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落地。
简穆被霍北念带上已经在机场外接他们的车上。
“你回遂城做什么?”霍北念压低声音问道。
“我爸住院了。”简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在余凛的医院。”
她的意思是让霍北念直接送她到余凛的医院,可这句话落在霍北念的耳里却又成了另一个意思。
“这两年,你一直跟余凛有联系,你回国第一个联系的人也是他?”
简穆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看到霍北念眼里的严肃认真后,她这才摇头:“如果这两年我一直跟余凛有联系,你能不知道?还有我回国第一个见到的熟人是你。”
在洗手间听到霍北念的声音,她第一反应是躲起来,但这个细节大可不必跟霍北念说,说了也只会惹得他更加生气,对简穆而言并不划算。
霍北念的眼神里带有一丝怀疑,却在简穆的坚定里缓缓的收起来,随后又听到简穆开口。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简穆确实没有骗他的必要,她这两年确实没有跟余凛有过任何联系,否则她就不会在云城碰见霍北念。
她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我妈给我打过电话,她跟我说的。”
她指的是她为什么知道简碌国住院的这件事。
如果没有接到徐曼的那通电话,她至今不知道简碌国住院的事,更不可能主动去联系余凛。
她以为她在解释,霍北念却反问她:“你爸妈的事儿你不问我,反而要去问余凛?”
简穆闻言,一时间哽住。
简穆哪里没想过要问他,只不过……白柠阻止了她。
“你的心里下意识相信的还是余凛,而不是我?”霍北念的话再出口,简穆越发的觉得疑惑,从前的霍北念会这样吗?
“可是你知道我爸住院的事,不也没有告诉我,还是必须得由我开口问你才能说?”
简穆对上他的双眼,眼里带着不可思议,他凭什么生气,要生气的人难道不该是她?
这回是霍北念说不出话来,被简穆一句话堵得死死的。
可是他没将这件事告诉简穆是因为简碌国不算是病重,更是因为她这几天遇到的事还没有处理好。
霍北念本来打算缓几天再跟她说这件事,顺便带她回遂城,没想到徐曼先将这件事告诉她,最后她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件事。
简穆收敛起所有的不悦,压低声音说:“我再不孝,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还能狠心将他们置之不理?”
简穆想过这个问题,可她知道自己绝对做不到,她狠不下心,若非如此,她两年前根本就不可能嫁给霍北念,以至于受了那么多罪。
“你爸的病修养几天就能好。”霍北念并不隐瞒地说,“你的事比他的病更重要。”
他指的是简穆跟一轩的绯闻。
简穆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深吸了口气后将头偏向车窗那边,仿佛不愿意再继续跟霍北念交流。
车内陷入沉默,直到车子停稳,简穆才意识到霍北念并没有将她送到医院,而是——西湾小区。
她下意识的偏头看过来,直接问:“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是要去医院看我爸。”
按理说,她应该是要直接下车再打车去医院的,但她下意识出口的却是带着些许责备的话。
大概是刚才那口怨气还在,她这才敢对着霍北念大吼大叫,瞧见霍北念微微眯起的双眸,她收敛起所有的不悦情绪,换而来的是一句浅淡地:“我要去医院。”
她正要下车,却被霍北念一把拉回来,开口之前听到他说:“你确定他愿意看到你风尘仆仆的拖着行李箱过去看他?”
霍北念松开她的手,轻声道:“先缓缓,明天我再陪你去医院。”
简穆欲要拒绝,想要说“不用”,但话走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应该拒绝不了霍北念。
她深吸了口气,随着霍北念一块上了楼。
两年多后,再一次回到西湾小区时,她的心情是别人所不能够理解的,就连她自己都很难说出再一次回来时的感受。
心情复杂,不知道是怨恨还是怒气亦或是压抑。
霍北念将她的行李放到主卧,她愣了一下,站在主卧门外迟迟不敢走进去。
饶是过去两年,她还是不愿意跟霍北念再住一个房间,再睡一张床上,她满脸写着抗拒。
霍北念一转头就看到她脸上的抗拒跟排斥,眼眸微眯,却知道她抗拒地是什么,于是将行李放下后,轻描淡写地说:“我不住这儿。”
说完,他明显的感觉到简穆暗暗松下的那一口气,这让他的脸色越发的沉下来,却感受到简穆对这儿,乃至对他的抗拒后,霍北念将不悦压了回去。
霍北念离开后,她才接到余凛的电话,问她到遂城没有,要不要他接机,简穆拒绝了。
“我已经回到市区。”
“你住哪儿?”
余凛的话语落下,简穆嘴角弯起一抹无奈的笑,轻描淡写道:“我明天到医院再给你打电话。”
言外之意,她不愿意透露她现在所住的地方,如此,余凛也便没有再接着往下问。
总归他能猜到简穆不可能回简家住的,但是他并不确定简穆会不会住在霍北念那儿。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苦笑了声,再如此,霍北念都是简穆的丈夫,住在霍北念那边似乎也没有不妥之处,也确实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挂断余凛的电话,徐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开口就直接问她:“你回遂城了吗?”
听着冷漠无比的声音,简穆有一丝的心寒,可这仿佛确实就是徐曼对她该有的态度,她于是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直接说:“我明天直接到医院去看爸爸。”
“你……今天晚上不回家里住?”不等简穆开口,徐曼又问,“你回遂城却不回家里住,你是有多不想要见到我?”
“我在遂城有地方住。”简穆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话后挂断电话。
她还没有做好单独面对徐曼的心里准备,要不是简碌国住院,她甚至不会是在这个时间段回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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