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王守仁一顿。
他轻轻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
“人总是要长大的,想想承乾,如今当了监国太子,整日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再想想处默,你们年龄相仿,他却整日在军营之中苦熬资历,相比之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柴令武脸色苍白,嘴角抽搐。
“您就直接说,柳大哥又打算让我去干什么苦差事就好了...”
如果用这般语气说话的是沈万三,柴令武当然会信他真的是在劝告自己。
若是王勣、孙思邈、李时珍,以及一众叔伯,他也会信。
甚至,如果说这番话的是柳白,柴令武都会信!
可偏偏,说这番话的人是王守仁!
王守仁是会劝告旁人的主?
这位爷,属于那种看着温文尔雅,实际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类型。
在他眼里,除了柳白之外,剩下的人根本就没有疏近之分!
他这么说话,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要吃苦头了。
大苦头!
柴令武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也不知下了什么决定。
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王守仁拍过柴令武肩膀后,就一直没有离开的手,忽然用上了几分力道!
要知道,这可是王守仁!
身手数一数二的强人!
跟着张三丰练了几天内家的功夫之后,身手更上一层楼。
似乎是卡住了柴令武身上的某处关键骨节,一瞬间,柴令武整个人都麻了!
王守仁笑眯眯的说道:“这么说,只是让你提前有个准备,少爷说,既然你喜欢从长安跑出来,那么短时间内,就不要回去了。”
说完,在柴令武后背上,轻轻一拍。
柴令武顿时向前扑去。
踉跄了几步,恰好踏入柳白所在的房间...
砰——
大门关上。
柴令武面对的人,变成了同样笑眯眯的柳白。
...
傍晚时分,柴令武垂头丧气的走出来。
路过院子的时候,看见趴在一张长条椅子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张顗。
一股无名之火,猛地腾起!
柴令武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张顗身后,一巴掌狠狠的趴在那厮的屁股上!
“哇啊!!!”
张顗杀猪似的嚎叫了起来。
“都怪你!还他娘的兰香院?老子被你害惨了知不知道?!”
张顗的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
柴令武额头青筋暴起。
“就因为你,老子要在这鬼地方待上两年!两年!这他娘的不就是流放吗?!两年之后,老子恐怕会晒得比你还像个黑鬼!”
兰香院是铁定去不成了。
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都被搜罗走,脑袋上绑头发的金冠,都被人撸了下来。
难兄难弟的生活标准直线下降,到了晚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找个货仓,凑合一宿。
想想白天的时候,还琢磨着天黑之后,在兰香院潇洒。
如今却挤在货仓里,躺在一堆干柴上,何等的悲哀...
张顗脱了裤子,自己给自己上药,实在是不方便的很。
瞧了气哼哼的柴令武一眼,估计他也不会帮自己。
张顗叹了一口气,索性连药都不上了。
军事书院出来的人,身子骨都是铁打的。
几板子而已,忍忍就能过去,疼痛什么的都是毛毛雨。
夜半十分,整个货栈静悄悄的。
干柴堆实在是硌得慌,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们,丝毫睡意都没有。
张顗没话找话道:“你们家柳大哥不至于如此狠心吧?让你在岭南待上两年,巴陵公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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