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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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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忘记了,我身上的伤痕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的耻辱!」
木村灰人,正在和自己坏掉的自行车对话。
☆☆☆
「你留给我的只有痛苦和空虚......所以,再见了。」
九条暮夜,正用发颤的手点击某手游的卸载按钮。
☆☆☆
8.(非日常篇)
那起事件,或者说变故,发生在3小时前。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神明,如果说没有未免缺乏责任感,如果有的话,肯定是性格恶劣的神明。
没错。
这个神明,一定差劲到了极点。
我于此时此刻陷入危机,也一定是他随意导演的一出闹剧。
它是神,而我,只是一个人类。
脆弱,自私,一辈子只有一次活着的权利。
如此脆弱的我,本应该在躲在人口60亿的蓝色星球里,默默无闻地活着,然后死去。
但是。
残酷的现实,让我的虎牙几乎咬破了嘴唇。
出现了。
〖大灰狼〗,出现了。
如果这是朋友之间的开玩笑,我希望他立刻就停下来。
然而,他手上那银白色的东西,却让我的心跳剧烈加快。
这只大灰狼披着人类的外衣。
穿旧了的夹克,有点脏的裤子和运动鞋。
对方一张扑克脸,没法辨认到底是狼还是人,还带着一张橡胶做的面具。
黄昏时分。
在天空中火烧云的衬托下,匕首闪着光。
这种情景很像悬疑漫画中双联页的其中一页上的某一滑稽剧情。
与漫画和电影不同的是,这是现实存在的威胁。
几十年秒后,我很可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紧贴在我身后的,是害怕到无法呼吸的店长。
左右侧都是高大的围墙,四周是某个建设工地,所以人烟稀少。
那并不是我第一次陷入危机。
但这次的事却是最危险的。
「啊......啊.......」
店长没有血色的脸在扭曲着。
我觉得她要哭了。
店长绝对不是那种柔弱的女生,也不会把眼泪当做廉价的骗人工具。
要哭,也一定是因为感动或者悲伤。
只是,这张哭泣的脸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曾经看过这样的表情。
小时候和去柊乃家玩的时候,她家活了15年的柴犬波比死了。
当时的柊乃呆坐在一动不动的波比身边,脸上的表情就是那样的。
我知道,那是她无能为力的表情。
是濒临绝望的表情。
而且,在这个瞬间,我彻底明白了一个窝囊和要命的道理。
就算我的过去再怎么坎坷,这几年再怎么在社会上磨砺,工作,我也只不过是个小孩子。
弱小,没有依靠,又没有勇气。
力气也使不出来,喉咙因为嘶哑喊不出声音,双腿因为颤抖而无法逃跑。
没有逃跑途径和手段。没有任何能够让事态发生转机的方法。
已经无能为力了。
所以。
「.......」
我握着店长没有血色的手。
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做。
只是,不想让她不安。
我记得店长的手和我差不多大。
弱小纤细又温暖,像是一个易碎品。
店长没有哭出来。
只是用细小痛苦的声音抽搭。
「........!」
狼来了。
那家伙不是真正的大灰狼,他用匕首代替了獠牙,挪动着双脚,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们之间的身材差距,让人联想到老鼠面对大象。
该怎么办?
那一瞬间,几个疯狂的想法配合着极速分泌的肾上腺素闯进了脑海。
是突然蹲下躲过刀身,再用拳头抓着手机猛击他的手肘环节,让他右手骨折报废呢?
还是说,直接让他贯穿我的手掌,借此控制住他动作,再用膝盖用力地砸他柔软的肚皮,让他失去抵抗力呢?
哈哈,开玩笑吧。
我要是能做出那么厉害的反击,还用得着在这里发怵吗?
但是,人是喜欢欺骗自己的生物。
越是做不到的事情,越要强迫大脑给予自己能够做到的幻觉。
是啊。
偶尔骗骗自己,好像不吃亏吧?
「——呀?!」
一声尖叫,从店长的喉咙里窜了出来。
只是,这并不是她被匕首刺中的痛呼,而是惊讶的大喊。
原因自然是我。
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把背后的店长推开,整个人朝着大灰狼扑了上去。
「呀啊啊啊啊!!!」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害怕而停下脚步,发出了害怕和壮胆的喊声。
内心深处,那种埋藏在身体里的本能染红了视野中一切。
坚决抵抗。
还不想死。
想活下去。
所以。
打倒他。
保护她。
物理法则化学法则世界法则全部都无所谓。
我只知道,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我已经和对方同化,变成了一只野兽。
因为躲避不及,匕首快速地刺入了我的肩膀,鲜红色的液体洒到了双方的身上。
疼痛,血液,被我抛在了脑后。
拳头紧紧地握紧,就像要把皮肤抓破一样,狠狠地挥了出去。
石块命中金属的沉闷声响,在他的下颚爆裂开来,让他一个踉跄,退后了好几步。
只是,十八岁少年的力量打不倒他。
摆脱了头部的眩晕感,大灰狼再一次扑了上来。
而我,则是僵硬地站在他的身前,因为伤口的疼痛而大口喘气,动不了一步。
或许,刚才那样拼命已经是极限了。
被大灰狼巨大的拳头打倒,在肮脏的地面上挣扎才是我的结局。
木村灰人此刻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了。
“咚!!”
拳头没有任何犹豫,打在了我的右脸。
身体失去中心,不受控制地甩了出去。
这是正常的事。我像一只难看的爬虫,躺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喘着快要消失的粗气,浑身上下没有几块能动的肌肉。
而击倒对手的大灰狼没有停下来,反而死死盯着我,似乎是刚才的抵抗触怒了他。
一步,两步。
厚重的脚步声,让我的心脏感到了停滞的危险。
被鞋跟踩扁,或许就是下一瞬间的事。
啊啊,是吗。
我,快死了吗。
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打从心里感到恶心。
还不想死。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只是,英雄,神明,都不存在。
没有人来帮助我。
所以,我死定了。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但她的行为,却在下一瞬间啊啊这些胡思乱想全部粉碎了。
「......不要。」
突然有什么声音,刺入了我的耳膜里。
「......不要。」
一个发颤的人影,替我挡住了夕阳血红色的余晖。
「......不要!」
九条暮夜,或者说,店长就这么挡在了我的面前,对着眼前那个接近她的野兽,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不要.......伤害木村.......」
害怕占了99%,剩下的1%是混乱和胡来。
店长的行为,在我看来,就是疯了。
「在干什么啊,店长......」
干燥的喉咙,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话。
「快点,去报警啊......」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
「至少,你要逃走啊......」
咳嗽一声,我的视线定在了身前的这个背影,却没有看到一点要离开的迹象。
开什么玩笑啊......
这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你这家伙,只是个没用的家里蹲吧......
你这家伙的,不是在害怕吗......
快逃啊......
真的,快逃啊......
「......店长......」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突然窜过一道电流,身体就像短路一样,彻底没有了反应。
我,昏了过去。
最后一刻,我只看到那个走进的大灰狼,还有身子发颤的店长。
绝望。
正是如此吧。
☆☆☆
6个小时前。
那起事件还没有发生。
我的心情,却处于不高不低的无聊状态。
不如说,有些糟糕。
因为——
「哇哈哈哈哈哈哈,我来也!」
嘈杂的背景音乐从音箱里扩散而出,简易的舞台上里,穿着红蓝相间紧身衣的英雄——假面超人对着邪恶的怪人发出了自信的宣言。
「丝袜星人,束手就擒吧!只要有我假面超人在,春□部的和平就不会被你那种低价的蕾丝破坏,哇哈哈哈!」
「哇!哇!」
「好帅!假面超人好帅!」
在孩子们的欢呼和假面超人的威慑下,头上套着紧身黑袜,看起来就非常“痛”的丝袜星人气势一下就被削弱了。
「咕......可,可恶的假面超人,我不是已经在你的午饭里下了“丝袜Love+成熟大姐姐100%”药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见到我头上的丝袜却没有对我臣服!」
「呵,真是可惜啊丝袜星人。」
双手交叉,假面超人两指竖起,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得意地说到。
「早我在我成为英雄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发过誓了,我这一生——都要为了吊带内裤而活着!」
这个人在小孩子面前自爆些什么啊!
「而你钟爱的丝袜......只是邪教的一种啊!」
谁管你啊变态!
「哇!哇!」
「好帅!假面超人好帅!」
哪里帅了!这群孩子怎么回事!
「什,什么!?假面超人,难道说......你现在穿的这条看起来就有些奇怪的裤子就是——」
别问啊!这个怪人已经把最初目的完全忘了吧!
唔,不行,头好疼,为什么我会在便利店打工的时间段看到这种闹剧一般的英雄剧场啊。
看着这一群人在便利店门口闹腾,我的耐心已经彻底消耗殆尽了。
然而,兴致高涨的不止是那些小孩子。
我身边的这位,已经激动地两眼放光了。
「哦哦......木,木村,怎么办,我的冒险之魂好像被假面超人的信念所振动,燃起来了。」
「......别把你的能量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还有冒险之魂是什么,商店卖出价只有50G的道具嘛。
(注:出自勇者斗恶龙7,有一个垃圾道路名为〖冒险者之魂〗,卖出价格仅有50G。)
叹了一口气,我不耐烦地向店长发问。
「那个,店长。」
「嗯?」
「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店的门口会有这种下作的英雄演出吗?」
「......」
店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同时,一张传单一样的东西,突然从她手里脱落。
这看起来就像故意为之的行为,让我的愤怒值上升了一级。
捡起了传单,我定睛一看,立刻呆住了。
〖爱,友情,还有勇气!一起来吧!燃烧你的英雄之魂吧!假面超人现场互动等你来参加!〗
额,不是这个,它背后还有一些字。
〖合同书〗。
〖6号路XX町25号口,于X日出租于假面超人活动〗。
〖签名:九条暮夜〗。
......
......
这份合同书,是手写的啊。
我拉住了想要逃走的店长,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出租费用呢,废柴店长?」
「......假面超人之剑,假面超人战甲,假面超人变身器,全部,都超级酷哦。」
「是吗,用它买了一堆破烂嘛,干的挺不错的嘛。」
抓店长手的力道逐渐加大,店长露出了舒服和痛苦交加的复杂表情。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狠狠地说教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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