再说了,就算是坑人,也是他们两个一起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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