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路程不像来时的路那么复杂,没有什么曲曲弯弯,只不过拐了一处假山就找到了,宁格将军在假山旁边快速地走了几步,随后假山便在他们的面前移开了,在假山底下现出了一条路来。
“原来是这样的设计,难怪这些年我几乎翻遍了地宫,也没有找到……你真是太狡猾了。”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从这边走过多少次,这是沈青梅生前喜欢的假山小池,只是因为之前她曾经在这里跌落水中,他便将这里的池子填平了。
没想到竟会是在这里。
宁格将军只是低垂着眼走在前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他模糊的声音传来。
“青梅还活着的时候,总是会来这里。”
“……嗯。”
婴桃本来是想知道宁格将军为什么会下毒杀人的原因,却没想到似乎触及到更深沉的东西。
青梅?这是女人的名字?莫非是沈翼天的母亲?
婴桃记得,和沈翼天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提起自己的双亲,关于母亲的记忆更少,后来听组织里有位年纪较大的佣人提起过,沈翼天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
难道说……沈翼天的母亲就是关键?
婴桃注意道,向来感觉没有活人的感觉的赛因特,只有在宁格将军提到“青梅”这个名字的时候,浑身的气息才变得柔和下来。
路,并不长,但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不止赛因特,婴桃都不敢置信。
“青梅的墓地呢?你耍我。”
宁格将军并没有看向赛因特,而是抬起手,指向了他们身边的那一排梅花:“青梅,她就葬在树下。”
“你这个混账。你敢说这是真的?我要杀了你。”
自己心头恨不得踹在口袋,放在心中的宝贝,在死后竟然被埋在路边的梅花树下,赛因特失控地抓起了宁格将军的衣领。
宁格将军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一种专注地眼神望向赛因特。
“那要葬在哪里?葬在那些肮脏的玫瑰花下?还是她最讨厌的丛林里?还是堆满了尸体的雪山?”
宁格将军轻声问道:“地宫里有哪个地方适合?组织里没有一个可以配得上她的地方,你懂吗?”
“那你也不能将她葬在路边。你想让她死的时候还要被人踩踏吗?你真的是爱这她的吗?”
不仅是赛因特,宁格将军也是,一提到青梅的事情,便无法冷静。
“我当然爱她,就是因为爱她……所以哪怕想将她留在身边,我也希望她死后能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你还不懂吗?是我,是我们将她束缚在了组织里,到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内心的真正想法,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哪怕是为了天儿,我也必须继续下去,你懂不懂。”
赛因特死瞪着宁格将军,这样的神情让他一直隐晦而不死活人的眼睛多了一分人气。
“我不相信。”
赛因特拒绝去相信,否则,他有预感自己坚持了半辈子的信念将会崩塌。
“我不管,你赢了,你活包括那边那两个,我赢了,我要解药,还要把青梅带走。”
这简直太过分。
婴桃本来只是在旁边听着,可是在听到了赛因特的要求的时候,忍不住想要上前。
夺人妻不止,人都死了竟然也不放过。
但尹傲拉住了婴桃的手,淡声道:“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我明白了。”宁格将军道:“那就跟以前一样吧,击剑,没问题吧。”
赛因特冷笑一声:“正好,我也有此意。”
击剑被称为骑士的运动,当年宁格将军和赛因特选择比赛项目的时候,选择的正是这项运动。
赛因特认为,他的耻辱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因为耻辱,他不仅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自己的存在,更是失去了他最爱的女人。
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么多年来,他用尽计谋,想要筹划的无非就是这么一天。
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地再比赛一次,这一次,他绝对要赢。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宁格将军忽然提出了一个请求:“我想要真剑进行比赛,你不会反对吧?”
真剑?
赛因特眯起眼睛来。
婴桃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宁格将军竟然会提出这种奇怪的请求,这不是太危险了吗?
婴桃想出声,可是又想到尹傲所说的话,怎么办?将军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赛因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有些阴测测的:“我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你确定吗?这一次可没有青梅在一边帮你作弊了。”
“比吗?”宁格将军只是清清淡淡地说了这么两个字。
“比,当然比。”赛因特的目光闪了闪:“不过,要用我的剑。”
婴桃有些坐不住了:“不行,谁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在剑上面做手脚?”
“不会的。”说话的是尹傲,他看向赛因特的方向道:“这个人心气很高,而且听他的话,他是想光明正大地赢过将军,所以他不会做手脚的。”
剑似乎是赛因特非常喜欢的,可能是带在身边吧,赛因特的手下很快就替他拿了回来。
看则会赛因特摸剑的样子,婴桃有些不确定:“你那剑没有问题吧?”
婴桃却没有听到尹傲的回答,抬头看去,只见尹傲望着赛因特拿出来的那把剑,竟然出神了起来。
“那把剑怎么了吗?”
“那把剑……是三十五年前在一个上流私人拍卖会上出现的,据说是欧洲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宝剑,当初我父亲去拍卖却失之交臂,那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这些年我在找这宝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
竟然是被赛因特拍走的?
“那剑真的很好?”婴桃对于这些事情也不甚了解,只是有一点她觉得很奇怪的是:“只有一把剑吧,要怎么比?”
“就由你来鉴定一下吧,这把宝剑的价值。”
赛因特说着,竟然提着剑朝着尹傲和婴桃的方向走来。
婴桃下意识地竖起全身的防备,警惕地望着赛因特。
赛因特看着婴桃的动作,似乎有些乐:“你男人说得没错,我要正大光明地赢得这个比赛,所以,就由你男人来判定,这样就公平了吧?”
你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婴桃有种被嘲笑了的感觉,干脆不看他,转眼望向尹傲。
尹傲接过赛因特递来的剑,在剑身上轻轻抚摸着,好像在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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