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村的小饭馆里灯光闪烁隐现,不太明亮,在漆黑的夜晚,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显得很孤寂。
饭馆内已经没有多少的客人了,李凡和刘阳坤坐在里边,吃着洒着葱花的膻味羊肉,硬啃着热气扑鼻的小排肉,往嘴里填着大块的牛肉,品着肥美的炖汤鲤鱼,喝着地道的烧刀子酒,这滋味不是一般的快活,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烦,只顾品尝人间美食。
刘阳坤这回才觉乎着自己还活着,自己还像是个人。
过去的他一直为别人活着的,为爹娘,为自己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的大胖儿子,活的迷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为生活,他一再的让步,一再的退缩,已然迷失了自己,更是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总之活一天算一天,挨一天的打骂,咬咬牙忍着了。
刘阳坤都快忘记自己是个活人,是个男人了。
就跟着李凡在这馆子里吃了顿饭,他好像什么都顿悟了一般,整个人神采奕奕,人也有精神头了,琢磨明白了许多的事。
人这辈子还是得顾及一下自己,不然这一天两天的日子过的都没有感觉了,更没有什么奔头了。
刘阳坤吃的美了,酒也喝饱了,往沙发上一趟,大肚子都翻出来了,他对着李凡长舒了一口气:“兄弟,今天我才算是感觉自个还活着,我才感觉自个还是个人,还有点人气。”
李凡也吃了个酒饱饭足,笑着先去结账了,随后又跟刘阳坤两人聊了起来。
这儿时的一些往事是怎么说也说不完,怎么说也说不够。
说着说着,刘阳坤越发的想要回到老山屯了。
那块土地毕竟是他的根,他出门一趟,才发现自己离不开这根了。
十月中旬,清泉村已经没有炎热劲了。
燕南这个地方,一年好像只有两个季节一般,冬季和夏季,春季和秋季时间短的可怜,这边还热的够呛,没享受到一点的凉气哪,那边突然就间冷了下来,寒风就吹来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这阵阵的寒风给人一种冬天的感觉。
石晴红出门的时候又硬生生的被这寒风给吹回来了,回家添置了件毛衣,然后裹着件红大衣出门了。
冷风阵阵,石晴红如同铁石心肠一般,没有半点的同情心,她咬着牙跺着脚,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刘阳坤付出惨痛的代价。
害的她这么冷还出门,简直罪无可恕。
同时石晴红的心也狠了下去,以后就算是刘阳坤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也不可能让他回来了。
她早就想一脚踹开刘阳坤了,这次正是个机会。
最终,石晴红到了刘阳坤父母的住处,站在门前拍了拍门,冲里边喊道:“两个老不死的,给我滚走。”
此时的石晴红已经没有半点的仁义可言了,她生性苛刻,再加上经刘阳坤这么多年让,更是助长了其骄横的气焰,她现在无法无天了,根本就不考虑半点的夫妻情分,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刘阳坤为了这个家如此的辛苦,在人家面前是一文不值,而且一个不顺,现在成了仇人了。
石晴红已经视刘阳坤为仇敌了,所以事情一点余地都不留,就是要做绝。
而且石晴红已然不把刘阳坤放在眼里了,所以她做事也不用考虑任何的后果。
这边石晴红使劲的拍门,不管不顾的张嘴就咒骂:“老不死的,你们怎么不去死哪?出门被车撞死多好?省的丢人现眼,倚老卖老,住我家,你们有脸了?老没骨气的,都去死吧,最好明天就被车撞死,被石头绊死,吃饭噎死,一头栽死。”
石晴红的骂声极大,扯着嗓子,一条街的人都听见了,都打开窗户,心里犯想,这谁啊?大半夜怎么骂街了?
周围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都想着看热闹。
结果一看是石晴红,顿时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背对着她啐了一口。
周围的街坊对于石晴红的人品深以为不耻,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却不敢管这闲事。
因为石晴红就是一个横道的泼妇,而且报复心强,惹了她,她能追道上骂你十万八千遍,惹了她,惹得自己一身腥,所以基本都没有当面和她对刚的,不过暗地里可怜刘阳坤一家,骂她的人可不少。
谁都看不惯这样的人。
不通情理,天天作妖。
石晴红不管不顾的咒骂声极为的难听。
刘阳坤的父亲听了气的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想要拿着锄头跟这石晴红拼命。
却被刘刘阳坤的母亲给硬拉下来了。
之前刘母被挠被抓,被踹的一脚受了伤,这伤势还没好,又听到石晴红在外面叫骂,骂声还这么的难听,当下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刘父连忙拉住了刘母,不断的给她顺气。
刘母则是不断的翻着白眼,背过气去了。
“造孽啊,怎么会找到这样的媳妇?我们老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阳坤这孩子多好的孩子,全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了,不行,离婚,这样的媳妇不能要,绝对不能要。”刘父气的直咬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媳妇。
公然打骂公婆,连夜就要赶公婆走,一点脸面都不要,什么都不顾及。
这样的媳妇他们要不得,刘父是铁了心的要自己儿子离婚,说什么都没用的。
刘母不断的大喘气,刘父连忙给倒杯水,慢慢的抚平刘母的胸口,刘母才慢慢舒畅起来。
门外石晴红已经气的不行了,活像是一只猴子一般,嘴里根本不闲着的咒骂,同时一脚一脚的踹着大门。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群老不死的,就生出一个小不死的,全都该死,怎么不一头栽死你们?都是祸害,别在我们家占地方,都给我滚,两个老王八蛋,领着一个小王八蛋,都不是人,是畜生。”石晴红这气不可能消,她就是要刘阳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是要赶走刘父刘母。
刘父刘母家住的屋子本来就破,还是个木门,这石晴红猛的踹了几下,直接踹开了,她一下冲了进去,要去把两个老人都给赶走。
“不要点老脸了吧?这是我家,我让你们滚没听见是吧?”石晴红恨得牙痒痒,对着刘母就是一脚:“老不死的,我让你装死,我让你装死。”
此时石晴红口水乱喷,暴跳如雷。
刘母这口气还没顺畅过来,又听到这样的话,这心窝口疼的厉害,整个人都开始不断的抽搐。
眼见着石晴红还要踹这样的刘母,刘父连忙替刘母挡了一脚。
紧接着石晴红对着刘父又来了第二脚。
刘父这些年身体虽然比刘母结实,但是奈何年龄大了,都将近六十了。而且年轻的时候干重活干多了,老了也是一身的病,被石晴红踹了几脚,当下就有些挺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肺前的骨头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的要命,疼的脸部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脸涨得通红。
刘父身子骨本身就不强,再加上石晴红此时已经像是疯子一般,每一脚都拼尽了全力。
这七八脚下来,刘父也直翻白眼,两个老人一个没好,一个又倒下了,情况极其的惨烈。
这边石晴红还不管不顾的踹哪,她是越踹越起劲,像是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出来一般,全然不管这两个老人能不能受了。
更不会管什么后果。
石晴红被惯坏了,心肠本身就硬,发起疯来就跟疯子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说要把人给踹死,她就真的要把人给踹死。
又是五六脚下去,刘父此时的肋骨已经被踹断了,一口血直接就吐了出来。
刘父疼的死去活来,刘母在地上大喘气,翻白眼,也是死里去,活里来的,两个老人都经不住了,石晴红还是不依不饶的,她发起疯来就想把这两个老人都给打死。
周围的街坊看不下去了,这再由着石晴红这么胡闹,非得出人命不可,连忙两三个人上前,搭把手把石晴红给往外拉了一把,让她不要再去踢打这两个老人了。
“你们都撒手,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两个老不死的,谁要是不撒手,等我明天就去砸你们家的门,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安生过的。”石晴红怒道,她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这人都快给你踢死了,都踢吐血了。”邻里街坊哪能撒手,就是让石晴红去砸门,也不能看着她再这么踢打下去,这可是两条人命。
“踢死活该,两个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我踢死他们是替天行道。”石晴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人家干什么了?人家咋的你了,你张嘴闭嘴的就要人命的。”当下有人气不过,打抱不平道。
“行,小闷张,你等着,我明天就砸你们家门去。”石晴红回头看到是村里的小闷张替两个老人还嘴的,就要去砸了他家的门。
现在的石晴红已然疯了,见谁咬谁。
“谁怕你啊?你敢砸我家的门,我就砸你家的锅,谁惯着你啊,有本事你来砸,你砸了,第二天我把你家房子给烧了。”小闷张也是个暴脾气,他血气方刚的根本就不惯着石晴红。
“行,这可是你说的。”石晴红心里的气还没发泄完,经小闷张这么一说,更加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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