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长江的入海口,以泥沙冲积出一块陆地。
初始时期,面积就很大,经历百年的连续冲积,已经达到了现今东洲岛的七倍有余。
当然,用不了几年,东洲岛的面积就会远远超出。
毕竟东洲岛的潜力无穷,不然,也没办法成为后来的世界之最了。
就像魏秉臣说的,那块岛屿虽离着陆地更近,甚至在几百年后,会与陆地相连,却没有办法住人。
因为岛上可以种植作物的农田,实在是太少了。
前隋时,有人在岛上种了几千亩的胡豆,因此将其命名为胡豆洲。
而在后世,那块地方还有一个更加著名的称呼。
淮盐产场!
宋朝之后,盐的价格之所以被打下来,淮盐产场功不可没!
尤其是到了明中后期,随着制盐工艺的成熟,淮盐产场一跃成为天下最大的盐产地。
由此,衍生出了后来的盐帮、漕帮...
江淮盐商,也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势力。
掌握着胡豆洲的魏家,简直比捡了一条金矿,还要幸运百倍!
金矿总有枯竭的一天,而盐矿,怕是魏家人死绝了,都不会休止。
见柳白不说话,魏秉臣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他发现,柳白的眼神,充满了耐人寻味的意思...
“魏公子,那三十船...应当是私盐吧?”
魏秉臣心里一突,讪讪一笑,道:“所以,在下才前来东洲岛,拜见柳公子,您一句话,那三十船的货,就不算是私盐了。”
柳白把身前摊开的文书合上,轻轻放到一边,往后一倚。
“你爹明知道柳某不打算碰盐业,何必强人所难?”
事实上,如果柳白打算进军盐业,魏家根本就没有进场的资格。
完全是因为,柳家不能碰盐业。
盐铁官营纵是名存实亡,也终归还有个名。
柳家有了幽州的铁矿生意,更与将作监有了合作,就不能太贪。
盐铁一把抓,那是取死之道!
李二可以不忌惮,柳白不能不小心。
同时掌握两种帝国命脉,一旦玩脱了,柳家连带着李二,都别想好好活!
“家父深知其中道理,柳家只需开具盐引,便可抽取三成利润,您何乐而不为呢?”
柳白摇了摇头,道:“柳某跟你交个实底,这盐引,开不得!”
魏秉臣脸色一变。
他没想到,三成利润都不能让柳白动心!
这似乎,跟柳白的性格不大像啊...
谁不知道,柳家主人为了赚银子,连皇帝都敢揍。
当年为了开辟西域的市场,不惜引发两个强大帝国的战争...
这天底下,还有他不敢赚的银子?
“不过...”
柳白话锋一转,继续道:“柳某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保证让你魏家的三成利润,不白出...”
李泰的帐篷里。
窦孝慈拿着一个煮熟的鸡蛋,在脑门上滚来滚去,一个劲的倒吸凉气。
他是开门做生意的,鼻青脸肿的见客人,总归不太礼貌。
李元礼同样拿着个鸡蛋。
身为吴郡刺史,鼻青脸肿的见下属,似乎...也不大妥当。
李泰躺在垫着凉席的摇椅上,手中拎着把麦秆编的扇子,轻轻摇晃着。
“都挺大个人了,还学人家打架,也不嫌丢人...”
窦孝慈和李元礼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旋即把脑袋转过去。
“鸡汤来喽!”
柴令武端着个砂锅,‘砰’得一声放在桌子上,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急忙捏住耳垂。
“烫死我了!”
见帐篷里的三个人都不打热情,柴令武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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