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一事,曹宪曹先生上书,请求将其曹桂,送去西域历练,想向陛下讨个官。”
刘瑾从奏折堆里,抽出来一张,摆在显眼处。
李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曹家许给你多少好处?”
刘瑾苦着脸,道:“您说的哪里话?曹先生是何等人物?有吩咐,奴婢哪里敢不照办?”
李二哼哼几声。
他当然知道,作为大总管的刘瑾,平日里少不了吃拿卡要。
只要在合理的规则内,他懒得去管。
李二翻看着奏折,有些疑惑的问道:“曹桂...是不是两个月前大朝会,贾统带来的那年轻人?”
刘瑾笑道:“就是他,听闻贾统和曹先生家的闺女喜结连理,待贾统回来之后,便会成婚!”
李二恍然大悟。
“的确有些印象,贾统匆匆离开长安的时候,那曹氏女还穿着嫁衣相送,倒是个好闺女!”
说着,李二也笑了。
“怪不得曹宪先生如此心急,本来定的贾统去西域,将曹桂一并带去,如今贾统却是去了岳州,曹桂哪里有资格一并前去?”
说完,他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心情畅快了很多。
“曹宪先生算是吃了个大瘪,想找门路,结果没找成,白白赔进去了闺女!”
刘瑾的笑容,也随之灿烂了许多。
“陛下此言差矣,曹先生可不亏,贾统这样的女婿,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李二对刘瑾的话,感到十分满意。
贾统是他挑选出来的英才,夸贾统,跟夸他本人没多大区别。
“你说的不错,哈哈!”
看皇帝的心情彻底好转了,刘瑾趁热打铁。
“陛下,柳公子从岳州来信,请您帮着好好震慑一下某些人,如今您把这件事揭过去,岳州那边怕是...”
李二的表情,瞬间变得像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
“当年那件事,不清不楚的揭过去就罢了,若是挑明了王薄和郝孝通的死因,还不知要纠缠多少年,柳白那边...确是有些不好交代...”
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也没拿出什么好法子。
从柳白的书信中,他能够清楚的体会到那种愤怒。
真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说不准柳白就会给自己下个套什么的。
“不妨找个有份量的人,去岳州安抚一下,想必柳公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瑾的眼珠子直放光。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去做这件事了。
既然是代表皇帝的意思,还能有比宫里的大总管,份量更重的吗?
皇帝当然不知道,刘瑾的脑袋瓜子里,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因为,在这种时候没人会主动要求去岳州。
在大部分人眼中,岳州就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山沟子,水贼比普通老百姓还多,除了吃鱼之外,没有别的粮食。
况且,之前王守仁在岳州杀了个血流成河。
公主都死了两位,公主的子嗣连具全尸都没有留下。
谁又愿意去岳州找死?
当然,没有人比刘瑾更加想去岳州了。
只有常年居住在皇宫里的人才知道,这座皇宫就是一座围困金丝雀的鸟笼子。
里边的人想出出不去,外边的人想进进不来。
天底下还能有比岳州更加精彩的地方吗?
作为一个太监,他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也就是伺候皇帝。
不过,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年柳白给他编织的那个梦想。
他不仅要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史书之中,还要把自己的姓氏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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