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捧着那份米线,扑通一声跪下,献宝似的递到顾蔓芸面前。
“妈,你不是最喜欢吃这家的米线么?”
“你起来吃好不好?”
“你说过的,要留下这套老宅,要看着我结婚生子,你怎么可以食言?!怎么可以骗我!你起来,我不许你睡!你说要陪着我的!妈——”
情绪越来越失控,她突然近乎癫狂地扼着顾蔓芸的肩膀,想把她拉坐起来。
王姨匆忙来拽她:“阮婉,你冷静一点!你妈已经死了!”
阮婉却是红着眼睛,披散着长发吼道:“谁说我妈妈死了,她没有!她只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回来……”
就在几天之前,她还握着她的手,认真叮嘱着要好好守护老宅这套房子,可一转眼人就没了,她甚至都没有看到她最后一面。
阮婉,你瞧,你怎么活得这么失败?
……
妈妈的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邻居相送。
阮婉以为自己会哭,可她全程麻木地像是一个局外人,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不知道是不是悲伤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哭不出来。
阮婉看着那些人来了又走,然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墓地陪着顾蔓芸,直到双腿麻木,她撑起身离开。
斜阳透过稀疏的枝叶,将她的影子拉长,她走得每一步,都在耗尽她的所有气力。
她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等了一会,妇科医生接见了她,看着她手中的检查单,见怪不怪地问:“阮婉,女,22岁,妊娠八周,来做人流?”
阮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
“无痛还是普通?”
“普通。”
医生飞快地在病历单上勾了几下,追问:“今天做还是预约明天?”
今天和明天有区别么?
阮婉茫然抬眸:“今天。”
从手术室出来,阮婉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唇色更是近乎透明,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行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寒风刺骨,她快难以负荷。
吱。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突然刹停在路旁,车门打开,当看到傅东臣冷峻的脸庞时,阮婉瞳孔瞬间放大,阮婉想也不想,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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