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情报
看着提刀而入的陈忠,梁掌柜神色闪过一丝慌张,却不知晓陈忠是否听到他们二人刚才所说之话,强作镇定的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陈忠将一只绣凳踢到前方,笑盈盈的坐下,将刀横放到双腿上,说:“说说吧!梁掌柜。”
“说什么?”梁掌柜额头微微见汗,却咬牙硬挺。
“说什么?难道你自己心中不明白吗?”陈忠用指头轻叩边刀的望着梁掌柜。
梁掌柜脖子一梗,脸色坚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真要我说,我只能说我的家都是因为你们而毁的。”
梁掌柜能够在陈忠面前强装镇定,可他身后的夫人就没有他那般好定力了,陈忠一出现在屋内,她就不敢看陈忠,现在陈忠咄咄逼人的问话,让她脸上血色全无。
“你瞧瞧你夫人,她就比你诚实的多。是不是啊?夫人。”
梁夫人连忙摆手,直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看到自家娘们此时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梁掌柜真是恨不得用大嘴巴子抽死她,可若是他承认和水寇有染,谁都饶不过他,想到被官府抄家的惨样,梁掌柜的不寒而栗。而现在,陈忠只是怀疑,可能连怀疑都算不上,只是在诈他,只要他咬紧牙关,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想通此处,梁掌柜死死咬住,不松口的回答道:“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经不住你这么吓唬,有什么事和我说便是了。”
陈忠摆头,一定,猛的将边刀砍到桌面上,桌面上摆放的紫砂壶,顿时被砸的稀巴烂,陈忠也是一脸狞样的盯着梁掌柜说道:“老东西,别给我耍花样,否则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梁掌柜双股发颤,却还是咬定死口,不松嘴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忠的耐心被梁掌柜给磨光了,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梁掌柜的头发,用力一拽,生生将梁掌柜的拉扯到了地上。
梁掌柜抱着头满地打滚,陈忠手指间更是缠绕着不少断发。
被人玩闹似的拉扯头发,都能让人疼的真动起手来,现在梁掌柜不知被陈忠扯掉多少头发,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疼。
梁夫人见状,赶忙扑过去抱着梁掌柜,梁掌柜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也就散了。而面对陈忠这个大恶人,她更是口出恶语,如同一只护崽的母兽。
这时,陈忠眼中可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抬脚便将碍事的梁夫人一脚踢开,随后狠狠盯着梁夫人说道:“你再敢骂上一句,我就要了你的命。”
被陈忠这凶狠劲一冲,梁夫人也如同去了骨头般的瘫软下去,再也不敢出声了。
伸手将梁掌柜的提起来,看着头皮有些微微渗血的梁掌柜,陈忠再次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会等太子殿下过来时,揭发你的!”梁掌柜一头乱发,因疼痛双眼发红,声嘶力竭的朝陈忠喊道。
陈忠诡异的笑了一下,问道:“你要揭发我?”
“你就是个强盗!我大宋的士卒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强盗!等太子殿下过来,我一定要揭发你!”
梁掌柜的话音刚落,陈忠抓起的绣凳便砸到了他的头上。
梁掌柜双眼发直,头顶一股鲜血从他双眼之间滚滚流下。
看到梁掌柜有昏迷的迹象,陈忠对着梁掌柜的脸左右开弓,硬是将快要昏迷的梁掌柜给打清醒了。
被打的满脸鲜血的梁掌柜,让陈忠心头的戾气终于减轻了不少,看到已经有人在门外围观,陈忠拖死狗般的将梁掌柜的拖出了屋子。
把梁掌柜摔到人群之间,陈忠对四周人群说道:“这人和水寇有染!我不知道水寇为什么这么疯狂,可答案一定在他身上。”
如果说刚才看到陈忠在殴打梁掌柜,大江口的人敢怒不敢言,现在陈忠将这个重磅消息放出来,大江口的人直接怒了。
家园被毁,亲朋好友被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水寇!可谁又能保证梁掌柜在这其中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他们杀不了水寇,可眼前这个该死的东西,他们一定要活剐了他!
瘦猴和刀疤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陈忠为何将梁掌柜丢出来,不过他们几人的默契已经不需要多言,看到有人想上来杀了梁掌柜,瘦猴和刀疤一声低吼,带着人立马将大江口的人给拦住了。
陈忠低下身子,看着终于保持不住镇定的梁掌柜,恶魔般的说道:“梁掌柜,你说我要是让我的人让开,你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梁掌柜死死抓住陈忠的裤腿,哀求着陈忠,他能够想象当陈忠的人退开,他的命运是会如何。
毁家之仇,杀亲之恨,不共戴天!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恨!
“想活,便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我说,我说!”梁掌柜急忙喊道,身子更是靠近陈忠,好像只有陈忠才能护住他周全。
“我和水寇不熟悉!是真的不熟悉!我只是有一年救过一个打渔的,前段时间,我的商船被水寇劫了,我找人说情想把货给要回来,托了好多人,终于见到了他们其中的几个人,没想到领头的就是我当年救过的那人,也就是那次我才和水寇有了些交集,他们保证不打劫我的商船,让我的货可以正常走,而我就给他们好处费。”
陈忠在心里点点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做生意养活一帮子人,无可厚非。
“混账东西,你就为了你那点货,你把我们大江口都出卖了?”被拦下的人中有人异常愤怒的喊道,同时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到了梁掌柜身上。
梁掌柜痛呼一声,想要躲到陈忠身后,陈忠却拦住他,不让他动弹。
“我没有!我没有!”怕再被石头砸,梁掌柜只能大声呼喊着。“还他妈的说没有?那这些水寇是过来干什么的?那些死了的人,你怎么跟他们说?”有人咬着牙厉声问道,要不是瘦猴和刀疤等人拦着,他早就过去撕碎那混蛋去了。
“我真没有啊!”梁掌柜哀嚎一声,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那你说说,这些水寇今天过来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面对质问,梁掌柜脸色一垮,陈忠用脚一踢,吼道:“赶紧说。”
梁掌柜挣扎良久,终是面如死灰的说:“他们是我找来对付陈掌柜的,但绝对没有想要对付大家的意思。”
亲耳听到梁掌柜的答案,被挡住的人们群情激奋,刀疤和瘦猴等人有些开始吃不消起来。
“大家都慢着!”陈忠面对群情激奋的人群,也知逆势不可违,便开口吼道,暂时转移他们的视线。
“这老东西是找人来对付我的,想要他死的,我是第一个。”见众人暂时安静下来,陈忠接着又说道:“不过今夜水寇围攻我们太不寻常了些!按理说这老东西和水寇有交情,水寇不会为难他才是!可你们也看到了,水寇不但没有放过这老东西,反倒是要一心杀掉这老东西,想来这老东西手上掌握着水寇的某些秘密!现在杀了这老东西,也不过是图一时痛快!若是这老东西手中真握着水寇的命门,那对水寇绝对是致命一击,也算是为你们的亲人报仇了!反正这老东西跑不了,让他晚死一会,又能怎么着呢?”
众人看着陈忠,沉默几息之后,捕快头子出声问道:“陈营头,你是否会为乡亲们报仇?”
陈忠脸色不变,语气平淡的说:“我和你们没有太大的关联,说为乡亲们报仇,纯是笑话!不过我身为平寇大军的先锋官,于公而已。”
陈忠的话,说的有些不近人情,理却不差,人家和你没多大关系,能够去杀水寇,自然是朝廷的原因,不过众人还是从心底信服他。
“陈营头,那就先问吧!若是陈营头问不到想要的答案,还请陈营头将这狗东西交给我们处置。”
陈忠对捕快头子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梁掌柜见陈忠要将他当做弃子,为证明他存在的价值,连忙说道:“大人大人,我不能死的!只有我知道水寇的老巢在什么地方!大人,你不能杀我的!”
陈忠双眼一眯,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到这么一条大鱼!
“瘦猴,来两个人把这老东西给我看好了,绝对不能让他死了。”陈忠立马叫瘦猴派人过来保护梁掌柜。
瞧见有人过来保护他,梁掌柜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死,他就有机会活命。
看到梁掌柜的样子,陈忠用刀尖抵住他的脖子,威胁道:“你要敢戏弄我,那你绝对不会想活在这个世上的。”
梁掌柜赶忙发誓的说道:“大人,我绝对不敢欺瞒大人您啊!如果不是大人的话,提醒了我,我才想起我派人去送信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他们这群水寇已经来了,想来那人已经死了,而他们这种做法,显然是想杀人灭口啊!只要我一死,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藏在山里,而不是躲在水面上的。”
听到梁掌柜话中给出的重要信息,陈忠微微点头,果然是头狡猾的老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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