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微微一紧,心脏如被人捏住一般,呼吸不得。脚步沉重的走到白树堂跟前,白茵菱刚刚低下头,丽娘便是咬着唇,哽咽着望着她。她的眸子装着愧疚,也装着急躁。
“茵菱,丽娘已经招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太太质问道。
白茵菱嘴角勾起淡笑,并未回答老太太的话,而是抬头看着父亲:“父亲,今日是他们有心针对茵菱的,刚才堵着茵菱的口不让茵菱说话,现在又指控茵菱,茵菱承认,茵菱的姨娘的的确确是山贼,可这又如何?难道她是山贼就不是父亲的妾侍了么?”
白树堂对自家女儿也是宠着的,可丽娘已经说漏了嘴,证明白茵菱回府并非如此简单。若是再向着白茵菱,在老太太这儿他可没办法再糊弄过去。
“你是因为兰氏,所以才如此恨我们么?”白树堂神色复杂的问话道。
白茵菱摇摇头:“父亲,我从未恨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
丽娘突然笑出了声,断了众人的谈话。她从地上站起身来,目光冷肆的瞧着白树堂:“罢了罢了,今日事情既然已经到如此地步,我还用什么解释的?静娴的的确确是我杀的,因为她偷听到了我与旁人的谈话,为了保险起见,我杀了她。
此事是我一人而起,与三小姐并无任何关系。侯爷若是相信我,自然是好,可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是被三姐送入府的,你是三姐的人,现在瞧见谎言说不下去,于是为三姐开脱,是么?”白若潼冷冷质问道。
“开脱?我现在开脱有用么?就算我现在开脱,老夫人也是不会原谅三小姐的,”丽娘说罢,回头看向老太太,“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问问老夫人,当初兰氏是如何死的?真的只是张氏一人的关系么?
还是说因为侯爷对兰氏的宠爱,让老太太您害怕了,所以张氏要害兰氏时,您没有阻拦,反而帮着她压着此事?”
兰氏的宠爱是得天独厚的,从白树堂对丽娘的爱中就可看出,他从未忘记过兰氏。
“丽娘,此事是我老太太对不住你,但我从未想过要害兰氏的性命,既然茵菱与你都将此事摊开,我便是说与你们听便是,当初就算张氏不害兰氏,兰氏的性命也活不长了,
她害了咳血症。这病儿是要传染的,老身担忧树堂与兰氏走得太近,染上此病,所以便将兰氏关了起来。但老身没有想到,张氏会趁虚而入害了兰氏。”
老太太的言语含着一抹愧疚与沧桑。不论事情因谁而起,他们终究是对不起白茵菱。
白茵菱笑笑,手中的绢帕倏地落于地上。她慢悠悠的蹲下身,颤着手指将绢帕捡起,咬着牙狠狠瞪着老太太:“祖母,你为何要与我说谎话呢?在你心中,从未有过姨娘的位置。
四妹的娘兰若才是您心中最完美的儿媳妇,你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小兰不如大兰,祖母,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姨娘的位置,你只是担忧父亲太宠爱姨娘,怕其他妯娌闹不平,所以才眼睁睁的让张氏杀了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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