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几条你喜欢的……放在金鱼缸里……”韩宇辰合上文件，面无表情地说。
“啊？”程夏愣愣地看着韩宇辰，“你说什么？”
“聋了？”韩宇辰不客气地对程夏说：“叫你挑几条喜欢的鱼……放在鱼缸里。”
程夏眉头一皱，实在很不理解地捧起了茶几上的金鱼缸，然后来到那平面的鱼缸前，小心地勺了数条粉蓝色的小鱼，放进盛满水的小鱼缸里，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韩宇辰，一脸的茫然。
韩宇辰靠在皮椅上，看着程夏，直接说：“这三条鱼，你给我好好地养着，如果它们有其中一条死了，我就把你剁了！”
程夏的心内一冷，目瞪口呆地看着韩宇辰，真的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程夏委屈地抱着那鱼缸，求饶般地看着韩宇辰说：“副总……您这是何苦折腾人呢？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
“小小的员工敢从九楼砸我咖啡？小小的员工敢跟我叫嚣？小小的员工敢在水里不救我？小小的员工……为什么站在电梯门前，看着我无故地落泪？”韩宇辰的眸光锐利，炽热地看着程夏。
程夏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呆在一般，眼神又退避几分。
韩宇辰看着程夏那犹豫好像有故事的眼神，让他的心极度地不舒服，他再度靠在皮椅上，冷瞪着程夏问：“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我不喜欢你那眼神！我要知道原因！莫名地看着人，哭得那么委屈可怜，却又那么坦荡……”
程夏的心一苦，她强忍眼眶中的泪水，想起了女儿如今五岁了，乖巧懂事地陪着外婆，天天到街上捡破瓶子破罐子，很少问爸爸在那里，偶尔提起来了，全家人就一起骗她，说爸爸在好远好远的地方去赚钱了。
女儿也相信了，她甚至很天真地问妈妈：“妈妈，那为什么村里的人，要叫你狐狸精啊？他们都说，我是狐狸精生的女儿……可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程夏的眼泪滚落下来，便又立即摘掉眼镜，慌忙地擦了擦。
韩宇辰一看程夏居然又哭了，甚至又是哭得那样委屈可怜，他烦燥地转过头，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才又转过头，看着她说：“你哭什么？我就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我有没说你什么？”
程夏只是哽咽地摇摇头，却因为想起女儿，又想起了六年前那个晚上……她不由得再抬起头，瞪着一双泪眼委屈疑惑地看着韩宇辰。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韩宇辰重重地叹了口气，真的很烦恼地看着程夏，想着这个人为什么敢这样失礼地瞪着自己？尤其是那双剪水双瞳，藏匿着让人不觉柔软的温情……
“你……”程夏的心里一驱使，让她不由主满含期待地看着韩宇辰，甚至有点迫切地问：“您还记得……或许在六年前一个晚上……有过一些可怕的经历吗？又或许，因为什么事，在某个清晨，失落了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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