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晟一层层揭开右臂上的布条来,云半城,白慕容和轩辕雨都是目不转睛,因他们三人知道其中内情,虽然苏芸提出要严晟揭开布条来,她则是蒙在鼓里的,如此做法就是看出了白慕容对于严晟手臂伤痕好似很感兴趣!
严晟微笑着将布条取下,小心翼翼看着自己伤口,白慕容心中一沉,云半城与轩辕雨倒是轻松了不少,因为严晟的手臂上果然是抓挠的痕迹,不见丝毫刀剑之伤。
“都说医者难自医,严大哥这伤只怕免不得要劳烦我们姐妹了!”苏芸笑了笑说。
严晟摆手说:“不妨事的,我临行之前自己上了药膏,不出三日即可痊愈,就连疤痕也不会留下一个的,妹妹勿扰!”
白慕容眼见着严晟取开布条来却是一无所获,自己耽搁下去也是毫无意义,就起身笑说:“王爷,本相适时想起相府中还有些事情,倒是需要云统领协助的,王爷可否恩准云统领随本相走上一遭?”
轩辕雨想的明白,他此举就是要与云半城再做商议,于是点点头到:“既是公务本王也不会从中作梗,云统领就随相爷走上一遭便是了!”
云半城与与白慕容躬身告退,轩辕雨摆了摆手让他们自去了!
苏芸笑看着轩辕雨说:“方才相爷与云大哥好似对严大哥的手臂伤势很感兴味呢,小雨哥哥可是知道所为何事?”
轩辕雨沉吟了一下,这事情白慕容没有当场说破自然是不想公之于众,若是就此说破时定然会落到大理寺,也就是苏芸的手中来追查下去。
既然白慕容隐瞒了,自己也没有必要透露,就摇头假装错愕说到:“是吗,为兄一点也不曾看出来呢!”
严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此问答,在一旁愕然看着没有做声。
严晟就起身说到:“本来倒是热闹,不想相爷与云统领就此去了,咱们也就告辞吧,武大叔尚且需要静养,咱们在此王爷不免分神。”
苏芸与严宓都点头起身,轩辕雨心中正乱,也就勉强一笑说:“也罢,本王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且回大理寺去就是!”
三人也是就此告退,苏芸心中有些疑虑早已被严宓看了出来,于是出门之后就轻声问到:“姐姐可是瞧出什么来了?”
苏芸笑说:“姐姐心思你是最明了不过的,若是姐姐瞧出了什么就会不动声色了,哪里还会去问小雨哥哥?”
严宓想想也是,于是转头去看严晟到:“想来围住严大哥的那帮乞儿总不会和相爷牵涉到什么吧?”
严晟有些失笑,看着她们二人到:“他堂堂相爷又怎么会认识乞儿,这话说起来不免可笑!”
两人想想也是,就各自摇头,上了轿子时苏芸才到:“这时辰也是不早了,严大哥就不必与我姐妹一同回大理寺,只管回严府就是了!”
严晟瞧瞧天色确乎已经不早了,就点头翻身上马说:“也好,明日为兄自会早早到了大理寺当值的!”
苏芸笑着回应进了自己官轿,严宓也是一般,两乘轿子并行不悖,严宓还是有些错愕,就撩开轿帘来笑说:“严大哥自入朝时相爷就心中顾虑,如今却又不知因为什么会这般神秘?”
“他自不说只怕咱们也不会就此知道,而且姐姐瞧得出来便是小雨哥哥与云大哥都是知晓其中内情的,他们竟然和白慕容一起隐瞒此事,只怕是有些棘手,咱们知道了反而不便!”苏芸犹豫着说。
严宓就沉吟点头,不再说话,放下了轿帘子来继续赶路!
再说白慕容与云半城出了轩辕府,云半城笑说:“相爷也是看到了,那严晟手臂伤势甚微,自然不是刀剑之伤,如此说来相爷是有些多虑了!”
白慕容却没有接口,而是翻身上马,云半城成知道他既然在魏王面前说了要自己随他而去,自然是有话要说,于是就上了马,跟着他折而朝相府而去。
走了一程,前后无人,云半城才悠悠说到:“云统领可是想过,世间果真就有如此巧合之事,那刺客上了手臂,偏偏严晟也伤了手臂?”
“相爷此刻心情属下倒是领会得,只是事情总有个先后,而且就算是严晟受了伤,若是当真与此事有些瓜葛,他哪里会在咱们面前就此表现出来?”云半城无奈笑说。
白慕容冷笑了一声转头盯着云半城到:“或许你不相信,偏偏就是有这样的人,做出无辜之相来,却又老谋深算,只怕心机在你我之上。”
云半城实在不能苟同白慕容说法,可见他如此执拗,想要就此劝服了他也是不能,只得悠悠问到:“相爷此次带属下出来却又是为了何事?”
白慕容好似这才想到了叫云半城出来的正事,赶紧说到:“倒是简单,劳烦云统领选一名武功高强的侍卫,在严晟必经之路中设伏试探,且看看他武功如何?”
云半城顿时愣住,醒悟过来之后笑说:“相爷,此事岂能儿戏,且不说,严晟若是不会武功不免伤了他性命,就算是他会武功,相爷身边也不乏侍卫,却为何非要属下来选人?”
白慕容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半城一眼,而后悠悠笑说:“统领,本相身边这些侍卫怎么能和兵部云统领从野原军中带来的侍卫相较,若是相府侍卫当真得力,今日本相也不会险象环生,那些无用之人也不会命丧九泉了!”
云半城听他说的也是有理,只是自己若是当真派出兵部侍卫,一旦严晟毫无武功受了伤,这事情发了,苏芸和严宓怎会原宥自己?
“相爷,属下倒是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就此草率而定只怕有些不妥!”云半城无奈说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话统领不会不通晓吧,而且统领带兵多年,这其中的道理不必本相来说只怕统领更是心知肚明,统领可是心中仍旧牵绊于苏芸的想法不成?”
一句话说到了云半城的痛处,云半城也不掩饰,点点头到:“正是呢,严晟本就是芸妹妹带入朝中之人,又是宓儿救命恩人,这事情慢说他们,就是裳儿知道了也决然不会同意相爷如此做法的。”
白慕容冷冷哼了一声到:“宁肯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今日本相命悬一线,若是不就此查探个水落石出本相怎会安心?”
云半城有些犹疑,白慕容笑说:“统领想想,若是此事本相就直接向魏王说起,想必魏王也会支持本相说法,到时候再有钧令下来,则显得本相慢待了统领了!”
这话说的自然有理,云半城也知道轩辕雨对于严晟有些感激也都是因武田而起,他对于严晟仍旧心存戒备,毕竟他是追随苏芸而来,仅此一点就足以致使轩辕雨对他防备有加。
而此时出了白慕容遇刺的事情,轩辕雨当然不会放过追查严晟的机会,诚如白慕容所言,他若是找了轩辕雨,轩辕雨也会派出侍卫去试探严晟的。
无奈之下云半城点头轻声说到:“也罢,既是如此属下只能从命,只希冀相爷能守口如瓶!”
白慕容点头笑说:“那是自然,不过本相仍旧有一事要交代了,统领派出之人试探严晟时必然要尽全力,否则被他瞧了出来,反而功亏一篑了!”
云半城就知道他会有此说法,茫然应了,在马上拱手到:“如此属下告辞,这便准备去,此事既然定了,当出其不意最好!”
白慕容对云半城这话倒是满意,笑说:“正该如此,统领自便,本相静候佳音!”
云半城调转马头重回兵部,到了正门前侍卫上前拉住马缰,云半城有些恍惚,茫然到:“拴了马后正堂内来,本统领有事交代!”
侍卫答应了一声牵马去了,云半城进了正堂,用了茶点之后方才那侍卫进来,云半城瞧了瞧他,果然是自己从西北野原军军中带来的,否则也不会在门前为自己殷勤牵马!
“宗主有何吩咐?”他野原军家将并不以官职称呼云半城,而是统一称为宗主。
云半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才说:“有件事要着落你去办理,你收拾一下,扮作黑衣人,中途袭击大理寺新任寺正严晟!”
那侍卫脸上毫无惊诧之色,只因云半城一声令下,便是要他入宫去行刺当今圣上他也绝无二话的。
云半城沉吟之后才说:“你且记住了,行刺之时不必留有后手,只是一点万不可伤及要害!”
侍卫躬应到:“宗主宽心,属下心中分明!”
云半城点点头,那侍卫就转身出去准备了,云半城这才站起身来,在正堂内缓缓踱步,他心中还有个疑虑未曾揭开,这事情若然自己做了,那白慕容可是会就此知会了苏芸,到时却是自己一人两边不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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